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暮烟应下,让人将已经倒塌的月季连根挖起,装在盆中送回了东宫。
离太后的寿辰还有一月,而承德帝给的时间是半月,梁暮烟有把握将这株月季救活,毕竟只是将花压塌,掉了几只花瓣而已,根茎是不曾受伤的。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什么,四皇子还是如期去了南方,沈廷韫也肉眼可见的闲了下来,日日在府中和梁暮烟相伴。
但是白日里梁暮烟一心照料着月季,她为了能让月季迅速开花,特地研究出了给植物催生的药粉,一日三次亲手撒在土里,并且就将那月季放在了她的卧房,生怕有人阻挠了她的计划。
虽说她也听出了承德帝不想计较的意思,但她也不想就此让贵妃讨得好处,所以救活月季势在必得。
好在药粉也十分给力,没过两日就有新的花苞从旁边长出,这药粉在日日撒上,想来用不了半月就能开出新的月季,瞧着,还是两朵双色并蒂月季。
沈廷韫看梁暮烟满心满眼都在花上,也不好一直在旁边打扰,只能默默去了书房处理公务。
正巧看见了一个来自南方的奏折,上面详细记录了南方大
涝的情况,沈廷韫虽然没有故意调查,但如今折子已经摆在面前,容不得他不看。
看的入迷,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擦黑。
一盏鸡汤出现在了沈廷韫手边,他想也不想就喝了下去,毕竟能随意进出他这书房的,目前就只有梁暮烟一人了。
经过了上次贵妃之事,虽然沈廷韫没有亲口说明,但元柳也识趣的不再踏入书房半分。
沈廷韫喝完鸡汤,将碗放回了原处,依旧是头也不抬。
“烟儿你先睡,我将这奏折看完就来。”
站着的人一直不应声,沈廷韫抬头就看见了一脸笑意的采薇。
“太子殿下,书房门口的陌寒被太子妃叫去干杂活了,奴婢瞧着太子妃忙,就做主让大厨房做了些汤,给太子殿下送来。”
沈廷韫觉得眉心突突直跳,这个顾贵妃果然一刻也不能消停,这两人刚来时看着老实,如今也展露了本来的心思。
“谁让你私自做主的?”
说的话就像淬了冰,冷的采薇一下子跪在了沈廷韫面前,不过她低着头,若是沈廷韫留意,就能看见采薇虽浑身颤抖,面上却无一丝惧意。
“殿下息怒,是奴婢的错
,殿下别气坏了身子。”
沈廷韫想让她滚,却觉得喉头发紧浑身燥热,她居然在这汤里下了药!
眼看着一身薄纱的采薇就要欺身而上,沈廷韫已然拿起桌上镇纸,狠狠的敲在了采薇身上。
忍着身体的不适,沈廷韫艰难的走到了梁暮烟的卧房,正巧碰见正在整理屋内典籍的梁暮烟,想来陌寒就是被她叫来充当了劳力。
看见沈廷韫回来,梁暮烟将手中厚厚的史论放下,对着他扬起了笑意。
“阿韫回来了?”
走的近些,梁暮烟才借着灯光看到了沈廷韫的不对劲,神色顿时紧张起来,一只手已然覆上了他的手腕。
还没探出个所以然,沈廷韫就将她的手钳制,都退下三个字似乎是从牙缝蹦出,陌寒察觉不对,带着夏竹就跑了出去,还顺带带上了门。
夏竹还在好奇,却隔着门缝看到了已然对着梁暮烟上下其手的沈廷韫,羞红了一张脸,不敢跟陌寒多话,独自回了屋子。
屋内的梁暮烟此刻还是一脸懵,纵使她摸不到脉搏,从沈廷韫急促的动作中也能感觉出他今日的不对劲,像是被人下了药。
这可是在东宫,
什么人能对太子下药?
还不等梁暮烟想出所以然,沈廷韫就已经寻到了她的唇,带着她走向了床榻。
沈廷韫在房事上面一直是克制的,是以梁暮烟虽然觉得腰酸却从未有半分不适,但今日的沈廷韫却似一头野兽,让梁暮烟晕过去好几次。
迷糊间,梁暮烟看到的还是沈廷韫被情欲盖住的双眼。
第二日一早,梁暮烟仅仅是翻了身就觉得浑身疼痛欲裂,感觉自己像被车轮子碾过一般。
她当下也不想再多问昨日的事,只觉得自己难受至极。
“醒了?”
好听的声音响起,梁暮烟却不想理会,也多半是因为她根本就转不过身子。
见她不回答,吃饱喝足的沈廷韫麻利起身,不知去了何处。
沈廷韫走后,梁暮烟才敢检查自己的伤势,梁暮烟叹了口气,若是知道是谁下的药,她必定千百倍的还回去。
正在脑子里扎着小人,沈廷韫的脚步声就传了进来,梁暮烟连忙闭眼假寐,如今这情况,着实有些尴尬。
沈廷韫也不戳穿她拙劣的演技,直接将手伸进了被子里。
感觉有东西触碰到了自己的皮肤,梁暮烟惊醒,伸
手按住了沈廷韫伸进被子里的手。
四目相对,还是沈廷韫打破了尴尬。
“这是我刚刚去太医院拿的药,涂上不消半个时辰就能好。”
梁暮烟有些脸红,下意识的反驳。
“这里去太医院就用一盏茶功夫?”
从沈廷韫离开到回来,连一盏茶功夫都说多了。
沈廷韫有些不自然的咳了咳,推开了她挡着的手,继续为她上着药。
“用了轻功。”
梁暮烟躺在床上任由沈廷韫动作,不过被涂过的地方确实传来了一阵清凉,没有刚才那般动也不能动。
沈廷韫为她放了个靠枕,又将她扶起来,才端起手边刚刚一起带进来的鸡丝粥给她喂了起来。
梁暮烟默不作声的吃着,看着面前沈廷韫低垂的眉眼,心中不知为何高兴极了。
中了药还要坚持来找她,她有何理由不相信沈廷韫真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鸡丝粥才吃完,陌寒就站在门外回话。
“殿下,书房的人……”
沈廷韫的面色突然又变得凝固,厌恶之色毕现。
“处理了。”
陌寒应声退下,梁暮烟这才正色起来。
“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