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吐出一口血,身子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幸而被人扶起。他嘴角挂着鲜血,再次抬头眼底的喜悦已然消失,只留余一股刻骨铭心的恨意,他紧盯着莫廿良久,漆黑眸子中盘旋着的负面情绪收敛,嘴角荡出一丝不怒而威的笑容,最后化为一滩幽冷的潭水,“是朕输了。”
皇帝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吐出,莫廿挑眉,皇帝身上的气息变化的太过迅速,方才还激荡着想要认亲,可此刻却好似将他当成了仇人,或者说,只是被迁怒的仇人认识之人。他歪着头仔细打量这个皇帝,之前昏聩的神色已经消失,眸子从浑浊逐渐清明。
“皇兄?”刚才刚要动手的浔南王暗地里抹了把冷汗,就那一瞬间他仿佛又看见了皇帝年轻时候的魄力与威严,这怎么可能!!
皇帝循声望去,挥开浔南王的手,冷哼一声,“我的好皇弟,你可是内心在惶恐?将朕玩弄于鼓掌?”
“皇兄,你……”浔南王一阵心惊,更多的却是东窗事发的天昏地暗。难道皇帝忽然就清明了?不应该的啊!
皇帝不理会浔南王,只挥了挥手,“将欺君罔上的浔南王关押大牢,听后发落。”
“什么!我没!”浔南王惊慌的想要表露心迹,却被人按着拉走,望着忽然恢复成令人生畏的皇帝,浔南王知道自己暴露了,他不能这般被人关押,否则等待他的就是午门斩首了!
“皇兄!那你去死吧!”挥手之间,密室中冲出几个黑衣人。浔南王最近做的太过,知道这被抓定然死无葬身之地,打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旗帜,召唤了他的底牌,黑衣人。
尽管之前那派出去的黑衣人没有一个回来,应该是任务失败了,可这群人体炸|药还是很不错的逃跑工具!只要他能离开这里就能翻身,他已经将一切打点好了,他的兵马就在外边,等着他的讯号。
莫廿瞧着这群黑衣人,瞳孔猛烈收缩,浑身暴起惊涛拍浪般的残虐之气,一瞬间消失了身影,只是眨眼功夫,那群黑衣人已经砰砰砰的化为了几块碎肉落在地上。这群黑衣人,该死!莫廿表示,伤了他的人,即便不是同一个,他也迁怒了。
“呃……啊!”下一刻,莫廿出现在被黑衣人劫走的浔南王面前,残忍的分尸了黑衣人,掐着浔南王的脖子,捏碎了他的脊椎,“便是你,伤了我的人?做好准备了被我报复了么?”
这忽如其来的神展开太过迅速,除了暗暗保护着媳妇的雷霄其他人根本没反应过来,等他们再次智力回归之际,莫廿已经废了浔南王。
狠狠的将浔南王摔在地上,莫廿居高临下的瞧着他,“我从未如此想要捏碎一个人包括灵魂,你是第一个,你应该感到荣幸。放心,即便死亡,我也会让你永生,只是会很痛苦。”
浔南王丝丝哈哈的张大嘴巴想要说话,口腔溢出鲜血,短短的功夫,他已经不成人的样子了,舌头被莫廿硬生生的撕扯了去,下肢消失,只剩下微微扭曲的双臂颤抖的挥舞。
莫廿瞧着浔南王简直做梦中的恐惧之色,微微勾唇笑的愉悦,“你想要皇位,我便要你功亏一篑,你想要当皇帝,我便要你遗臭万年,你想要享受高人一等,我便让你永生不得安宁。伤了我的人,你,死不足惜。”
“放心,这不是谎言,而是我对天的命令,千百年后,人类谈论你的时候,会对你嗤之以鼻,本能的讨厌你的一切。”莫廿说了这么多,终于看够了对方的痛苦,心中淤积的那股郁气也平复了下去,浑身舒坦。随手一划,浔南王便失去了知觉。
“你杀了他?”皇帝从震惊中恢复,他目光略有几分审视的望着莫廿,更多的是复杂难当。他的这个小哥儿儿子不简单哪,可惜了,若是个男人多好。
“他还需要活着,我要他亲眼见过了人类对他的厌恶。”莫廿淡淡的诉说,转身望向激动不能自持的男人,轻轻拍了拍男人刚毅的脸,“放心吧,你都卖身给我,这个场子我得找回来。”
“媳妇。我好快活,二十余年从未像现在这般快活的将要死掉。”雷霄捧着莫廿的手,包在掌心,一点点的摩挲,冷硬的面庞硬生生的多出了丝脆弱。
“嗤。”莫廿也没夺回手,只是侧目斜睨一直火辣辣盯着自己的皇帝,话说这皇帝该如何对待?
既然遗愿是祭拜双亲,亲生父亲也应该算在内吧,不过还未死的时候不能祭拜了?那么,杀了他?带着丝疑惑,莫廿歪了歪头思忖了开。
瞧着媳妇懵懂的瞧着皇帝,雷霄心底矛盾终于放下了,他决定不报仇了,即便这个皇帝杀了他的家人,即便他这么多年筹划都是为了有朝一日推翻狗皇帝的政权,可既然爱人想要这样的父亲,他便容这皇帝活着。
哇的一声,皇帝再次吐出一口血,身子晃荡了下。他阻止来救驾的人的搀扶,明灿的龙袍擦了擦嘴,一滩鲜红格外的扎眼,皇帝目光闪烁的道,“你,很像她。”
莫廿挑起眉梢,心底本能一阵不舒坦,像谁?他便是他,可不是谁的替代品。
“就连这不服输的样子也像。”望着略有几分直白的眼神,皇帝垂下头颅低低的笑了出来,“她赢了。不过也罢,朕早已不在乎输赢。”语毕,皇帝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石,轻轻摩挲,“这便是她给朕下的诅咒,令朕永远活在矛盾挣扎中,每夜煎熬。”
“你也有这个吧。”
莫廿望着那略有几分熟悉的玉石,微微勾唇,诅咒?是个新鲜的词汇。
“你放心,你那不是诅咒,甚至能帮助你寻找到你在意之人。只有朕这个是,年轻气盛的朕不懂珍惜,才……也罢,朕说这些个徒增烦恼作甚,朕问你,你有个弟弟,他可安好?”
“嗯。”莫廿拍了拍雷霄的背,举着下颌,笑的肆意,“想要利用他了?”
“不,只是朕需要个继承者。”皇帝眼神复杂晦暗,最后平静的说了句,“朕没有多少时间了。”
“怎么,诅咒还剥夺了你的生命?”莫廿略有几分好奇,人类的东西真是蛮新鲜的,不知他中了诅咒之后,会有几分呈现。
“是的。在朕没见到你之前,朕会一直昏庸下去,失去自我最后失去人心被人推翻政权。遇见你之后,朕会恢复神智,然而这便是朕生命的倒计时。她这招数很不错,不论朕是否遇见你都是必败无疑的,他要朕看着自己生命的终结或者朕昏庸的失去江山。十多年前的谋划终成现实,你母亲胜利了。”
最重要的是,他的情感不受控制,会一心的扑在各种出现的人身上,方才他的诅咒之力没展现,他就死抓住那个民间长大的儿子不放,而且,状态诡异。现在么,他已经恢复了神智,但付出的代价却是生命。
瞧着忽然洒脱起来的皇帝,莫廿莫名的增加了一丝欣赏,这般能超脱生死之人本身就不俗吧。不过他没重要到令自己改变行为救他的地步,而且,这样很好,他无需麻烦的弑君,可以正大光明的完成祭拜父母的遗愿了。
kk咳嗽,嘴角抽搐,唉,主人总是给自己不会的东西找借口有木有,例如解开诅咒。
“陌锐即便是皇家血统,有着这样的责任,但他若是不愿意,你也逼迫不了。”莫廿挑了挑眉,他不在乎这个世界的走向,即便这个王朝破灭了,依旧还有其他的王朝会产生,这不过是个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趋势罢了。
轰隆隆一阵响动,再次出现的是一群精兵,为首的是吴天,莫廿目光森冷的扫一眼,这人背叛了他的人?
然而……
“大人,浔南王兵马已灭。西北军已控制场面,请大人指示。”吴天毫不犹豫的跪在了雷霄的面前,根本连个余光都没有给略有几分颓唐的皇帝。
“嗯。暂时按兵不动,将浔南王罪行的消息放出去。”雷霄微微沉吟,便做了决定。
“是,末将领命。”吴天严肃的回道,旋即偷偷觑了眼莫廿,心底暗暗的给自己点个蜡烛,话说,他之前的话是不是被夫人听到了,夫人求放过。不不不,他应该求大人放过啊!嗷嗷嗷!想到他曾经义正言辞的诽谤夫人,劝二人分离,他的心中便一阵阵无力。
真的,他只是临场发挥,真的没有这个意思!!
“呵,我现在算是一无所有?”皇帝自嘲的一笑,颓废的坐在一边的硬椅上,望着眼前的一幕幕,失了曾经的意气风发,此刻却如丧家狗。
昏庸的时候太多,他早就失去人心,权利被掏空了,现在被人控制了也并无不可能,皇帝目光转向雷霄,“你原本想向朕报仇?”
“是。”雷霄颔首道,他想此刻的皇帝已经领略了被复仇的痛苦了吧。当傀儡皇帝比呗推翻更令人苦闷吧。
皇帝笑了下,“原来如此。想杀了我?”
“哼,不过弥留之际,我便为了我媳妇暂且留你一条命。”雷霄冷哼一声。
皇帝对此已经满足,微微颔首,“那便让我看看我的继承人吧。”
“他需考了功名,其他暂且不行。”
“嗯,过几日便是了,这样也罢,我也好看看我的继承人到底是什么资质。”皇帝叹息了一声,知道此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根本毫无反抗能力,更加上他生命快到了尽头,也不想做那些没用的。
皇帝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大庆还是他穆家的,他已经看出来,这雷霄对他孩子的重视已经过了他父母的养育恩情,而这小哥儿明显对他的继承人十分的偏袒,这就好,只要有小哥儿在一天,那雷霄便要免费为他穆家守着江山。
“你有何愿望不妨一说?”将一切想通彻,皇帝也不急于一时,倒升起了一些想要了解这民间长大的皇儿的情况。
“陌宁母亲尸骨何在?我想祭拜。”
皇帝一怔,便淡淡的笑了出来,“自然在皇陵,不过便等我驾崩之后,一起祭拜吧。”
莫廿一琢磨便赞同的颔首,丝毫没有这身体父亲要死了的伤心,他这般淡定反而令皇帝心底不舒坦了,即便你我二人刚刚相认,可毕竟亲生,竟这般毫不留恋,果然心冷如斯。
唉,这般性情若是他继承人该多好,皇帝无需过多感情,否则会像他一样一步错一生错。
两人安心的回了元帅府,早就听闻讯息赶了来的陌锐老早就看到自家哥哥和哥夫,兴奋的如同什么似的,他飞奔而来,满脸激动的红润了起来,“哥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你知道吗,我听说你的事情简直自豪极了,我的哥哥是保家卫国的大英雄!”
莫廿瞧着弟弟星星眼的眸子,略有几分手痒,伸出手想要拍拍,却被半路截胡了。他默默的侧首望向抓住他手的雷霄。
心里小人早就将弟弟踹飞的雷霄一脸正经,绷着脸道,“媳妇,我们风尘仆仆的回来,先洗洗吧?”
对,好好洗洗,如果可以,当然再亲亲,然后酱酱酿酿!一想到自家媳妇床上的热情,雷霄便感到了一阵阵的火热充斥全身,最后这股热流直击他的双腿之间。
“也好。”莫廿瞧着对方炙热的视线,心底一股强烈的愿望冲顶而来,冁然而笑,“来。”
最理解自家媳妇的性情,听着这声‘来’,雷霄感觉自己干涸的泉眼瞬间变成了火山爆发。他猴急的抱住爱人冲进了自己的房间,至于弟弟?那谁啊,给他等着!
“哥……”陌锐尔康手,好一会儿才默默的放手,算了,哥哥和哥夫感情好,他应该喜悦,尤其是哥夫这么厉害的人,能这般宠爱哥哥,他应该为他们祝福的!虽然小陌锐心底十分的不爽哥夫总是剥夺他与哥哥互相关爱的时间。
“哈哈!先去温习功课吧!等你哥哥出来,没准要考你呢。”吴天拍了拍陌锐的头,心底暗暗嘚瑟,这可是未来的皇帝啊,此时不拍更待何时!
两人摔在床上,便热情似火的互相倾轧,狂热的亲吻起来,撕扯着对方的衣衫,没一会儿,房间的热度便升了起来。
接下来的事情因皇帝的配合,十分的顺利,浔南王的所作所为震撼了所有爱国之人,被判罪斩首之时,竟然被扔了许多臭鸡蛋菜叶子。
莫廿慵懒的倚靠在城门边,望向那瘦骨如柴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的浔南王,正巧那浔南王好似有所感看了过来,瞧清了人浔南王立刻双眼通红,满目的愤恨与绝望,莫廿嘴角溢出了一丝冰冷的嗤笑,无声的道,“死于你而言,是开始不是解脱。”
kk喜极而泣,它感到了一股森森的恶意,明明主人是进步了觉悟了一部分,可这报复起来却为何更加凶残了?!创|世神大大,这不是它的错!它对天发誓!
弟弟不愧是皇家的种,功名名次十分靠前,莫廿满意的拍了拍弟弟的头,然后带着他去找了养病在床的皇帝。
“这是你父亲。”莫廿开门见山的对陌锐道。
“皇儿……”皇帝激动的轻呼。
“啊?”陌锐愣了良久,旋即惊呼一声,“父亲?不是,哥哥我们的父亲怎么可能是皇上!明明……”
“那不是亲生父亲,是母亲的侍卫。”
“怎么会!”
“具体,听他告诉你。”莫廿懒得理会那如裹脚布一般又臭又长还相当狗血的上一代的恩恩怨怨,推了皇帝当挡箭牌。
皇帝想要与自己的继承人好好的交流,可这种被顶杠的感觉还是十分不美丽,他脸色青了几分,拉着震惊惊慌的陌锐的手,安抚他的小心灵。
莫廿直接转身离开,暗暗掰着手指头,原主的遗愿完成了弟弟考取功名。至于他的婚姻自由,那混账不知何时请了个圣旨,竟直接求了皇帝赐婚,不与他商量便将时间定在了十日之后,幸而他并不抵触,也便同意了。不过祭拜么,等皇帝驾崩便可以了。
这么一捋顺,莫廿搓了搓下颌,感觉他也差不多了,思忖着走过御花园的林荫小路,蓦然身后一阵冷风袭过,他本能的反手攻击,却被对方险险的化解了攻势。
莫廿冷冷一笑,手中攻势不停直击对方软肋,脚下也同时横扫而出踢向对方脐下。
刹那,莫廿的脚被捕,固定在一只大手中,他高高抬起下颌,瞧着熟悉男人擦着冷汗的神色,笑得蛊惑,“怎么?偷袭是要挑衅?”
“我就是想给媳妇一个惊喜么!”雷霄冷汗涔涔,幸而他躲得快,否则媳妇后半辈子幸福就没了!握着媳妇的脚丫,雷霄目光渐渐的变了味,他反手色|情的□□,伸进裤腿,一点点的顺着滑腻腿部向上摸去。
莫廿挑了挑眉,随意望了眼天空恣意眯着双眸,不退反进的用腿勾住对方的腰肢,手指勾住男人的颈项压低了,一口咬住,“来一场?”
“嗷!媳妇,你怎么能这么诱惑我!”雷霄简直爱死媳妇这种坦坦荡荡和他野|合的态度了。
抓捏对方的腰肢,二人唇舌相缠,搅动摇曳,吮|吸对方的津液,没一会儿两人便滚在了一起,雷霄目光发沉,将人压在一棵树上,扣着爱人的后脑勺狠狠的啃噬。
等餍足的雷霄与愉悦的莫廿离开树林,皇帝那边的亲子互动已经结束。陌锐走出皇帝寝宫,眼圈通红,吸着鼻子,他瞧着艳丽脸颊的哥哥,擦了擦眼泪,“哥哥,我会成为最强的男人,给你当后盾的。”
雷霄的脸瞬间沉了,心底破口大骂,‘谁需要你当!有我呢知道么!’
不过,皇帝不愧是玩政权的,不过分分钟就将人洗脑了,心甘情愿的当了这个继承者。
朝堂上,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为何今日皇上这般郑重。皇帝环顾一圈,“朕十分愉悦,朕今日有两件事需要宣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两个圣旨一下,一片哗然,什么玩意!皇上找到了失寻多年的皇子?还一找找俩?最重要的是,其中一个竟然成了储君???这……这开什么玩笑!
“恭喜皇上!”雷霄首先喝了一声。
自从浔南王被斩首之后,朝堂上谁还敢忤逆雷大元帅,雷霄说什么自然是什么。当然也有浔南王的死忠,不怕死的站出来,“皇上,储君之事重大,储君之子是真龙之脉,而不是宵小的迷惑之计吧?请皇上明鉴,顾念苍生,滴血认亲,安臣民之心。”
“不过便是确认皇家血脉,我弟弟无需那些。”一声清脆的声响传来,莫廿带着陌锐走进了朝堂。
“你是何人,为何敢在此喧哗?莫非你欺君罔上?”
“我便是你口中的将要滴血认主的储君,民间的太子。”陌锐原本还略有几分忐忑,可瞧着那大臣的尖锐的神色,兄控的陌锐崛起了,他凌厉的眸子盯着大臣,铿锵有力的道。
瞧着陌锐小小年纪便已经不俗,这群大臣斟酌了片刻便收起了小心思,至于之后,再议。
“您若真是真龙之脉,我等自当叩头相拜。”那大臣心底略有几分后悔,他不该此刻那般激动,若是暗箱操作,默默谋划就能为王爷报仇了,此刻暴露了便被动了。“我等目浊,请问不滴血认主,是您根本不敢鉴定么?”
莫廿勾唇,直接打了个指响,一声龙吟震天响,金色巨龙瞬间从皇帝身上冲天而起,在天上转一圈,摆头弄尾,龙吟长鸣,金光灿灿万丈光芒,围绕着陌锐的身子绕了绕才回了皇帝的身边,消失无踪。
不光是大臣,百姓,便是皇帝都惊呆了,他们呆傻的望着那神奇的神迹,最后不论是遥远的百姓还是京城的达官贵人都望向皇宫方向跪拜了下去,口中呼喊万岁!真命天子!神明显灵。
徐半仙与吴天对视一眼,皆淡定的暗忖,‘啊,夫人又威武了。’
“你,可信了?嗯?”
“信……信了!”之前找茬的大臣此刻双腿都软了,这怎么可能是人力而为!不论他心底如何不想承认,都不得不选择臣服。这种神迹,尤其是神龙显灵,若说不是皇家血脉,谁都不会相信。
储君确立的那天,金龙冲天而起,这是神佑大庆啊!这是他们的福气,上天派来的皇帝!百姓们纷纷奔走相告,兴奋异常,陌锐还没登基便得到了人们的爱戴拥护,甚至被偷偷做成小牌子供奉在了家里。
半月后,他们见识了一场奇特的婚礼,小哥儿不坐花轿,男人不骑马。两人直接来了一场比斗,然后大庭广众下亲在了一起。这场婚礼被广为流传,之后许多小哥儿冲破了自身的束缚,结婚仪式自然多样化了。
二人恩爱的佳话一直流传了下去,元帅为了爱人舍弃军权离开,皇子与元帅的爱情成为了一段传说。
莫廿站在高山之巅,望着身边粗喘着的老男人,嗤笑出声,“你可真没用。”
“媳妇,我们都这么老了,容我歇息下。”
“呵,歇吧!”莫廿勾起嘴角,拉了男人一把,然后瞧着男人将两人高的行李放下,行李落在地上发出了砰的一声响,雷霆摆开工具,动作熟练,“媳妇,今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莫廿眸子溢出了闪亮的光泽,“那便虎鞭吧。”
“……”雷霄动作一僵。于是凸凸的高山哪里有老虎!媳妇不是在耍他吧。还是嫌弃他那个不行了?可他们都已经七八十了,他这算是老当益壮好么!
转头,莫廿勾了勾唇瓣,一览众山小,原主的愿望早就完成了,而他在这个世界也逗留了几十年,与狗皮膏药的雷霄一直相处不错,他愈发的喜欢这种轻松自在的感觉。摸了摸胸口的玉石,他想,创|世神也做了件不错的事情。
此刻京城的吴天,此刻已经忙飞了,他埋头案底,默默流泪,至于吗,不就是说了夫人一句话,元帅竟然将他定死在这里受苦受难几十年啊喂!
至于被遗忘的穆林皇子,早已成了庶民,在抢食的过程中,被打死在一条小巷中。
再次睁开双眸,莫廿只觉得胸口憋闷,浑身无力,喘息了好几分钟才看清周围,精致木质桌椅,一溜儿的古代气息,床铺泛红,他穿着件大红的衣衫倚靠软榻上。
这里是?
莫廿眯着眸子瞧清了新世界的样子,这是个古代,动了动身子,他感觉体内有一股气体盘旋在肚皮下,默默的运转这新得到的能量,一股郁气横冲而起,直撞击内府,肆虐脆弱的筋脉,最后根本不听指挥一股脑冲出,他只觉得喉头一甜,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晕染了一片红渍。
“庄主,您醒了?呀,庄主您又吐血了?小喜早备了药,庄主您就喝了吧,别……怄气了。”进来的是个粗布的小厮,盘着头样子灵巧,语速也不算快,他走近给莫廿垫了个垫子,看样子是习惯了,只是语气中略有几分奇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