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不剩一滴魂力的身体,溪风闭上双眼,像是感觉到什么一般,双手合十道:“这是你的命!你本该如此!”
“诸位,我们在这儿停留的时间不短了,准备冲击任务目标吧!”
“好!”
“胖子,你的任务目标是多少!”
“330阶!”
溪风猛然睁开眼,满眼喜悦地盯着马红俊看,问道:“你顶级了?”
“是!”
“好,你往前走!”
“其他人跟他岔开距离!我先走一步!”溪风起身来到冥月身前,低头在她额头吻了一下。
随后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道:“你一定会陪着我走到最后的,对吧?”
冥月一惊,他怎么知道!
有些沉默的看着溪风,她还没下定决心,既然海神给了两个选择,那便说明,这两个选择的结果是不同的!
她想陪着溪风,两次幻境,让她知道溪风这一生,仅是孤独,却又害怕是自己的自私,耽误了溪风的前途。
“我不会让任何人,从我身边夺走你!即便是神,也没用!”
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一定是这样!
“嗯!”冥月低声答应了一声,脸上带起一抹红晕,在溪风眼中如此美艳动人。
深吸口气,溪风决绝转身,踏上海神之光。
波塞西说过,海神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富有决心的人,这说明海神之光的关键在于意志,而非身体素质。
但意志这种东西,只有在身体达到极限时,才会得以体现。
这一次,溪风并没有着急去攀登前面的台阶,尽管这些压力在他面前如同无物。
回想起和冥月的一点一滴,溪风嘴角挂起一抹笑意,一步步登上海神之光。
前500阶,溪风整整用掉了两个时辰,从501开始,压力逐渐显现,但对这个状态下的溪风来说,也仅限于压力了!
第600阶,他仿佛再次回到龙城,那个五金店中,冥月的照顾赫然出现在眼前,还有她身穿冰蓝色记忆金属战裙的样子。
700阶,汗水像是不要钱一般,扑簌簌滴落,溪风表情不变,甚至登上台阶的速度都不曾有几分变化。
“一切,都是定好了的吗?”溪风喃喃自语。
突破魂圣时,看到的走马灯中,他不仅看到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重镜,还看到了同样元素银龙的翅膀。
最重要的是,溪风看到了冥月的身影,当三个人同时出现在一起时,一切都明了了。
重镜为什么知道华夏的位置,大概率因为,他本身就是华夏人。
破镜重圆,水月计划,不,应该称作是溪月计划更形象一些。
一个华夏人,在有基础的生物学理论的情况下,几百年的研究,不可能只研究出一个武魂变异!
若非如此,那为什么冥月出现在画面中时,身体是灵魂状态!
当溪风通过冥月看到她身后的万家灯火,他几乎流出泪来。
创世录是重镜塞给自己的,见识到武魂变异,知道冥月是实验体也是重镜布的局。
溪风甚至怀疑,就连修罗之剑锻体,都是byd重镜想的主意。
想着这些,溪风已经来到900阶之上,从毛孔渗出的血液,几乎将他染成红色。
可溪风带着所有的疑惑,和凉透了的心,向着所谓的神明,重重跪了下去。
“帮帮我!”
模仿着曾经在寺庙外见到的信徒,一阶一跪,跪到双膝没了知觉,磕到额头的鲜血,顺着鬓角流下。
他的身体仿佛一处山地,鲜血在其上流转,一条条代表希望的运河,被冲刷而出。
“我拼尽一切,从头到尾都是局!”
“她是个善良的人,不应该遭受这些诡计!”
另一面,九宝琉璃宗。
看着不成人样的溪风,重镜内心一阵心疼,溪风猜得八九不离十,他用了近五十年成长,剩下的时间都在布局。
他也曾被叫做溪风,也曾生活在蓝星。
“你明明懂我,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他的开口,惊醒了下面盘坐的众强者,唐啸的伤势已经在重镜的治疗下完全恢复,甚至魂力有所提升。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t倒是说啊!”唐啸是个暴脾气,虽说在宗门的时间中,被磨得不剩什么。
可跟着溪风这一路,看到的不是一个天才该有的生活,他的整个世界,都是一场巨大的骗局,很难不令人感到怜惜。
“还不到时候,我怕吓死你!”
“你t!”
“要不这样如何,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
“赌他会怎么选,在你们和冥月之间!”
唐啸瞪大双眼,呼吸急促,随后慢慢冷静下来,指着画面怒道:“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做!”
“400年前,我选择了你们,可惜,战乱并没有结束,反而因为老千,现在三分天下!”
千道流叹了口气:“那终究是我们的问题,你何故为难一个孩子!”
“他可不是什么孩子!不过也快了,按照他的能力,最多不超过五年,大陆便会统一!”
“你知道那会死多少人!”
“住口吧,你以为老夫不知道你的传承吗?小丫头,以大陆所拥有的魂兽来看,根本不足以让你成神!”
“罗刹那个卑劣的杂种,必会选择牺牲人命来换取力量,我当年就输在这一步上!”
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比比东,千道流倒吸一口冷气,连连摇头脸色惨白:“为什么,为什么你要……”
“他该死!”比比东忽然暴喝道,眼中满是恨意和煞气。
“不要激动,小蜘蛛,你要是伤到了,我没法跟他交代!”说着,重镜抬手,一道魂力来到比比东身前,将她抓起,放在自己身旁。
“千家人都该死,若非天使神比较低级,最后一步需要祭品,我不会留着老千的后代!”
“乖,那小子是个好男人吧,配你足够了!”
比比东惊魂未定,看着重镜如此温柔地和自己说话,有点不适应,但听清楚他的话后,屈辱的眼泪,止不住的落下。
“我开个玩笑,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管不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