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靖王府的外墙上出现了一个男人,那男人正在奋力翻墙。
靖王府的安保一向做得好,每日夜晚都会有一批小厮巡逻,今天也不例外。
那巡逻的小厮提着油灯隐约看见围墙边趴着一个人。
他大喝一声:“做什么的?”
那个男人被小厮这么一吼差点墙上掉了下来,好在位置不高,他跌坐在地上,小厮拿着棍子,朝着地上的男人就是一顿揍。
“别打了,别打了,我是来找靖王的。”
小厮住了手,来找靖王,行为实在是可疑。
小厮提着油灯,微弱的光亮照在脸上,小厮在看清来人的脸后确定没有见过这个人。
“小兄弟,靖王在哪儿?我有要事找靖王。”
小厮一脸不屑,“靖王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岂是每个人都能见到王爷的?更何况你大半夜的翻墙进靖王府,实在可疑。”
“小兄弟,帮个忙吧,我有重要信件交给靖王。”
小厮一听来了兴趣,“交给我吧,我帮你交给靖王。”
男人听
了小厮的话,倒真是将信交给了他。
这时,有一男一女说话的声音传来。
“都说岭南好,这场鼠疫,倒是让这明珠蒙尘了,本宫倒是没眼福了。”
沈廷韫看着漆黑的天空,别说星星了,就是萤火虫也没有一个。
“待鼠疫结束,殿下会看到的,臣会让殿下看的。”
梁暮烟心想,这天下苍生,她一定会救治好的。
“本宫等着了。”沈廷韫看上去似乎对这件事情还真是深思熟虑了一番。
梁暮烟正好走到石子路上,在一片黑夜中,小厮提着的油灯格外的亮眼。
“那边好像有两个人。”
沈廷韫顺着方向看过去,那边小厮也看清了来人。
“拜见太子殿下。”
“这么晚了,你们在这做什么呢?”梁暮烟问道。
她将目光锁定在小厮身后的男人身上,从身上的穿着打扮来看,并不是这府上的下人。
脸上有被棍棒抽打的痕迹,小厮脚下正躺着一根木棍。
“小的正在这边巡逻,抓到了一名小偷,正准备送去交
给靖王爷处理。”
闻言,那个被小厮称作小偷的男人脸色骤然一白:“你胡说,我是来――”
话还未讲完,就被小厮打断了,“他就是来靖王府偷东西的,被我抓到了,这就是他偷的东西。”
小厮将手中的信露出一角,继续道:“现在人证物证具在,他还想着狡辩。”
小厮很迅速用木棍砸向男人头部,太子二人还来不及阻止,,男人翻了个白眼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立刻就有小厮过来把人抬走了。
梁暮烟看着他们连贯的动作,有些感叹,这也太草率了吧。
尚不说这人到底是不是小偷,为何等他们一来就将人强行打晕,这名小厮似乎是在害怕,又像是在隐藏什么。
“殿下,看来这又是一出好戏啊。”
梁暮烟说着便要跟上去。
“看戏就看戏,可别再做那戏中人了。”
沈廷韫提醒她,上次不听他的命令,擅自救了如玉,却反被诬陷威胁,这件事还历历在目。
经他提醒,梁暮烟停住脚步,想来他是有
办法的。
“别提之前的事了,靖王妃现在对我都还十分不满,屋子里喝的茶水都没个人换新的了。”
沈廷韫听她抱怨,笑了笑,“以后来本宫屋里喝茶,管够。”
梁暮烟不想理他,这是在炫耀呢。
沉默片刻,又听沈廷韫说道:“这次切记不要打草惊蛇,本王自有办法调查。
梁暮烟听着他的话,心中便静了下来,沈廷韫的办案能力她自然是信的。
此时的靖王府内,府中闹了这么大的动静,靖王也自然是被下属告知了此事。
他到书房里打开小厮从那人手里拿来的信件。
信上那人在求助靖王,想让他救救自己的家人。
这封信若是落到了太子手里,恐怕又要质疑他的办事能力了。
“送信的人呢?”靖王收起信封。
又从桌上拿起一根火柴,将手中的信件点燃,很快便化成灰烬。
“已经被关押起来了。”
“好,近期一定要注意太子那边,千万不能让这人与太子接触。”
“是。”
靖王将烧尽的废纸
屑抖落到墨汁中,谋士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王爷近日可要在太子殿下身上多费些心思,太子殿下恐怕已经对王爷起疑心了。”
若真是如此,恐怕日后难以收场,为了以防万一,他必须把所有的危险和疑似危险的东西除掉。
他又叫来手下。
“今夜送信那人,明日去审问一番,寻个理由让他画押,证实他是来靖王府偷盗的身份,随后找个机会除掉他。”
“是。”
下属得了指令,立刻去安排明天的审讯任务。
这一晚上注定不会安生,大牢里的狱卒刚酒足饭饱趴在桌上打着盹,一个蒙面的全身穿着黑衣的男人出现了。
他轻声朝关押这个男人的地方靠近,就算动作再轻,此时逐渐靠近,也被那人察觉了。
“你是什么人?”
男人顿时警觉起来,狱卒此刻估计是怎么都叫不醒了,更何况他现在不愿意再相信任何人,方才就是相信了那名小厮的话才受了骗,落得个现在被关进大牢的下场,那封信也被他夺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