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因为大姐姐。”梁清婉跟着叹了口气,“要是大姐姐不是非要将誉王世子带上就好了。”
“婉儿。”梁柳氏轻喝一声,余光往梁念慈的方向扫了一眼,“瞎说什么呢,你大姐姐那也是心善。”
梁清婉也不是个蠢笨,马上反应过来,点头附和道:“娘亲说的是,大姐姐也是一番好心,只希望后面能平平安安的吧。”
李清钰笑着将母女俩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心里觉得好笑,帮着解围道:“婉儿年纪小,说话直爽些也不是什么大事。”
梁柳氏闻言,勾着嘴角笑了笑,她那话本就是说给旁人听的,见李清钰递梯子顺势下了台阶,伸手戳了戳梁清婉的额头,叮嘱道:“以后说话可要多多注意了。”
“这可不是注意一下就能解决的,有些人自己眼睛脏,看什么都是脏的。”梁念慈突然开口,引得众人皆扭头看过去。
梁念慈也不虚,轻哼一声对上几人的目光,下巴微微扬起,意有所指道:“大姐姐救了誉王世子,待誉王世子日后醒来必然是心存感激的,五妹妹可别嫉妒了。”
“我哪里来的嫉妒?况且有什么好嫉妒的?”梁清婉拧着眉,不满的瞪着梁
念慈。
小辈间的争吵,李清钰和梁柳氏对视一眼,虽然心里对梁念慈这话不悦,却也心知此时不是插话的机会。
梁暮烟若有所思地瞧了梁念慈一眼,前不久刚因着国子监一事同梁月白闹了不快,她还以为这梁念慈当真有骨气往后便与这梁月白泾渭分明了,如今听这话锋,看来这两人怕是又姐妹情深,和睦相助了!
“有没有嫉妒自己心里清楚。”梁念慈撇撇嘴,不屑的看了梁清婉一眼,冷声道:“不然为何好好的将事情往大姐姐身上推,也不知打的什么注意。”
“三姐姐,我不过是一时口误说错了,你莫要曲解我的意思。”梁清婉一急,眼眶忍不住一红。
见梁念慈侧着头,不欲听她所言,梁清婉心里急切,还要说话,就见对面的梁暮烟突然给她使了个眼色,梁清婉一怔,到嘴边的话又重新咽回去。
“早就听闻誉王世子惊才风逸,今日一见才发现传言果然是名不虚传,大姐姐如今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想来平日里一定没少倾慕誉王世子吧。”梁暮烟低头看着自己的指甲,好似不经意间低低呢喃道:“其实像大姐姐这样的女子,也就要誉王世子这样的
才相配。”
梁念慈身子一僵,眼中闪过一抹诧异,梁暮烟说的是真的?
梁念慈将梁暮烟的话在心里转了几圈,越想越觉得她说的在理,两只手紧紧的搅着帕子,咬着嘴唇,眼中涌上几分嫉妒。
梁暮烟余光一扫,就看出梁念慈心里的想法,心里冷笑一声,梁月白不是想瞒着她对顾驰野的情谊吗?那她就偏偏不让她如意,暴露梁月白的心意,也省的再像前世那般将自己给牵扯进去。
“烟儿。”李清钰轻唤了一声,想要说什么,可想到梁月白身后有梁老夫人和梁衡护着,眼中对梁暮烟的疼惜渐浓,小声道:“烟儿放心,娘亲定会为你挑个好夫婿。”
不管那猜测是真是假,梁月白有的,自家孩子定不会比她差。
这样一想,李清钰就在心里开始盘算起京城中数得上的几户人家,誉王世子的确出众,可也不是就没人比得上。
梁暮烟糊里糊涂的听了李清钰略带坚定的话,刚想明白想要解释两句,就见自家娘亲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也不知在想什么,梁暮烟迟疑一会儿,只得先将放下原来的打算。
算了,等回去后再细说吧,她对誉王世子这种表面一套背后一
套的所谓青年才俊可没兴趣。
“怪不得大姐姐一心想要救誉王世子,原来是这样啊。”梁清婉手撑着下巴,脸上露出一抹恍然。
梁念慈一回神就听到这句话,眼中闪过嫉妒,两只手忍不住用力,关节处泛着青色,面上却端着一副得意,下巴微微扬起,不屑的看了梁暮烟和梁清婉一眼,“你们懂什么,有因才有果,就算之后大姐姐有大造化,也是大姐姐心善,求着祖母救下誉王世子在前。”
说到这儿,梁念慈斜着眼瞥了两人一眼,继续道:“况且这天下女子想要安身立命,一来看出身,这二来就是寻一门好亲事,夫家得用,娘家靠的上,女子这一生才算过得去。”
“念慈,你们年纪都还小,这些话说不得。”若是让人知道一群府里未出阁的女子讨论这些,岂不是让人笑话他们侯府的家教?
哪怕梁柳氏不愿管前面那位留下的孩子,也不得不说两句。
梁念慈撇撇嘴,没将梁柳氏的话放在心上,只缓声道:“这有什么,难道不说就不知道了嘛,而且我又不是说的不对。”
“誉王世子一表人才,年轻有为,听说早早就领了差事开始办差,誉王府在圣上面
前也得用,又是淑妃娘娘的娘家,这样好的人家,要是因着大姐姐救人在前,誉王世子因此对大姐姐一见倾心,日后好事将成,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要是换成是我,梁念慈轻轻咬着下唇,眼中闪过一丝期待,随后可惜的在心里叹了口气,当时怎么就不是她也在第一辆马车里?
若不然,她一定抢在大姐姐前面求求祖母,得了誉王府和誉王世子的另眼相看,他们姐弟在府里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哪怕梁念慈掩饰的再好,可李清钰和梁柳氏都是过来人,只一眼就看出她的那点小心思,两人对视一眼,摇摇头,若是自己靠不住,娘家和婆家再得用又如何?
梁暮烟瞥了梁念慈一眼,冷笑道:“谁说女子安身立命就非要靠男子不成了?难道离开了男子就不能活了吗?”
思绪被打断的梁念慈不满的瞪了梁暮烟一眼,“你这是在强词夺理。”
“呵。”梁暮烟失笑,冷声道:“难道你以为男子就一定可以靠得住吗?这高门子弟的确不乏出众之人,可也多的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之徒,成日便想着寻花问柳,当个所谓的高门嫡妻,不过是关进了金丝笼的雀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