“皇后,这事你来办,重赏淮安侯夫人。”皇上再次开口。
“臣妾明白。”皇后松了一口气,欠身应下。
“此前已赏其母、其女,如今也当恩及其妻,至于淮安侯府的太夫人,也当提点才是。”
“皇上说的是。”皇后一一应下,而后问道,“怡王处,臣妾可要做什么?”
“怡王的事情,朕会处理,你只管处理淮安侯府的事情就行,淮安侯为国征战,现如今居然还有人闹的他一家不得安宁,不知是谁在暗中搅风搅雨。”皇上摆摆手,脸色冷凝。
皇后微微低头,这话她不好答,也不能答。
“有劳皇后。”皇上也并不需要她回答,说完站起身,“朕还有国事要处理。”
“恭送皇上。”皇后起身送到大殿前,看着皇上坐上龙辇离开,柔和的眉眼渐渐冷了下来。
回身在大殿坐下,许久才吩咐人:“去宣太子。”
内侍应命退下。
两家掌柜状告王氏贪墨淮安侯夫人嫁妆铺子一事,结束的无声无息,外人几乎都不知道。
相比起这件事情的消失,皇后封赏冯氏的事情,就是好事了,也引得许多人关注。
在淮安侯府一再出事之后,终于又迎来了
一件大喜事。
内侍笑着扶起虚弱的冯氏,“侯夫人,恭喜了!”
“皇恩浩荡!”冯氏扶着内侍的手,努力向皇宫方向侧身一礼,恭敬不已。
苏叶影过来轻扶住冯氏的另一边手,“有劳公公。”
“原就是咱家该做的事情,县君客气了。”内侍笑呵呵的道,态度极好,而后看向另一边丫环扶起的太夫人。
“恭喜太夫人,贺喜太夫人。”
“同喜,同喜。”太夫人笑着吩咐人送上一个厚厚的荷包,宣口渝的内侍接过笑的越发的和气,指了指身后的礼道,“太夫人,清点一下。”
“皇恩浩荡,皇恩浩荡。”太夫人连声道,激动的眼眶都红了。
“太夫人您是淮安侯的生母,也是淮安侯府上最尊贵的,如今淮安侯和世子在外征战,侯夫人身体又不好,府里能靠的就只有您了,您可一定要保重身体,护好这淮安侯府的一门上下。”
内侍笑眯眯的道,看向不得不坐下,整个人虚弱不已的冯氏,道。
“公公说的极是,府里连连出事,我……我现年纪大了,也经不住这样的事情,这几天一直身体不适。”太夫人伸手按了按胸口,叹了口气。
“太夫人
若是身体不适,可需要太医?皇后娘娘说了,不管如何也得护着您的周全,您在,整个淮安侯府就安,淮安侯也安心,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内侍伸手扶着太夫人到当中坐下,奉迎道。
“皇后娘娘……居然这么念着老身,老身……就是肝脑涂地,也要……要谢皇后娘娘隆恩。”太夫人喘着气道,而后又捂了捂胸口,“只是老身现在实在是有心无力,之前以为王氏是个好的,却没想到……她……居然心思不善,暗中贪墨钱财。”
太夫人说着眼眶都红了,伸手捶了捶胸:“都是老身的错,往日里以为她良善,这么多年,内院有她就放心,没想到她居然生了这样的心思。”
“太夫人,这事也不能怪您,皇后娘娘说了,您只要好好的在淮安侯府的后院,淮安侯就安心,您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总不能事事都让您担着,您看现在这事,也不知道是不是西梁盯上了侯爷。”
内侍安慰她道。
“多谢皇后体谅,老身一定尽所能护着这一大家子,怀儿在外面征战,老身得让他安心,好好的护卫着大楚。”
太夫人连连表忠心。
“家和万事兴,特别是你们淮安
侯府,多少人看着你们府上,但凡有什么事情,也会引得更多的人关注,太夫人觉得可对。”内侍笑眯眯的道。
话说的很好听,太夫人却不敢真的全当成好听的话来听,皇后的意思很明显,不希望淮安侯府再闹出什么事故。
是提点也是警告。
今天这赏大部分都是给的冯氏,指名冯氏,只有少数的才给的太夫人,这里面的意思很清楚。
太夫人就算想不听,也不得不听。
“的确是家和万事兴,老身会记住的,以后就算再难,也得尽量保一个家和万事兴。”太夫人连连点头,目光看向苏叶影母女的时候,也透着些慈和。
内侍离开,客厅里安静了下来。
“祖母,我先扶娘亲回去休息。”苏叶影道,冯氏的眼睛微微闭上,头侧在一个丫环的肩头,看着就支持不下去了。
太夫人脸色阴了阴,却也没为难:“扶你娘下去休息吧!”
苏叶影扶着冯氏离开,太夫人脸色越发的沉冷。
“太夫人?”杜嬷嬷见她久久未语,低声道。
太夫人的脸色越发的阴沉,忽然用力一拍桌子,眼中愤怒。
“太夫人!”杜嬷嬷一惊,声音不自觉的拔高。
“二老爷
回来了吗?”太夫人沉着脸问道。
“二老爷去刑部结案,还没有回来。”杜嬷嬷看了看外面,二老爷是一大早代表淮安侯府去结案的。
其实就是撤案。
审或者不审,结果都是这样的,府里都同意撤案,偏偏怡王不同意,只能配合他审了一场。
“等他来了,让他先过来。”太夫人吩咐道。
“是,太夫人。”杜嬷嬷忙应下。
太夫人又冷眉冷眼的看向外面,脸上阴晴不定,许久才疲惫的道,“皇后娘娘这是警告我,让我多在意她们一些。”
不是问话,是陈述。
没有特指,只有一个“她们”!
杜嬷嬷却是听懂了,措词道:“太夫人,既然是皇后娘娘的意思,您多关注侯夫人和县君就行。”
“关注她们?”太夫人忽然勃然大怒,一拍桌子道,“凭什么是她们?她们算什么,如果不是苏安怀,她们算什么东西。”
“太夫人……您……您慎言。”杜嬷嬷吓得声音颤抖,脸色惨白。
太夫人清醒过来,用力压下眼底的怨恨,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你放心,我会忍的,这么多年都忍下来了,又怎么会在意这么点时间!我的,终究还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