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什么吵?不知道病人需要安静吗?如果你还想让你的孙子活着,就别在门口大吵大闹,白纹,你在门口守着,让明月进来打下手吧,她对郡主也更熟悉一些,郡主看着她也安心。”
明月的眼眶红红的,她在华玉郡主身边待的久了,自然认识梁暮烟,也知道她的身份。
“多谢太子妃。”
这句话让林老夫人脱口而出骂人的话又咽了回去,她的眼神惊疑不定的看着面前的梁暮烟,似乎并不敢相信她就是太子妃。
怀远侯的身份并不高,虽然身在侯爵手上却没有实权,因此不论大宴小宴坐的都比较靠后,就更别说怀远候的夫人了,林老夫人也只是远远的看过梁暮烟一眼。
而且今日的梁暮烟只是穿着便服出来,林夫人不认识也实属正常。
但她转念一想,就算梁暮烟是太子妃,但她撞了人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林老夫人顿时又有底气起来。
“太子妃又如何?难道太子妃就能故意伤害郡主,伤害我们侯府的孙子吗?这世间还有没有王法了?”
梁暮烟冷笑一声,看着林老夫人就像看着一个笑话。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害人了?
扎针是为了给郡主止血,开药是为了给郡主续命,如今在屋中忙碌都是为了给郡主接生,不知林老夫人觉得我哪一条做的不对?林老夫人可知诬陷皇室是什么罪名?”
“那你也不能……”
“稳婆来了,稳婆来了!”
梁暮烟不欲与林老夫人多说,带着稳婆就进了屋子。
“郡主的情况很不乐观,我观有胎位不正之相,等会儿我给郡主下了催产药之后,希望你能够用自己的手法让郡主平安生产,当然事后的酬劳并不会少。”
稳婆连连应是,她知道榻上躺的是郡主,怎么着也不会亏待了她。
于是在梁暮烟的指挥下,稳婆开始有规律地揉着华玉郡主的肚子,企图为她接生。
而门外刚刚被梁暮烟镇住的林老夫人此刻也反应了过来,她怎么能被太子妃的气势镇住?今日有错的本就是她,难道自己还要忍气吞声不成?
“没天理了!没王法了!太子妃自己都没有生育,怎么会给别人接生呢?难道太子妃是想杀人灭口企图洗脱自己的罪名?我要将郡主带回去,就算是治也该是在我们怀远候府治!”
稳婆听了这话,知道面前的人是太
子妃,也听出了林老夫人话语中这段事情的纠结,手上的动作都有一瞬间的愣神。
“别分心!不论今日是何原因,都跟你无关,只需要为郡主接生便是。”
梁暮烟很快发现了稳婆的走神,冷声提示着,如今的华玉郡主可遭受不了半点偏差。
稳婆回了神,知道自己既然已经接下了这么一个活,必然得做到最好,只要她能顺利接生郡主肚子里的孩子,以后她的荣华富贵都不会少到哪里去。
当下就开始卖力的揉搓着华玉郡主的肚子。
而门外的白纹却不似明月那般隐忍,在梁暮烟身边呆的久了,白纹对这种恶毒的人有着一种天生的厌恶之情。
“大胆!你竟敢污蔑太子妃!太子妃在屋中为郡主救治,岂容你在屋外放肆?”
林老夫人怎么可能忍受一个丫鬟的指责,就算是太子妃身边的丫鬟也不行,当下就命令自己身后两个粗壮的婆子上去将白纹拉走,她好进屋将华玉郡主带回怀远侯府。
白纹虽然有武功在身,但碍于酒楼空间狭小不好发挥,而且他也不能惊扰了屋内梁暮烟救治华玉郡主,因此行动十分受限,而林老夫人带来的
两个婆子力气也极大,很快白纹就被其中一个婆子拽住了胳膊。
“如果你识趣,最好自己让开,别让我的人动了手,你才追悔莫及。”
白纹倔强的站在原地,不肯挪动半分。
林老夫人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直接对着两个嬷嬷招了招手。
“下狠手吧,只要把她挪开,不论是横着出去还是竖着出去,都可以。”
白纹心中冰凉一片,不敢相信真的有这样心思恶毒的人。
本想豁出去直接动用自己的武功,大不了将战场往后拉扯,尽量不影响到屋内救治的梁暮烟。
白纹拧了拧自己的手腕,正准备出手,看见林老夫人身后来了一队人马,当即就跪了下去。
“殿下,太子妃正在里面救治,怀远侯夫人却非要硬闯,奴婢不得不打算动手。”
林老夫人也此刻回了头,看向了站在自己身后脸色阴沉的沈廷韫,顿时吓得两股战战再也没有了刚才嚣张的样子。
沈廷韫脸色阴沉,眼神望向屋中,虽然看不到屋内场景,但他也知道梁暮烟现在有多么焦心。
本来今日是琇楼的开业大典,理应高兴一场,却没想到梁暮烟的马车会在半路惊马,
更没有想到会刚好撞上出门的华玉郡主,导致她早产。
沈廷韫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急如焚,心中挂念的梁暮烟会不会因为此事乱了手脚,若是没有妥善处理华玉郡主,说不定要背负不少骂名。
于是他放下军中事务,立马赶向了梁暮烟出事的街道,除了看见一地的血迹和旁边已经几欲散架的马车,梁暮烟早已不见了人影。
问起围观的百姓,才知道梁暮烟带着华玉郡主来到了这个酒楼,沈廷韫听完才微微放下了心,心中有些好笑,相梁暮烟这样处事果决又大胆的人,怎么会连一个小小的惊马都处理不好呢?
是他太过担心了。
但他还是抬着步子来到了这个酒楼,正巧看见了林老夫人撒泼的一幕。
所以才脸色阴沉,他讨厌有人给梁暮烟生事。
“陌寒,让人将这间屋子围起来,任何人都不准放进去!”
陌寒点头应是,迅速带着暗卫将房间牢牢围起。
而后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林老夫人一眼,似乎是在告诉她,防的就是她。
而林老夫人此刻却已经悔不当初,太子妃她尚还有反驳之力,但太子在这里,她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