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云的事情,苏叶影插手,原本是不合规矩的,必竟她只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既不是长辈,也不比苏雪云大。
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说,都不合理。
现在却是不同,有官府插手,又有刑部的人员做证,接下来只要有冯氏出面应承一声就行,所有的不合理,因为衙门的人在,并且立了案卷,全成了合理。
东伯府门外的路人,看到衙门的人进去,都在议论纷纷,猜测东阳伯府是不是犯了什么事情。
看热闹的人不少。
忽然看到门开处,一个粗使的婆子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进门,之后又有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护在一边,一看就是有事情。
等苏叶影和苏雪云一起上了马车,兰香和竹青却是急匆匆的往外去,还要去请大夫,她们两个没有跟着马车过去。
“你……们府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见两个丫环一脸慌张的往外走,一个路人好奇的问道。
青竹抹了抹眼角,她的形色狼狈,头发看着就是被扯乱的,眼睛红红的,听人问起,脸色又悲又愤。
“东阳伯府二公子宠妾灭妻,差一点,我们大姑娘就死在他们手中。”兰香愤怒的道。
“你们府上的大姑
……娘,是哪一家?”有不知情的人问道。
“我们大姑娘是淮安侯府的,东阳伯二公子娶我们大姑娘的时候,说是到了三十无子才纳妾,如今大姑娘才进门半年,妾室已经过府好几个月,这个妾室不但把大姑娘推到湖里差点淹死,还……还想气死我们侯夫人,让大姑娘失了依仗,最后也死在他们手上。”
兰香气愤不已,一边往外走,一边道。
“请大家让一让,大姑娘方才吐了血,不知……道,不知道有没有事情。”兰香说着也抹起了眼泪。
“他们不只要谋害我们姑娘,还夜闯淮安侯府……想气死淮安侯夫人,想一下子要了淮安侯夫人和我们大姑娘的性命。”
青竹悲愤的道。
两个丫环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往外走。
人群往两边散去,这救人性命的事情可是大事。
随着两个丫环匆匆离开,所有人都明白过来。
宠妾灭妻?
不只是宠妾灭妻,还想气死淮安侯夫人。
不说这两个丫环悲愤的样子,就看方才有衙门的人进去,就知道这事是真的,衙门的人一定是知道这事,才特意的找上东阳伯府,救了这位淮安侯府的大姑娘,想到方才一身是血的苏雪云,
所有人都愤怒了。
也不知道是谁拿起臭菜叶,照着东阳伯府的门前就砸过去。
“淮安侯在外面打仗,这什么人……居然要害淮安侯夫人和大姑娘。”
“宠妾灭妻,还要害人性命,恶毒至此。”
“这什么人……家,居然做这种恶心的事情。”……
东阳伯府的一个门卫探头出来想呵斥,还没开口,一头的烂菜叶子,砸的他急忙缩头,一转身就往里面禀报去。
大门口处闹成这个样子,现在可怎么得了!
“宠妾来妻?东阳伯府的第二个儿子?”太子东宫的书房里,太子脸色沉冷的问道。
他是皇后嫡子,是二皇子,自小就被立为太子。
“都是这么说的,现在闹腾的最厉害的就是他们府上的事情,刑部衙门的人都插手了,都说这位万二公子不是个东西,差点害死淮安侯府上的大姑娘,昨天晚上还闯进了淮安侯府,带个妾室到病着的淮安侯夫人面前趾高气扬,差点把淮安侯府夫人气死。”
侍卫恭敬的禀报。
太子皱皱眉头,冷嗤一声:“什么个东西,淮安侯现在正得父皇圣心,东阳伯府还真的是不知所谓。”
“殿下,要不要让刑部的人先处理我们的事情
?”侍卫问道。
太子沉默了一下,“没发现什么?”
“什么也没发现,都说是失火。”侍卫摇头,昨天晚上东宫起火,虽然火势不是太大,但却吓的不轻。
起火的地方,正巧在太子寝宫的边上,离着太子所住之处极近,若是一个不小心就烧到太子处。
“不必大动干戈。”太子摇头,看了看皇宫正殿方向,冷笑道,“孤的那些个兄弟们,一个个都没安什么好心,失火?失火居然到了孤的身边1”
失火的理由,他是不信的。
“太子殿下说的极是,属下们也觉得不太可能。”侍卫道,“比起东阳伯府的这种事情,殿下的事情才是衙门里应当追查的正事。”
太子沉吟,好半响才道:“此事压一压吧,没什么证据,再报案也没用。”
没有证据,说谁都不行,而他觉得谁都有可能,哪怕怡王这个病殃子,谁知道这个病殃子会不会闹什么妖娥子。
“查一下,孤的几位兄弟都在哪里!”太子道。
“是!”侍卫恭敬退下。
才到门口,一个侍卫急匆匆的过来禀报:“太子殿下,怡王求见。”
“谁?”太子一愣,自己的这个弟弟是很少过来的。
“是怡王殿下
。”内侍道。
“他一个人?”太子反问。
“是怡王殿下一个人到东宫的。”内侍道。
“请他进来。”太子道,说完一摆手,自己先往外走,“怡王的身体不好,孤迎一迎。”
怡王身体很不好,但怡王很得皇上的宠,所有的皇子中,最得宠的就是这位怡王,可惜怡王就是命不久长的命格,上天注定的短命鬼,谁也救不了他。
既便有些怀疑,礼贤下士的太子,也得对自己的这位病兄弟好一些,反正是一个短命的,再得宠也是妄然。
两下里在一处回廊处碰头。
远远的着硕长的怡王,太子紧走两步,关切的看了看怡王的脸色:“五弟,你身体还好吗?怎么突然间来到孤的东宫,若是有什么事情,让内侍报个信过来就行,哪里就劳动你自己走一趟。”
风吹处,一袭白色雪裘的衣裳下,淡紫色的锦袍闪过,怡王楚玄翊俊美的眼角微微挑起,“二哥,我有事想问问你。”
“有什么事也得好好休息,自己的身体自己最知道,跟孤过来。”太子没好气的道,伸手拍了拍楚玄翊单薄的肩膀,“穿的还是少了一些,正巧孤有几块好的皮子,一会走的时候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