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廷风略微吃惊的望着梁暮烟,她竟然完好无损出来了?
“你想做什么?”他狐疑的撇了眼梁暮烟,“本王告诉你,就算本王看上你,把你怎样你也没有反抗的余地。”
梁暮烟轻“呵”一声,“三皇子敢作敢当,日后在陛下娘娘面前,望三皇子也能,将今儿这话,完好无损的说一遍。”
说完,梁暮烟便抬步离去。
沈廷风盯着她的背影,暗戳戳磨牙,竟然敢威胁她,这个女人,他迟早要让她跪着给他认错!
夏竹原先还不懂梁暮烟的意思,可仔细一想,便隐隐明白了些什么。
“小姐,那些东西是三皇子故意准备的?”
梁暮烟冷笑,“他想埋伏我,却把我当成了一个傻子。”
她警惕惯了,今日但凡他手段高明一点,怕是她会中招,只不过那等拙劣的手段,实在入不了她的眼。
“三皇子真是恶心,日后小姐可要离她远远的!”夏竹气愤的说。
眼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梁暮烟略微疲累了些,准备打道回府,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她转头,就看到一头壮硕高大的黑马立在她面前,上面坐着的可不就是沈廷韫。
依着他身上有些皱乱的衣袍,
梁暮烟挑眉问道:“你这是出城安顿流民了?”
沈廷韫自知没有什么瞒的过梁暮烟的,如实点了点头,朝梁暮烟伸出手。
梁暮烟眉头皱的更深,他想干嘛?
别扭的别过头,梁暮烟祥装不去理会他。
一旁的夏竹见了,凑过来低声说道:“他还跟着呢。”
“让他跟着。”梁暮烟应道。
马蹄声不消减,沈廷韫跟在后头,一时间有些摸不准梁暮烟的脾性,这好端端的生气做甚?
梁暮烟见他执意跟了她一路,周围也围了不少看热闹的,当然更多的是些年轻小姑娘,脸红扑扑的望向沈廷韫,莫名有些烦躁。
她转过头,正好见到沈廷韫在看她,俊朗的脸上,薄唇珉成了一条线,他似乎也很不悦。
就当梁暮烟还在思索着如何叫他回去时,沈廷韫大手一捞,她还未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被捞到马背上。
夏竹傻愣愣看着她家小姐被沈廷韫带走,变成了一座雕像。
“沈廷韫,你做什么?”梁暮烟不可避免的有些恼怒,被人当面带走不说,那人还将她的脑袋死死捂在心口。
真是十足十的浪荡子行为。
“你如果想被那些人看到脸的话,我不介意……”沈廷
韫说到一半,嘘了声。
怀里的梁暮烟逐渐安静下来,不一会儿他肩头传来隐隐刺痛,就见梁暮烟用力狠狠咬了他一口,那双潋滟的眸子,划过一丝愠怒。
“这也不是你将我拐上马的理由!”
沈廷韫“呵”笑一声,低沉着声说:“你且放心,我不会将你拐的太远,就是带你去看看,你想看的东西。”
她想看得东西?
梁暮烟微微疑惑,等反应过来,她人已经到了郊外。
郊外不少流民正在前面,排着长长的一条队伍,等待施粥,粥篷里面,几个年轻侍卫正累的气喘吁吁。
“你就是这么安顿他们的?”梁暮烟眸光渐冷,流民就算吃得饱又如何,夜里最是冷了,他们很多人带着孩子,还有些老幼妇孺,容易得病。
“这些流民很快就有朝廷的人派送他们回去,你不用忧心,不会出事的。”
说完,梁暮烟视线直愣愣落在角落里那个幼小的孩童身上,有些于心不忍的别过头。
“像这样牺牲的还有很多,我们的圣女大人,这般见不得苦难?”
沈廷韫低低打趣了一句。
梁暮烟脸色一沉,周身气息越发冰冷了。
别以为她听不出来,沈廷韫是在骂她,
就这般模样,还想娶她?
简直是痴人说梦。
“你送我回去,等时辰晚了,若是祖母因此惩罚我,日后你就在外面看墙吧。”
梁暮烟低声说了一句,还不忘抬手揉了揉马儿头顶的鬃毛。
马儿听话的发出一声鼻音,作势就要往城里跑去。
“他倒是和你比我亲近。”沈廷韫哑然失笑,转头就见梁暮烟的脸板着,也不打趣她了,带着她一路疾驰回了侯府。
侯府外春竹着急地来回走动,一见梁暮烟回来,立即迎了上去。
“小姐,你吓坏我了,没受伤吧。”
“没有。”梁暮烟冷冷撇了一眼沈廷韫,“沈公子慢走。”
沈廷韫低笑一声,“等着,我亲自来侯府,提……”
还未说完,梁暮烟对着马儿用力锤了一下,马儿撒了欢一样跑了出去,将沈廷韫所有的话全咽了回去。
“小姐,首饰都在这里了。”见梁暮烟没事,夏竹将几个木匣子抱起来,梁暮烟一一查看,没曾想掌柜的倒是真的把铺子里最好的首饰送来了。
“我们去见母亲。”
梁暮烟想着,里头有几样适合李青钰的,还未走到院落,就被姜芸笙堵了个严严实实。
“家里都出这档子事了,
你倒是还有闲情逸致出去闲玩。”
姜芸笙狠狠瞪了一眼梁暮烟,再看到春竹手里捧着的首饰盒,心里妒恨的紧。
凭什么梁暮烟能拥有那么多好东西,宫里赏赐的,外头卖的,真是什么都到她手里了。
“只是遵循母亲的命令,出去买了些不打紧得东西,你若是喜欢,送你一个好了。”梁暮烟十足大方地从里面挑了对耳环。
姜芸笙眼眶红了,“你打发叫花子呢,那么多首饰,就给我一对耳环?”
“这是红宝石玉髓做的耳环,值好几两银子,若是个破耳环,你身上的岂不都是些破的?”梁暮烟挑眉说道。
姜芸笙一听,只觉得羞愤极了。
“我要告诉祖母,你偷拿府里的钱去买首饰,就凭你那点月俸,根本买不起这些东西!”姜芸笙吵嚷着,作势就要梁老夫人那屋跑。
夏竹想拦住她,梁暮烟抬手,轻声道:“不用管。”
回了屋子,夏竹将一根红玉髓簪子别到梁暮烟的脑后,迟迟未见梁老夫人来请人,一时间有些纳闷,“她不是告状去了吗?”
“梁老夫人不会管这档子闲事的。”梁暮烟撑着下巴,盯着铜镜里的自己,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