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暮烟回到东宫不久后,沈廷韫也赶了回来,正好吃上了热气腾腾的肉夹馍。
“烟儿今日怎么想着去逛街了?”
梁暮烟喝着手上索然无味的鱼片粥,白了他一眼。
“自然是某些人太忙,没空陪我,我便只能去宫外逛逛了。”
此刻被暗示的某人正好气又好笑,为梁暮烟剥着虾,挑着鱼刺,一顿饭吃下来也是心情十分畅快。
沈廷韫回屋更衣,却看见摆在榻上,整整齐齐的雪白的一套里衣。
沈廷韫心中瞬间有了计较,这个偌大的东宫,除了梁暮烟以外,还有谁会为自己缝制里衣呢?
沈廷韫心中惊喜不已,当下就换上了里衣。
又得知梁暮烟在沐浴,沈廷韫直接摒退众人自己走了进去。
“夏竹,再加些热水。”
背对着门口的梁慕烟以为进来的是夏竹,想也不想也不想的就吩咐到。
沈廷韫憋着笑,亲手舀起了旁边桶里的热水浇在了浴桶里。
直到感觉到一双不安分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梁暮烟才如梦初醒的转过了头。
“阿韫?你怎么这个时候进来了?你的衣服……”
面对梁暮烟的三连问,沈廷韫也好脾气的一一回答。
“
是我,听说你的沐浴我便想着能不能服侍一下我的太子妃,至于这件里衣,难道不是烟儿送给我的吗?”
梁暮烟的脸色有些羞红,低垂着头并不敢看他,却被他强势的抬起了下颚。
“烟儿这是害羞了?”
梁暮烟嘤咛一声,整个人都没入了水里。
沈廷韫觉得十分好笑,伸手解开了自己的里衣,他可不忍心梁暮烟辛辛苦苦做的衣服,就这样沾了水。
“上次那宫女竟然胆大包天的想要偷看我洗澡,我才想着还未同烟儿享受过这种天伦之乐。”
沈廷韫嘴上这样说着,手上的动作也不停。
直到浴桶中的水漫出去了一大部分,梁暮烟才知道他想做什么。
呼喊还未出口便被沈廷韫堵住。
一时间水声哗啦啦响彻不停。
第二日沈廷韫很早就被陌寒唤醒,买贡品的朱安找到了。
沈廷韫当下也不敢迟疑,直接起身离开了东宫。
再一次到朱安的家里时,地上多了一个跪着战战兢兢的人。
“太子殿下,草民听说那阴阳玉佩是贡品,吓得不敢出声,不知道自己会摊上这样的事情,这才找地方躲了两日,直到后来知道躲避无用,这才回了家中
,殿下看在我主动现身的份上,饶了我吧!”
朱安将头磕得砰砰响,似乎是真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沈廷韫接过那块阴阳玉佩,发现触手温热竟然是一块难得的暖玉,怪不得是这批贡品中最珍贵的一个东西。
知道朱安只是一个不小心买了这块儿贡品的倒霉商贩,并且他也算是损失了不少钱财,沈廷韫当下也不打算跟他计较,只带着阴阳玉佩离开了朱安的家。
“殿下,十六刚刚回禀,金水阁那边神秘人也有了新的线索。”
于是沈廷韫又马不停蹄地往金水阁赶去。
似乎这件事的真相即将要出现在众人眼前了。
拍卖行的掌柜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当时虽然搪塞沈廷韫没有顾客的信息,私底下却也是进行了一番调查,并且成功的和十六会合,一起查到了如今的线索。
“殿下,那个拿来阴阳玉佩的神秘人,正是鹿县的县尉张启明。”
“根据我们的人调查的结果来看,这个张启明因为贪恋权势和银钱,一早就与周围的山匪串通一气,张启明贪心不足,利用山匪为自己敛财,因为县令经常调任,然而县尉作为一方的地方官,基本上
都是本地人,所以潘明远拿他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潘明远才对殿下有所怠慢。”
沈廷韫听着十六的汇报,心中却疑心四起,这件事摆明了和方将军有关系,为何又扯到了鹿县的县尉张启明。
张启明和方将军之间又是怎么样的一个关系呢?
又或者说他们和周围的山水之间又有什么共存的关系,抢这些贡品到底意欲何为呢?
不过这些事情显然需要慢慢探查,如今既然已经锁定了鹿县的县尉张启明,那么这件案子也算到此为止了。
已经没有了,别的理由再查下去,或许张启明只是一个被推出来顶罪的替罪羊,但也不得不说,背后之人手段高明,彻底断了这条线索。
沈廷韫当下也不犹豫,直接派人将这位贪官抓了起来,也算是给贡品被拍卖一案落下了结果。
之后沈廷韫就马不停蹄的进了宫,这些事情应该尽快上报给承德帝才是。
“韫儿是否觉得这件事其中有诈?”
沈廷韫点了点头,对于已经知道方高玉与这件事情有关系的承德帝来说,沈廷韫没有理由在隐瞒。
“或许张启明只是一
个幌子,是一个障眼法,只是为了彻底打消我们的怀疑。”
承德帝看着沈廷韫的眼神有不加掩饰的满意。
不愧是他和梦月的孩子,想事情都这么周到。
“既然如此你做主便是,幕后之人狡诈至极,你对付起来还需要一些力气,如今将计就计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他对你用障眼法,你便也对他用障眼法,让他以为你相信了他的布置,后面的东西才会更好查一些。”
沈廷韫也跟着点了点头,他就是这个想法,并且已经付出了行动,想来过不了多久鹿县的县尉张启明就会被羁押回京城。
而方高玉或许会沾沾自喜,以为自己的计划得到了成功,却不想这都是假象罢了。
看来这贡品背后所牵扯的事情,远远不止他想象的那么简单,而方高玉身后的人,或许也会渐渐的浮出水面。
沈廷韫并不着急,这种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背后之人也终将会成为他的手下败将,如今这种拙劣的顶罪方式,让沈廷韫更加肯定了背后之人虽然不知动机但却不足为惧。
将事情如实禀告之后,沈廷韫就起身离开了养心殿。
还有太多的事情在等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