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哪儿?”男人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表情不知所措。
如果可以,他现在就想扭头就跑。
“你这个蠢货!”沈凤鸢嘴里一顿骂骂咧咧,一穿上鞋子,就把男人往不远处的衣柜里推。
虽然她的房间并不小,但是能够容纳藏人的地方,除了床底下以外就是衣柜。
为了以防万一,她认为衣柜是一个既安全又危险的地方。
“凤鸢,你站在这做什么?”梁衡风尘仆仆地出现在门口,他忧心忡忡地推开门,正好对上沈凤鸢有些慌乱的视线。
真的是说曹操,曹操曹到。
沈凤鸢双手还攥着衣柜的门把,仍然心有余悸。
方才但凡慢一刻,她这条老命就要没了。
她暗自松了口气,却还是有根神经紧绷着弦。
“你老爷,你怎么来了?”沈凤鸢调整好自己有些慌乱的情绪,佯装一脸茫然地询问。
“我这不是听说孩子有危险,连外套都没穿就跑回来了。”梁衡上下打量着沈凤鸢,最后的视线不忘落在她扁平的腹部。
“什么?有危险,我怎么不知道?”沈凤鸢微微一愣,在她在印象里,她自己根本就没有让别人把人叫回来。
“有个下人特
意跑过去跟我说,孩子危险,我什么都没顾上。”梁衡双手紧握着沈凤鸢的双肩,再三确认对方的确没有事后,这才老老实实地松开手。
“老爷,你应该是被人骗了。”沈凤鸢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只好主动挽着梁衡的胳膊,试图把他人往外面引。
临走前,她担忧的眼神不忘撇了一眼身后的衣柜,生怕那个男人不知趣。
“你屋里怎么这么香?”梁衡忍不住又闻了闻,总感觉这个味道很熟悉,好像在很久之前不知从哪个地方闻到过。
“前段时间店里出的新香薰,没什么特别的。”沈凤鸢急忙解释,原本即将放回肚子里的心又再次提了起来。
“哦?”梁衡语调微微上扬,被沈凤鸢硬是拽到前厅的软榻上。
“老爷,我觉得是别人故意在当陷害我,无论如何您可不要当真啊。”沈凤鸢一落座,就开始一顿哭腔,好像所有人都在欺负她。
“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你还会有谁?”梁衡面色不悦地坐下,喝了口茶,燃烧在胸口的怒火依旧没有减半分。
“我觉得应该是府邸里有些人不喜欢你去喝酒,所以特意把这件事情扣到我的头上。”沈凤鸢低垂着眼
,越发感到委屈不已。
“会是谁呢。”梁衡全程紧皱眉头深思,沉默了片刻,他总觉得这件事情跟李清钰逃不了关系。
“凤鸢,你好好休息,这件事情我会调查清楚的。”梁衡柔声细语地安抚她的情绪,准备搀扶着她回床上休息。
“我没事的,老爷,希望您能够还我一个清白就好。”沈凤鸢眼看梁衡要把自己带到卧室,随意找了个借口,让丫鬟搀扶着自己进屋。
“好你个李清钰,大半夜的这种事情都能做出来!”梁衡一走出别院,冷着一张脸直奔李清钰的厢房。
“老爷,这么晚了你到妾身这里做什么?”李清钰听到急促敲门声,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在看到来人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全无。
“是不是你派人把我喊回来的?”梁衡刚坐下就开门见山地询问,他面色铁青地盯着李清钰,语气夹杂着一丝质问,好像不需要对方的回答,已经肯定了答案。
“什么?老爷,我实在不明白您的意思。”李清钰。一头雾水地回应,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爹爹,你不能就这样平白无故冤枉好人。”梁慕烟这个时候出声,维护自己的娘亲。
她早就料
到梁衡极有可能会出现在这里,所以提前跑过来给李清钰撑腰。
“我冤枉好人?反正这件事情府上有一个下人可以作证!”梁衡气急败坏地澄清,连夜让府上所有下人马上到大厅集合。
“老爷,所有人都到齐了。”管家站在那战战兢兢地回答,他这会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嗯。”梁衡双手放在后背,缓缓从那帮下人的面前走过,他每走到一个人的身旁,都要停顿了片刻,仔细查看到底是不是那个小厮。
梁慕烟漫不经心地站在那,看着他一个个小心谨慎的查过去,就忍不住好笑。
“怎么样?”
经过了一轮又一轮的筛选,梁慕烟只要稍稍一抬头就能看到梁衡一头扎进下人堆里的场景。
“我这看了几轮,并没有发现那个曾经找我的下人。”梁衡满面愁容的站在原地,无意间看到站在角落头,刻意要隐藏自己的可疑人物,“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你?”
他来回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虽然有些可疑,但他一时半会也拿不出什么证据来。
“也就这一两天,您不认识很正常。”男人努力把自己的头低到最低,
连正眼都不敢跟梁衡对视。
就那额头上布满的汗珠落在衣衫上,他都没有敢抬手擦拭。
天知道,他此时此刻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是吗?”梁衡若有所思,眼看天都快亮了,困扰不知不觉地袭来,让他不得不暂且打消这个念头。
不过心头烦闷的他还是把火撒在了李氏她们身上,只见他那双眸子冷冷的扫过她们母女,随后在梁暮烟的身上停顿,怒道:“这么大人了,还和你母亲挤在一起睡吗,成何体统!”
“赶紧给我回去。”说完,他嘴里又继续念叨着。
“这次算那个人走运,要是再有下一次,我绝对不会让他好过的。”他嘴里小声念叨着,虽然内心有些不满,但他不得不到此为止。
“总算走了。”男人暗自松了口气,似乎是察觉到梁慕烟审视自己的目光,他连忙转过身,装作没事是人一样跟着其他人离开了大厅。
“看来这人的身份很是可疑,说不是就是那个宝贝情人吧。”梁慕烟把对方的言行举止自收眼底,等人一走,她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微笑。
也罢,与其当面戳穿,还不如让那个人疑神疑鬼。
最好,是能够活在提心吊胆的恐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