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转过一个转弯的墙角,青音用力一甩手,一把推开竹香。
“菊香呢?”竹香厉声问道,“你们把她怎么了?”
“我……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青音声音越发的低了,“我们姑娘……”
“对,就是三姑娘,二夫人现在不在府里,一个婆子?难不成还能是二夫人的意思,是哪一个婆子?”竹香厉声打断了她的话。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真不知道菊香的事情。”青音一跺脚,忽然偏过身就往外跑。
竹香没提防,再想追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青音离开。
气的的捡起路边的一个小石块,往青音的身上就砸过去。
砸了个正着,青音哎呀一声,却是头也不敢回,跑的没了影。
淮安侯府丢了一个丫环,湖边有丫环的脚印,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最可能的就是湖里。
至于一个婆子,刑部侍郎彻查后发现有一个婆子不见了,大早上离开的,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问过这婆子的痕迹,时间上重合,应当就是这个婆子。
下午,淮安侯府的湖畔,刑部派了人下水,从岸边到湖里,终于找到了菊香,
人的确已经死了,看这样子也的确是昨天晚上出的事情。
凶手很可能就是这个突然消失逃跑的婆子。
据说这婆子逃走的时间,正巧是在苏叶影的管事婆子禀报菊香不见的时候。
这婆子原本是王氏的人,现在服侍苏怜柔,不知道和菊香合计了什么,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菊香背主。
所违的背主,就是找到了另外的一个主子……
淮安侯府的案子,因为裹入的人手多,甚至里面还有太子的事情,一时间宣扬的整个京城都知道,关乎刺客的事情,关乎一个丫环的后续,婆子虽然找不到,但是丫环背主,后面的另外一个主子最可能的就是二房的人。
不是已经在庵堂清修的王氏,就是王氏的二个女儿,甚至还有人说是苏安生。
当然这个可能性最少,这么多年,苏安生不管是在府内还是在府外,都是一个没什么用的老好人的形象,实在不像是会对侄女的人动手。
而且用的还是一个内院的婆子,看着更像是女子所为。
这事太过热闹,甚至于压下了皇家几位皇子赐婚的事情,京城的百姓都在说此事,都在等着刑部查明此事。
甚至还有人暗中开了赌局,猜这事是二房
的那一位主子支使的。
第一怀疑的就是王氏,毕竟听说王氏还直接动手害过苏县君,当然这也只是听说,不过因为王氏现在被赶到庵堂去,这听说就多了几分真实。
如果真的什么也不做,凭她是苏县君长辈婶娘的关系,怎么也不可能如此!
有消息灵通者说,之所以没有直接处置王氏,还是因为淮安侯府太夫人想压下这事,当成府里自家的事务处理。
现在就算她不在府里,支使个把婆子,似乎也不是太难。
第二就是三姑娘苏怜柔,这位听说现在还被退了婚,说起这位三姑娘,传说的事情也不少,各种污名的说法,不管这位三姑娘是不是真的对苏县君下黑手,行为是下贱之极,凭这样的名声谁家敢娶,所以被退了亲。
第三位是二姑娘,都说这位二姑娘才貌双全,之前还救了太子,原本应当是赞誉加身,被所有人称赞的,但这位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吗?自己的生母和妹妹做的事情,一无所知?太子也遇到了刺客,淮安侯府也遇到了刺客,这里面是不是有联系……
甚至还有人觉得太子遇刺的事情,是不是另有原委?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大家不知道的事情?
因为婆子不见了,事情的指向又很明显指向暗害苏叶影,一时间整个淮安侯府的二房都推到了风口浪尖,甚至于东宫太子,大家暗中说什么的都有,原本看着干净的如同天上仙女一般的苏丹烟都被拉入了凡尘。
也不知道哪来的消息,说这位二姑娘其实极有心计……
苏叶影坐在一处茶肆,身边围了屏风,在窗口的位置隔出了一个包间的位置,但是又能很清楚的听到外面的各种说话。
从进门开始,听到的全是关于二房的怀疑,掀起面纱,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缓缓放下。
“主子,人来了!”兰香在屏风边禀报。
“进来!”苏叶影淡淡的道。
两个掌柜的一前一后进门。
“属下见过县君。”
“见过县君。”进门后,两个人规矩的行礼,脸色微微发白,他们是另外两家店铺的掌柜,也是王氏新安排的人手。
原本两家店铺的掌柜是冯氏的人,后来王氏掌了事,两个掌柜被逼着离开,如今这两位是王氏提拔上来的。
以往也就是例行的拜见过冯氏,对于冯氏的女儿苏叶影更是从来没有了解过,只知道是一个没用的,不管是二夫人还是三姑娘,都压得
住这位四姑娘,哪曾想一朝得势,居然天翻地覆。
一夜之间,他们的依仗没了!
二夫人去了庵堂,三姑娘身败名裂!
现如今看到这位已经成为县君的四姑娘传召,这两位来的战战兢兢。
苏叶影点点头,两位掌柜站直身子,安静的等待。
这段时间他们其实也是一直在等待,只是这个等待的时间长了一些,等的他们越发的心虚起来。
如今也是,耳边是外面传来的茶客们的说笑声,三句不离淮安侯府,议论的重点从刺客到死去的丫环,都在猜测婆子找不到这事是不是就这么完了?许多人都在感叹淮安侯英雄了得,却没给留在京城的妻女最好的守护。
实在是让人唏嘘不已。
屏风组成的包间内很安静,和外面的喧闹成了相反的对照,仿佛这里面没有其他人,只有两个掌柜自己似的。
许是屏风内不通畅,两个掌柜额头上开始冒汗,掌心处一片濡湿,外面的笑语更是一阵阵的响在耳边,惊的他们脚底发软。
这份煎熬竟比直接发问更让他们惊惧,呼吸不自觉的粗重起来,这种时候压力倍增。
终于,他们听到苏叶影的声音:“两位掌柜……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