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萱当然不是临时起意,带顾淮舟出去玩一天,是她之前就和顾淮舟提过,答应他要做的事情。
如今礼部官员虽然因为顾鸿博畏惧夏日暑热,答应了等到六月底再出发,可是若是京城那边皇上要求他们尽早回去,那么这个决定,便是顾鸿博也改变不了。
毕竟天家无父子,即便在亲缘关系上,顾鸿博是皇上的亲生儿子,可是,皇上的命令,他却也无权反抗。
为了防止这种万一的情况发生,沈萱还是决定早些把答应的事情做完,她不想食言,尤其是对顾淮舟。
“好啊。”顾淮舟欣然答应。
这半年来,萱姐姐因为自己的事情、作坊和生意上的事情,一直在忙。
虽然他也时常陪在身边,最起码每天都能喝萱姐姐见面,但是,两人明明已经互通了心意,相处的时间却还是太少了。
他原本以为,回京之前或许就再没时间和萱姐姐两个人单独出去玩,可是没想到,萱姐姐她竟然还记得。
看着顾淮舟出神的样子,沈萱在他头上轻轻敲了一下:“想什么呢?是不是以为我都不记得了?”
顾淮舟红着脸低下头:“没有。我知道萱姐姐心里记着我的。”
这下,沈萱
的脸也跟着红了起来。
顾淮舟这小子,先前可从未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出过这种话。
沈萱原本以为,这些古人都是含蓄的,不肯把心声大胆的表露出来。
顾淮舟微微抬眼,看到沈萱有些害羞的样子,嘴角自然地翘起。
这个样子的萱姐姐,可真好看。看来他以后,要多说一些萱姐姐爱听的话。
既然已经定下了出游的时间,沈萱索性跟父母说了一声,开始准备明天出游要带的东西。
她大多数的东西,空间里都有准备,顾淮舟对于空间的事,也知道一点,因此倒是不用特意准备什么。
况且只是出去玩一天,并不在外面过夜,早上出门,傍晚便能回来,带太多东西,反倒不方便。
对于两个孩子要单独外出游玩的事,沈岳没想那么多,陈氏却在思索过后,将沈萱单独拉到了房间里。
“萱儿,你也大了,有些事,按说娘不该总是操心,可不说的话,心里却总是惦记着。”
沈萱猜到了陈氏要说的事什么,却还是耐心地听着,不动声色地点头:“娘,您说,女儿都听着。”
陈氏拉过沈萱的手:“淮舟这孩子,虽然只在咱们家里住了一年多,但是娘看着他不错
,你若是心悦于他,娘不会拦着你们。”
“只是萱儿,你要知道,淮舟这孩子身世不同,娘尊重你的决定,可是,你也要保护好自己。尤其是……”
想了想,陈氏压低了声音:“淮舟的父母都不在了,他的亲事,将来肯定是要他的亲伯父点头的。在这之前,你们可千万不要做出不合规矩的事来。”
“如若到最后,你们两个没走到一起,旁的事情还好遮掩,万一有了孩子……”
听着陈氏的话,沈萱不由得失笑:“娘,您想到哪去了?”
“女儿年纪还小呢,便是能立即和顾淮舟成亲,我也不想这么早要孩子,对身体不好。”
“况且,这个节骨眼上,咱们马上就要进京,我总不能给祖父祖母惹麻烦,您放心,不会有那样的事的。”
沈萱说的倒不是假话,这具身子如今才十六岁,况且她和顾淮舟出去,虽然不带家人,但是阿武却会暗中跟着,他们两个当然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来。
陈氏知道沈萱聪慧,可再聪慧,她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女孩子,对于这些事,应该是知之甚少。
她虽然也知道顾淮舟会珍惜自己的女儿,不会贸然做出那样的事,可是,陈氏心里
就是忍不住担心,该叮嘱的,一定要多叮嘱一番。
毕竟两个孩子年纪都小,她不想因为自己的疏忽,让他们犯下这种错误,等到将来,万一天不遂人愿,两人没能走到一起,连个退路都没有。
顾淮舟或许还好些,可是萱儿……
听着女儿答应下来,陈氏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萱儿,你别怪娘啰嗦,这些话不早早地告诉你,娘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心。”
沈萱轻笑着抱住陈氏的胳膊。
“娘,怎么会呢?”她轻声在陈氏身边撒着娇。
“女儿当然知道娘都是为了我好,哪里会怪您?”
前世上学的时候,她早就在学校里学过相关方面的知识。
现代比古代要开放得多,很多事情都可以放在课堂上面讲,这样也是为了让大家能够更好地保护自己,因此,这方面,她不会让陈氏担心的。
毕竟这里是古代,世人看待女子,都是带着有色眼镜,把女子的清誉看得比什么都重。
况且,淮舟在乎她,不会对她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
若是他真的不顾自己的处境,主动提起这件事,那……就当自己看走了眼。
知道陈氏心里的担忧,沈萱陪着陈氏说了好一会儿话,给
她吃了定心丸,才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这天晚上,沈萱睡得很好,一夜无梦。
等到她醒来时,天色已经微微亮了。
沈萱轻手轻脚地起身,来到院子里,正看到顾淮舟在院子里练武。
“萱姐姐?”顾淮舟一眼就看到了沈萱,收起动作,向她打招呼。
“怎么气得这么早?”
沈萱微笑着颔首:“昨夜休息得好,今天便起得早了些。”
她说完,没有走动,看着顾淮舟练完这套拳,又拿起一根树枝,练了一套枪法,才走到他身边:“累不累?”
顾淮舟抬头,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从沈萱手里接过帕子:“萱姐姐,我不累的,早就已经习惯了。”
对于现在的顾淮舟来说,每日早起习武,只是为了让这些招式动作刻在他的脑子里,不要轻易忘却,更不能因为习武的懈怠,让反应能力下降。
至于体能方面,他早就远超常人。
两人还没说几句话,白芍也醒了,匆忙从屋里出来。
“姑娘,您起来了怎么也没叫奴婢一声?奴婢这就准备温水,伺候姑娘洗漱。”
沈萱转头,笑着朝白芍应了一声,又拍了拍顾淮舟的肩膀:“一会儿吃过早饭,咱们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