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梁衡有些站不稳,管家极有眼色的扶住了他。
沈凤鸢已然慌了神,全然不想承认这件事情。
“侯爷,你忘了许多年前许我的后半生吗?我既已经为你等了十数载,侯爷如今宁愿相信梁暮烟也不愿意相信我吗?”
梁衡的神色有些动容,似乎在思考对策,江舒看到沈凤鸢对着梁衡的深情模样却觉得心如刀割,几个箭步又上了前。
“沈凤鸢,我也为你忍着不能见光的关系,你怎的翻脸如此快?”
梁衡看见江舒又上前,刚刚就站立不稳的身子彻底倒了下去。
“侯爷!”
沈凤鸢不管不顾江舒的拉扯,扑到了梁衡身上哭喊着。
梁暮烟冷眼瞧着这一场闹剧,今日不论沈凤鸢如何挣扎,这个局她是破不了了。
抬了抬手,白纹飞快的离府去寻找太医,梁暮烟也开了口。
“老夫人别急,太医很快就来。”
即使有梁暮烟得保证,梁老夫人还是差了人将梁衡挪动到了屋里,沈凤鸢也寸步不离的跟着,浑然不知她接下来的下场。
太医很快赶来,还未把脉梁衡就悠悠转醒,心里念着沈凤鸢的事,梁衡一手挥开了太医,
正准备起身。
“侯爷还是看看吧,万一有什么事……”
梁暮烟声音冷冷的,话语中警告意味明显,梁衡也担心自己身体,默默地坐了下来。
太医这才伸手把脉,良久才移开了手。
“太医,如何?”
梁老夫人急不可耐的问道,侯府现在只有梁衡一人支撑,轻易可不能出什么事。
太医神色有些为难,斟酌着才开了口。
“侯爷的身体是无恙的,不过有些旧疾……”
太医停顿了一会,让沈凤鸢越发焦急,“什么旧疾?”
“臣观侯爷子嗣不丰,已然…已然没了生育能力。”
梁衡乍然听闻这话,又重重地跌回了榻上,他不相信自己好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没有生育能力?
“太医判断可有错误?”
不等梁老夫人发问,梁暮烟就先一步问了出来,谁知却引起了太医的怒火。
“臣在太医院多年,何时有过误诊之事?若是太子妃不信,大可以寻了他人来看。”
说完就提着药箱利索走人。
梁衡此刻才有气无力地抬起了手,“去,再请个大夫来。”
候府管家得了令急匆匆的退了出去,屋子中又陷入了一片寂静。
刚
刚大喊大叫的沈凤鸢已经歇了声音,刚刚太医的话说出来,她就已经有些绝望,此刻,正在为自己想着后路。
而江舒也不知何时被梁暮烟的人扭住,嘴中堵着布,丝毫说不出话来,只眼神淬了毒一样的盯着沈凤鸢,让她不敢抬头回应。
梁老夫人一脸菜色的坐在堂前,这件事是真是假她心中明镜似的,不过也同沈凤鸢一样,不过她思考的是如何保住候府的名誉。
李清钰已经合离出府,本想靠着梁月白的婚事再给侯府贴金,哪曾想李老将军拉下面子也要将它们扯下水,让梁衡三年内不许娶妻,这本就是一件十分丢人的事情,如今若是沈凤鸢的事情闹大,那候府就是真真抬不了头了。
梁老夫人这样想着,眼神也看向了站在角落里的沈凤鸢,似乎就是她这个侄女到来开始,候府才渐渐走了下坡路。
不过如今事情已然发生,只能想着如何收尾,而不是幻想着重新开始。
大夫也很快赶来,一只手刚刚搭上梁衡的脉象,他就急不可耐地问出了声。
“大夫,我真的不能生育了吗?”
大夫没有回答,而是仔细的把着脉,良久对
着他点了点头。
梁衡的眼神从失望变成了猩红,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沈凤鸢。
“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沈凤鸢心里怕急了,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话音未落已然先开始垂泪。
“侯爷这身体问题或许是近些日子才有,景依确实是您的孩子啊!”
梁暮烟冷笑一声,对着大夫温声细语的说道。
“大夫可会观小儿病症?”
那大夫点了点头,“可。”
梁暮烟指挥者奶娘将梁景依抱了上来,站在了大夫面前。
“大夫看看,这孩子是不是早产?”
大夫仔细观察了尚且一个月的梁景依一圈,肯定的点了点头。
“确实不足月,不过将养的好看不出来罢了,老夫看着,大约是七个月就强行生产了。”
沈凤鸢颓然的跪坐在地上,她彻底没有翻身之日了。
蓦的,沈凤鸢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抬手指向了梁暮烟。
“既然侯爷没有生育能力,那侯爷的这几个孩子是否都非亲生?太子妃流落漠北十五年之久,或许是真的因为不是候府的血脉呢?”
梁衡气愤的从榻上起,指着沈凤鸢的鼻子破口大骂。
“娼妇!乱说些什么?自己偷
情为何还要试图混淆候府血脉?”
对于沈凤鸢的这句话,梁衡是不信的,毕竟当初的李清钰对他如何,他比谁都要清楚。
李清钰不顾李老将军的阻拦执意下嫁,可不是为了来侯府偷情的,更何况他那时和李清钰蜜里调油,差不多日日粘在一起,所以他敢肯定梁暮烟和梁凌风就是他的血脉。
然而这事他相信,梁暮烟却是要为自己讨个说法。
“那么麻烦大夫再帮侯爷看看,这个旧疾大约是何时而发?”
大夫看着现场形势本不想参与其中,奈何梁暮烟的眼神盯着他,让他如芒在背,不得不硬着头皮又一次把上了梁衡的脉。
“大约就是在这一年中。”
沈凤鸢已经激动起来,疯狂起身从奶娘手里夺来了梁景依。
“侯爷!不论景依与芸生,都是您的孩子,妾如今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月明,如何会轻易与人偷情?侯爷你要相信我啊!”
梁衡冷冷的瞪了她一眼,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掰了下来,十分嫌弃的甩到了一旁。
“如今你还有什么可辩驳的?事实已经摆在这里,你再如何解释也逃脱不了一个娼妇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