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完杨无敌后,溪风抬头看着天空,此刻云层向西运动,终于露出月亮。
“好一轮新月,月残有晕,大风!”
“乐宇呢,乐宇!”
“在呢,在呢!”
溪风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慌忙站起身,爬在城垛上看着远处的联营,放声大笑道:“杂种,连天都在帮我!”
“老大,我们损失不小!”
溪风顿了一下,诧异回头去看乐宇,他今天一直在城墙上来回窜,基本没有多少士兵可以冲上来,伤亡怎么来的?
“西面城墙损失500余人,敌方伤亡近4000人”
“士气有点低迷……”
“你先不要管这些,去准备火箭,明天有大风!”
“三儿,你跟我来,我教你一套提振士气的东西,你明天白天的任务,就是在城中如此去说!”
一边说着,溪风拉着唐三,来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大脑飞速转动,将丘吉尔的著名演讲,至暗时刻,进行改动。
不管什么时候,平民对于一些东西总是看重的,他也相信迫于真挚的感情,可以引起他们心中对战争的恨意。
“你是主将,这事不是你的吗?”
“可我是老鼠啊弟弟!我是一只老鼠!”溪风强调了他的外表,人类怎么可能和一个怪物产生共鸣呢?
提振士气,没有共鸣怎么行?
“你的任务比较重,今晚我要一份毒,可以通过大风传播的那种。”
“这也太紧迫了!城里没有合适的东西啊!”
“你去找,哪怕没有,天亮前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我好早做应对!”
溪风清了清嗓子,双手开始在空中挥舞,寻找最合适的肢体语言。
当初为了学习演讲,他听了很多战争动员,甚至去研究希特儿和丘吉尔的演讲技巧。
却不曾想,如今真正用上,居然会是冷兵器战争。
“诸位兄弟,我们此刻正面临生与死的抉择,我们的背后,是我们的家园、我们的父母、我们的财富和女人!”
“曾经,帝国是我们最坚强的后盾,如今,他们想要屠杀我们的父母,凌辱我们的女人,抢夺我们的财富,踏碎我们的家园!”
……
“我们可能在任何一处战斗,我们可能使用任何物品战斗,这都不重要,此战,我将与诸位一起,战至最后!”
“你们,并不孤单,我不会死在你们之后!为了祖祖辈辈的生活之地,我们,死战不降!”
唐三目瞪口呆看着溪风,现在的他场地简陋,但唐三更愿意相信,溪风此时此刻正站在无比耀眼的高台之上。
他的内心满是对战争的渴求,对保护身后之人的向往,甚至是想成为战死沙场的英雄。
“嘿,醒醒!”溪风带着几分无语,接到消息太仓促,他没空去想具体用什么词,只是简单攒出一篇简短的稿子。
“太恐怖了!就连我都扛不住这样的动员!”
“不是哥们儿,你能装我很开心,但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些词只有我的几成水准?”
这样的话术,也就骗士兵和普通人,能骗到唐三溪风是不信的,也绝无可能。
在演讲词中,他用了排比句,就是为了加强百姓的感知度,激发他们对敌军的恨意。
溪风没有很在意唐三的变化,凭他的学习能力,短时间内复刻几个肢体动作,完全可以!
“你准备一下我要的东西,明天做演讲的时候,记住,动作一定要有力量感,声音要有感情,带停顿!”
他忽略了一个问题,现代人被各种信息炮轰,所以对演讲的内容,大都不感冒。
可这里是古代,是一个魂师不仁,以平民为刍狗的世界,没有人会真的在意平民的感受。
在需要的时候,他们会是填线宝宝,不需要的时候,甚至懒得给口饭吃。
现在出现一个天赋极佳的魂师,说到了他们的心缝中,要和他们一起同生共死。
加上本身就对魂师这个群体满是向往,阶级已经固化,他们不会认为魂师大人要他们去送死。
而是会想,自己能够引得魂师来保护,是一种荣幸。
这种畸形的思维方式,决定了他们会对演讲趋之若鹜,也决定了溪风的词,将带来一种意想不到的后果。
再次回到城墙上时,溪风斜靠在墙垛下,闭目养神,他的身边,没有一个士兵敢靠近,却在一米外,围了一圈人。
他们穿着沾血的铠甲,没有白刃战,这些伤势只能是他们自己的。
尽管如此,他们依旧为又活一天而感到开心。
“将军,将军!”
溪风猛然睁开双眼,血丝越来越重,看得人心疼。
“怎么了,哪边又进攻了?”
“不是,您吃点东西吧!一天了!”
看着那双粗糙的手,递来的粗粮,溪风微微一笑,说道:“谢谢!”
拿过便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这些士兵没想到,溪风一个魂师,一个有十万年魂环的魂师,居然会吃他们吃的东西,还如此香甜。
好半晌,溪风长出了口气,感慨道:“有饭吃,真舒服!”
“溪风,溪风,你今天……”
溪风循声望去,雪珂带着一个点心盒子,怒气再次上涌,呵斥道:“谁让你来这儿的!回去!”
他好不容易有机会和士兵站在一起,现在要是吃了点心,怕是再也没机会了!
思考片刻,溪风再次说道:“把点心给伤员送去!”
溪风在看三国的时候,对孙权为士兵吸脓的事情,感到疑惑,现在,他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他是否爱兵如子溪风不管,但要是自己屁股上有个疮,有人帮忙吸脓血。
别说是大将,就是个乞丐,溪风也要追随!
说完之后,溪风并没有继续管雪珂,只是依旧闭上眼睛,就那么坐在那里。
“将军,你说,我们能赢吗?”
“昨天的伤亡比,是一比八,诸君,我们将成为大陆的历史!”
“若以后再有人学起兵书,龙兴城保卫战,将是他们迈不过的一道天堑!”
“所有人都认为这场战争,我们赢不了,那我们就赢给他们看!不仅要赢,还要全歼!”
溪风像是有着某种执念般,一句句说起他心中的愤懑,越说越起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