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晴雨要成为苏安生的妾!
王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手指伸着指了指施晴雨,忽然眼前天旋地转,而后一阵发黑,一口血直接就扑了出来。
施晴雨急往后苏安生身边退了退,一脸的惊慌。
易嬷嬷和忆桃急忙哭着去扶王氏,一阵兵慌马乱之后,王氏终于醒来。
“你先去外面等等。”苏安生指了指外面道。
施晴雨侧身一礼,柔顺的往外去,最后站定在屋外的一棵树下,一个女尼经过,与她行了一礼,施晴雨脸上柔婉的笑意退下……
一个小厮守在门前,而后忆桃和易嬷嬷也退了出来。
屋内隐隐的传出声音,先是王氏控制不住的怒吼,而后是苏安生的声音,很低,最后几乎听不见,在施晴雨的位置是肯定听不见的。
王氏时不时的哭骂声低了下来,最后似乎安定了。
屋内忽然传出招呼的声音,唤的是小厮,小厮急忙进去,再出来时到了施晴雨的面前:“二老爷请您进去。”
施晴雨进门的时候,易嬷嬷和忆桃也跟着进去。
简陋的屋子里,王氏坐在床上,目光阴冷的看着施晴雨,虽然已经很克制,眼中依旧几乎要溢出毒液来,一看这眼神,就知道王氏恨不
得吃了施晴雨。
这谁能忍得住?好好的同盟,断了不说,还挖了自己的墙角。
别说是王氏,再忍得住的人,这时候也想给施晴雨两个巴掌。
但即便是这样,王氏还是紧紧的抿住嘴,没开口。
苏安生坐在一边的凳子上喝茶,见人进来,放下茶杯,道:“施氏,过来给夫人敬茶。”
施晴雨应声过来,接了翠儿倒的茶水,在王氏床前跪了下来,恭敬的送上茶:“妾身见过夫人。”
王氏的手紧紧的握紧拳头,牙齿咬的咯咯的响,她怕自己控制不住给施晴雨两个巴掌,她怎么也没想到施晴雨居然会和苏安生在一起,趁着她在庵堂的时候,居然让施晴雨钻了这么一个空子进来。
“夫人!”苏安生抬头,一脸正色的看向王氏。
“好。”王氏开口,缓缓伸手,施晴雨把水凑到王氏面前。
王氏颤抖着手接过,顿了顿之后,艰难的送到喝边,手僵直了一下,这算是喝了妾室的茶,礼成了。
屋内凝重的气氛似乎放松了几分。
忽然,王氏手中的茶杯,照着施晴雨脸上狠狠的砸过来,“贱人,你这个贱人,你……你怎么敢……怎么敢……”
尖厉的声音控制不住的斥骂。
施
晴雨尖叫一声,抱着头扑倒在地上,茶杯连水没头没脑的倒了她一身,茶杯落地,碎成几片。
茶水是温的,方才拿桌上的水壶直接倒的,不烫。
碎了的茶杯,有一片划过她的脸,还有一片划过她的腿,立时这两处就见了血。
施晴雨的人要护着她,王氏的人过来追打她,双方打成一团。
苏安生重重的一拍桌子,厉声道:“够了!”
“老爷……”王氏眼睛都是红的。
“方才已经说过了,谁也不知道会闹成这个样子,谁也不想的,你怎么就听不懂的。”苏安生烦躁的道,怒瞪着王氏,“你看看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你还想不想回去?闹成这个样子,是打算一辈子在这里清修了?”
这话算是掐在王氏的命门上。
王氏瞪大着眼睛,坐在床上呼哧呼哧的喘气。
“王氏,闹成这个样子……你是越发的不识休统了。”苏安生伸手按揉了一下眉心,“你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两个女儿想想,柔儿马上就要成亲了,你现在还……在这里,怎以办?亲生女儿出嫁了,你不想回府看看。”
“我……我能回府?”王氏终于平静下来。
“未尝不可,母亲也是答应了的。
”苏安生一甩袖子重新坐下,瞪了几个下人一眼,“还不收拾收拾,像什么样子。”
这会,没人再敢惹事,双方各护着各自的主子,空出来的人手收拾了屋子,算是齐心协力动作很快。
“王氏,你日日不在府中,府里连个能应事的也没,施氏以后就是贵妾了,帮着处理府里的事情,你的事情,我也禀报过母亲,再怎么不是,你也是柔儿的生母,总不能让柔儿在出嫁的时候,没有生母在。”
苏安生道。
“所以……她……”王氏低缓阴沉的目光重重转到施晴雨的身上。
被燕嬷嬷扶在身后的施晴雨脆弱之极,感应到王氏的目光转过来,手帕按着脸,瑟瑟发抖。
却也越发的激得王氏愤怒。
“所以她就成了我的贵妾,也会帮着你早日从庵堂出来的。”苏安生不耐烦的道,“放心,这次的事情也是意外,母亲也觉得亏了你的,到时候会在大哥大嫂面前说这事的,你现在就好好的在庵堂里清修就行。”
说完这几句场面话,苏安生算是交待了这事,对施晴雨道:“已经拜过夫人了,就回去吧,别打扰到夫人静修。”
施晴雨怯生生的应声,到床前又对王氏行了一礼,规矩
的很,苏安生已经到了门口,回过头见她礼数这么周全,不耐烦的道:“走吧!”
“是!”施晴雨再次应声,抬眼看了看王氏,而后离开。
待两个人出了屋子,身后传来王氏控制不住的怒吼声,声音嘶裂。
施晴雨吓的紧走几步,靠到苏安生身边,脸色发白:“二老爷。”
“不用担心!”苏安生转过身,等她过来,扶了她一把,看着她脸上的血痕,温声道,“回去先去医馆处理一下伤口,王氏这是真的疯了。”
“二老爷,我没事。”施晴雨怯生生的含泪道,“其实……其实和二夫人说清楚的,我……我就权依之计,以后……以后……”
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说什么胡话,以后你就是我的贵妾,我不是侯爷,不能娶平妻,或者必然给你一个平妻之位。”苏安生柔和的道,伸手拭了拭施晴雨脸上的血痕,不深,淡淡的一道,“走吧,府里还有宴席,只是请的都是本家,委屈你了。”
简单的办了一个仪室,请的都是就近的本家,也没什么外人在,毕竟还是一个贵妾。
这身份施晴雨其实是不满意的,所得太少,但现在不得不压下所有的野心,柔顺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