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梁暮烟神清气爽的回了东宫,而现在的三皇子府却是一片狼藉。
梁月白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不仅浑身起了疹子,呼吸困难,并且指尖有变黑之兆。
梁月白的心已经凉了半截,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之前送给梁暮烟的那块面纱。
“墨文,快去叫殿下!”
梁月白心中早已掀起了轩然大波,她知道那块面纱上有蛊虫,所以给梁暮烟送面纱的时候,她已经提前让人将面纱封进了檀木盒子里,为的就是不让自己沾染上这个脏东西。
却没想到如今自己会中招。
墨文看着梁月白昏沉的样子,早已经六神无主,听到梁月白的差遣,急忙出去寻找三皇子。
将皇子听到这件事情以后也很快赶来,他并非是担心梁月白,而是担心梁月白肚子里的孩子,毕竟这是皇长孙,对于他来说也是极为重要的筹码。
“月白,你怎么样了?”
梁月白已经头脑昏沉,被扶着躺在了榻上。
三皇子看见她这样子,怕影响了肚子里的孩子,回头说话的时候已经焦急万分。
“愣着干什么?去请太医啊!”
太医背着药箱很快赶到,对梁
月白探查以后,也是摇了摇头。
“殿下微臣无能,看不出侧妃的病因,只能先开滋补的药方将养着。”
“殿下,妾没事……”
三皇子听着梁月白虚弱至极的话,气不打一出来。
“胡闹!怎么会没事呢?脸色这样难看。”
虽然梁月白低下头,没有再反驳三皇子的话,但她心中明白,太医是看不出来的。
她已经大致确定了自己种的是蛊毒,这种毒太医院的太医又怎么能解呢?
现在梁月白主要是担心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这是她唯一立足被人捧着的资本,如果因为这件事而伤害了孩子,那当真是得不偿失,因为梁暮烟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并没有半分损失。
三皇子耐心的将梁月白放在了榻上,仔细的哄了她一会儿,才脸色阴沉的去了外室。
“太医,侧妃的病当真没有治吗?”
太医点了点头,虽然梁侧妃身上的病症有迹可查,但混在一起却成了无头悬案,现在也想不出一个解决的法子,只能用补品调养。
李太医挠了挠头,不明白宫中近日怎么有这么多不清不楚的病症。
然而三皇子却开始低头思索,不知梁
月白在三皇子府呆的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他刚刚离梁月白那么近,自然能发现她这病不是装出来博同情的,况且她也没有这个必要。
她肚子里既然有着皇长孙,何必做这铤而走险的事情呢?
三皇子眼色阴鸷的看着墨文,话中是不容置疑的威严。
“近日什么人来看过侧妃?”
墨文一听这话,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回答。
“回殿下的话,侧妃因为怀着孩子格外小心,平日里深居简出,除了有时候正妃召见,其余并未见过别的人。”
这也不是墨文在故意抹黑安双昭,是因为这确实是梁月白最近的行动轨迹,除了见过安双昭之外,再也没有见过别人。
三皇子垂头沉思了一会儿,才问起了跟在自己身边的林杨。
“正妃近日里去了哪?”
“昨日正妃被淑妃娘娘招进宫中问话,傍晚才回来。”
三皇子皱了皱眉,想起了自己母后跟自己说的话。
她说侧妃终究只是个侧妃,生下来的孩子也都是庶子,就算是皇长孙,终究是比别人差了一截的,所以淑妃不止一次的跟他耳提命面的说过,三皇子府中最应该
怀孕的人是安双昭。
想到这里,三皇子直接提步,离开了梁月白的院子。
此刻安双昭还在屋中生着闷气,本来说好养在自己名下的孩子,却因为梁月白翅膀硬了,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又是因为她当初放任梁月白将孩子怀到了这样大的月份,才得到了太后的赏识,以至于到现在梁月白的肚子都是万众瞩目的,她轻易不敢下手。
更可恶的是淑妃娘娘不止一次的给她稀奇古怪的坐胎药方,让她尽早怀上三皇子的孩子。
但她每日忍着药的苦味捏着鼻子喝了下去,却没有看到一丝成效,连月事都不曾推迟。
昨日淑妃将她叫进宫中,也是指责她是不是没有按时吃药,才这么久都没有动静,安双昭有苦不能言,已经在皇子府中生了半日的气了。
现在看到三皇子来,心中的阴郁才挥散了些许。
“殿下来了?今晚歇这儿吗?”
安双昭努力扬起了一个笑容,起身迎了上去,不过才刚刚碰到三皇子的手就被甩开。
“殿下?”
安双昭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了他生气。
然而三皇子却阴沉着脸
色,直接进屋坐上了主位,也没有让安双昭坐着,让她站在那里就开始问了起来。
“昨日你进宫见母妃了?”
安双昭强忍着自己内心的怒气点了点头。
“说了什么?”
“无非是孩子的事情,母妃让我按时吃药。”
坐胎药的事情三皇子也是知道的,所以安双昭就将内情告诉了他。
“你知道月白病了吗?她病之前只有你去看过她,我想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三皇子这话说的笃定,似乎已经认定了这件事是安双昭所为。
“不论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我都不会追究你的责任,但是你也应该明白,她肚子里的是皇长孙,你不应该对她下手。”
安双昭愣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三皇子这是已经将这件事扣在了她的头上?
刚刚才压下去的怒火此刻又开始翻涌,安双昭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刚才宫里受了淑妃的气,回来又要忍受这样的黑锅。
“殿下,做事情讲究个凭证,我没做过的事情自然不会承认,虽然我确实不认可梁月白肚子里的孩子,但是我也没有恶毒到要对她下手,我和殿下有共同利益,又怎么会自断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