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艳羡的声音中,这场婚宴愉快的结束了。
梁暮烟也和沈廷韫待到了最后,直到将最后一个宾客都送走,才起身回了东宫。
梁凌风虽然浑身酒气,但他却无比清醒,不知道为什么,就算刚刚被人灌了许多酒,但他此刻站在夏月房门前的时候,还是觉得头脑清醒异常。
这种感觉他从未得到过,推开门的手都有些颤抖。
听到脚步声慢慢靠近,夏月的心也不可遏止地跳动了起来。
他们终于在一起了。
感觉自己的盖头被挑开,夏月眯了眯眼睛才适应了屋中的明亮,一抬头就看见已经看呆了的梁凌风。
“在看什么?”
夏月有些羞涩,就算知道梁凌风看的是自己,她还是忍不住问出声想确定一下。
而今日的梁凌风似乎也格外大胆。
“自然是在看你。”
梁凌风些局促的坐在了夏月旁边,身体上的异样让他不得不和夏月靠得越来越近。
夏月感受着这份从未感觉过的悸动,也忍不住贴近了梁凌风。
就突然想起了嬷嬷对自己的教导,夏月突然起身,打算给梁凌风更衣。
却因为坐的太久腿脚有些发麻,一下就往后倒
去。
梁凌风来不及将人抱起,就一个飞身垫在了夏月身下。
“突然起来做什么?”
听到梁凌风有些嗔怪的语气,夏月莫名其妙的有些委屈。
为了今日的大婚,为了能让梁凌风的家人认可,夏月在东宫时不仅日日勤奋的和嬷嬷学礼仪,今日在这床沿边一坐就是一整日,连她身边的丫鬟都有些惊奇,自家的公主怎么可以安分这么久。
她心中挂念着梁凌风,想起来为他更衣,却被他责怪。
“我只是想为你更衣而已。”
夏月低着头感觉自己的眼泪有些不争气的要流出来。
夏月有些伤心,她以前不是这样子的,她是东瀛肆意张扬的公主,是东瀛王最宠爱的公主,没有人敢左右她的决定,所以也养成了她小霸王一样的脾气。
就是因为这个脾气,她初到宫中之时,才敢向梁暮烟发出挑战。
因为在她看来她喜欢的都应该是她的,却没想到那么彻底的输给了梁暮烟。
从那天起她就对梁暮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也是因为梁暮烟她才认识了梁凌风。
而在属意梁凌风以后,她更是渐渐的迷失了自我。
从穿旗袍开始,一直到默
默的学礼仪,再到后来被赐了婚,她就遵循嬷嬷的说法,大门不出。
现在虽然如愿以偿地嫁给了梁凌风,但夏月却觉得自己不是自己了。
本来还陷在悲伤之中,夏月却听见了梁凌风惊疑不定的问询。
“公主为何要为我更衣?”
“自然是嬷嬷教的。”
“那为何要哭?”
“自然是因为你一直都对我冷冰冰的,刚刚……刚刚还凶我。”
梁凌风哭笑不得,他喜欢的夏月也是那个肆意张扬的夏月,而他则以为夏月喜欢矜持的自己,所以一直都是冷冰冰的样子,看来两人倒真是都为了对方而误会了。
梁凌风郑重的握住了夏月的肩膀,开始宣读着属于两人独一无二的誓言。
“夏月,你听着,你嫁给我并不需要做改变,你以前在东瀛是什么样,在我身边就是什么样,我希望你嫁给我快乐,而不是因为我而束手束脚,那些嬷嬷教的礼仪,你都可以抛之脑后,我不在意你在人前是否守规矩,也不在意你是否会丢了我的脸面,夏月,只要你高兴就好,至于我……我也并非故意对你冷冰冰的,因为初见之时,你就对我冷冰冰的样子感
了兴趣,所以我才会以为你喜欢不苟言笑的我,既然如今我们都已经敞开心扉,何不将自己最轻松的样子展现给对方?我们以后是要过一辈子的,我们之间不能有误会,你明白吗?”
夏月脸颊上挂着眼泪,听到梁凌风这番长篇大论,显然是吓着了。
“你…你说什么?”
梁凌风直接将人拥进了怀中,千言万语都化成了几个字。
“夏月,我要我们携手并进,白头偕老,我喜欢你。”
夏月在震惊中被梁凌风慢慢的褪去了衣服,她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主动的梁凌风。
而她也明白自己的这个决定好像是对的,他好像真的遇到了自己一生都能遇见的良人。
或许是因为从小就被人宠爱,夏月的身子骨不错,经历了一番云雨过后还能坦然的穿上衣服坐了起来。
她对礼单十分感兴趣,因为她一直想知道梁暮烟送给自己的是什么东西,但梁沐言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直到她离开东宫都一无所知。
而现在礼单就摆在她的面前,梁暮烟送了什么一看便知。
身后的梁凌风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还是跟着起了身,并且将一件外袍披在了
夏月身上,将她紧紧的拢了起来。
“你就坐在这,我去给你拿来。”
夏月看着梁凌风的背影笑弯了眉眼,安静的坐在床沿边等待。
礼单离的不远,梁凌风很快就回来,不过他并没有急着打开礼单,而是坐在了夏月身后将她圈在怀中,两人一起细细的翻看着。
夏月迫不及待的翻到了梁暮烟那一页。
面膜,送子观音,西洋钟。
三样东西静静的写在礼单上,夏月更是惊喜的拍了拍手。
“我知道面膜!有一段时间,东宫的下人们脸上都涂着绿的黑的白的,我问起来时,他们说是太子妃研制的面膜,如今看来,竟是暮烟亲自为我研制的。”
夏月十分高兴,在她看来自己亲手做的东西比什么东西都要来得贵重。
所以她对梁暮烟的心意也是十分满意。
但梁凌风的眼神却落在了西洋钟三个字上。
“我记得这个钟,放眼整个京城只有这么一座,还是以前使者进贡来的,以前殿下似乎将这个钟送给了太子妃,如今竟是到了我们手上。”
夏月没有见过西洋钟,但从梁凌风的描述里,她也能听出来这是一个多么贵重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