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钰,月儿也是关心则乱,你莫要多想。”梁老夫人看了眼要发脾气的梁衡,将目光转向李清钰,缓声说道。
梁老夫人这么说,李清钰也没再多说梁月白一句,柔声道:“母亲,烟儿才刚回上京,今日更是第一日见张小姐,儿媳实在想不明白怎么好好地就会发生冲突,您是知道的,咱们烟儿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
“这是自然。”梁老夫人点点头,侧着脸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沉默下来。
李清钰看不到梁老夫人的反应,心一沉。
梁月白眼中隐含嫉妒偷偷瞄了几眼,被李清钰护在身后的梁暮烟,心有不甘。
“母亲,烟儿妹妹她……”
梁月白刚说了几个字,就听到屋外丫鬟来禀,“老夫人,表小姐来了。”
帘子一打,沈凤鸢一脚踏进来,嘴里扬声喊道:“姑母,今儿……”
看清在场的人,沈凤鸢后半句话重新咽了回去,恭敬地行礼道:“凤鸢给姑母,侯爷还有夫人请安。”
“起来吧。”梁老夫人温和的看着沈凤鸢,点点头。
梁衡温柔的看向沈凤鸢,“你今日怎么过来了?可用过膳了?”
“侯爷您平日里忙的
紧,妾身就想着没事多来姑母这里走动一下,服侍姑母用膳,也是帮侯爷您尽些孝心。”沈凤鸢笑吟吟的看着梁衡说完,扭头看向李清钰,“夫人和二小姐今日怎么也有空过来?”
李清钰一向不喜勾心斗角,压根没有听出沈凤鸢正在内涵他们对梁老夫人不孝,只随意的瞄了她一眼,冷漠道:“不用你管。”
“娘亲。”梁暮烟反手捏住李清钰的手,见她看过来,轻轻一笑,随即抬眸看向沈凤鸢,笑道:“我与娘亲日日都来看祖母,姑母可不能因为自己没见着,就污蔑我与娘亲,不然祖母定然第一个不答应。”
“二小姐,妾身不是这个意思。”沈凤鸢连忙摆手,紧张的扭头看向梁衡,“侯爷,妾身只是随口一说,却让烟儿误会了。”
梁衡脸一沉,不满的看了梁暮烟一眼,冷声道:“不过是一句无意之言,也被你给解读成暗藏祸心,就你这样的性子,竟还说是广阳侯府的小姐先出言不逊,我看压根就是你曲解了人家的意思,自己闹这一出。”
“广阳侯府?”沈凤鸢捏着帕子请捂住嘴,惊讶的看向梁暮烟,随后眉宇间闪过一
丝担忧,“烟儿,我在坊间时便听说广阳侯府深得皇上看中,你若是惹到了他们,岂不是给你父亲在官场上树敌吗?”
“哼,所有人都懂的道理,偏偏她就是蠢的看不明白。”梁衡冷哼一声,看向梁暮烟的眼神越发的不喜,只觉得这个女儿还不如一辈子不回来。
梁衡的嫌弃被李清钰看在眼中,只觉心中一击,万万没想到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梁衡竟是这般厌恶。
梁暮烟第一时间察觉到李清钰的异样,连忙重重的捏了捏李清钰的手,待她红着眼看过来的时候,冲着她安抚的笑了笑,无声张嘴,“娘亲,有我。”
梁暮烟的动作只在几息之间,并没有旁人注意到,她不等旁人再说话,缓缓开口道:“父亲情愿想当然的相信旁人,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亲生女儿。”
梁衡板着脸,不悦的看向梁暮烟,张嘴就要呵斥,不过梁暮烟早有准备,柔声道:“女儿有孔夫子作证,不怕父亲去查。”
“再者说,父亲不必这么着急的想给广阳侯府一个交代,因为今日之事不止女儿一人受了张小姐的欺辱,就连慕笙姐姐也同样被这位张小姐辱
骂了一番。”
说到这里,梁暮烟故意停了下来,不动声色的看了几人一眼,这才继续道:“广阳侯府宝贝张小姐,可慕笙姐姐也是将军府唯一的姑娘,自然是娇宠长大的,如今慕笙姐姐受了委屈,难道将军府就会忍气吗?”
梁老夫人和梁衡都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还有将军府李慕笙的身影,梁老夫人感觉有些棘手,拧起眉头,缓声道:“将军府会不会追究是他们府上的事,只是若真是张家丫头欺人在先,到真是让咱们烟儿受了委屈。”
语气里出现一丝淡淡的松动和迟疑。
李清钰附和的点点头,扬声道:“母亲说的是,本就是烟儿受了委屈,我们家不帮着自家孩子讨个公道,竟还要因为惧怕对方势大,就先低人一头,岂不是弱了我们侯府的势。”
“夫人。”沈凤鸢轻咬着嘴唇,低垂着脑袋,肩膀微微发抖,“是妾身思虑不周,说出的话让夫人不高兴了,妾身很早就没了父母,若不是侯爷怜惜,只怕想要安身都很困难,从来没有人教过妾身这些。”
“凤鸢。”梁衡侧过头,怜惜的看着沈凤鸢,抬手轻轻的将人搂在怀里,“
好好地说这些伤心事做什么?”
梁老夫人也被沈凤鸢这些话,想到自己娘家人,眼中涌起丝丝泪意,不过她到底记挂着正事,抬手抚过眼角,哑着声音道:“以后有姑母在,姑母慢慢教你。”
“多谢姑母和侯爷,凤鸢让你们担心了。”沈凤鸢连忙抬手擦拭掉眼泪,羞涩的抿嘴轻笑。
李清钰看着眼前刺眼的一幕,冷哼一声撇过头去,冷声道:“整日里坐在京城里享福,不去想着如何为官,造福我一方百姓,倒是惯出一堆的臭脾气,我倒要看看他们谁敢找上门来。”
梁衡正和沈凤鸢含情脉脉的看着对方,陡然听到李清钰这番话,差点没有气出一口血,手指着李清钰,“这些话是你能说得的?”
“夫人,妾身虽然不才,可也知道这些话若是真的传出去,对侯爷日后的前程不利。”沈凤鸢先是看了李清钰一眼,随后似乎被李清钰给吓到了,连忙往后退了一步。
只是眉宇间仍然流露出几分不赞同,沈凤鸢咬咬牙,紧张的看向梁衡,“侯爷能凭借自己的努力走到这一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们做妻妾的,总不好给侯爷拖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