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彬和清浅回了院子。
太阳热辣辣地晒着,让人觉得盛夏已至。
清浅替袁彬脱下外衣,换上宽大的袍子,自己也换了一身家常衣裳。
袁彬一把抱住清浅,清浅乍然双脚离地不由得惊呼起来。
瑞珠等连忙退出房间。
清浅脸一红道:“快放我下来,这是大白天!”
“再过两日,我便要去瓦剌了。”袁彬的眼神热烈,“哪里还管白日黑夜。”
袁彬将清浅放入帐中,回首撤下幔帐。
轻柔的幔帐飘舞着,帐内春意盎然。
过了好一阵子,幔帐内的声音才平静下来。
袁彬摸着清浅如凝脂般的肌肤,吻着她肩头的一朵莲花样的印记道:“从前只觉得你的品格如莲,没料到果然是莲花仙子转世。”
清浅搂着袁彬的脖子,娇笑道:“不过是胎记罢了。”
清浅的身上有大大小小的吻痕,如同一朵朵盛开的莲花。
袁彬低低笑道:“我再弄些莲花出来,如何?”
清浅连连求饶,袁彬哪里肯放。
两人一直到午膳才下床。
第二日又是如此。
瑞珠瞧了不由得提醒清浅道:“明日还要送大人出行,少夫人当心下不了床,到时候难堪便大了。”
清浅脸色一
红道:“姑姑!”
瑞珠取了药膏过来给清浅涂上,嘀咕道:“瞧袁大人的模样,果真是没有纳妾娶妻过的,不然怎么索取无度。”
白芍等早早羞红了脸出去。
瑞珠又继续道:“不过这样也好,不多久就能有小主子了。”
清浅咳了咳道:“姑姑,文质路上的包裹可收拾好了?”
瑞珠点头道:“收拾妥当了,包括随行的贴身书童,奴婢都已经敲打过了,让他们好好当差,不允许勾引袁大人做些对不起少夫人的事情。袁大人刚尝了这滋味,又要分别一个月,万一……”
见瑞珠越扯越远,清浅继续咳了咳吩咐:“姑姑,若是得空让粉黛去打听打听苏静好的下场,然后再去查查,到底是谁发的帖子,让苏静好进府做客的。”
果然瑞珠的精力被转移了。
“是了,苏静好能进来,必定是有人给发了帖子。奴婢非得好好查查,到底是谁干的。”
瑞珠握拳,“奴婢饶不了她!”
用完午膳后,袁彬要走了,清浅十分舍不得。
将袁彬的头盔端正地替他带上,再将绣春刀替他别上,清浅道:“千言万语的叮嘱,不过四个字,平安归来。”
“从前见到战士伤离
别,只觉得他们不够英雄,今日才知道,原来是心中有不舍。”袁彬深情道,“清浅,我舍不得你,还没走就舍不得了。”
清浅偎依在袁彬怀中,甲胄冰凉。
“我也舍不得,前世便舍不得。”清浅道,“答应我,好好回来。”
外头崇山在催促:“时辰到了!”
袁彬捧住清浅的脸,狠狠亲了一下道:“等着我回来。”
清浅送袁彬出门,袁彬翻身上马。
马儿打了一个响鼻。
一行人绝尘而去。
袁夫人在府门口,手中拿着佛珠,微笑如昔。
清浅和袁夫人相安无事了三日后,这日中午,翠羽着急忙慌来找清浅。
清浅正午睡起来,觉得浑身都被汗水蠕湿了。
这天实在太热。
翠羽闯进来道:“夫人午后起来喝了一杯凉水,便嚷着头疼肚子疼,奴婢不知如何是好,请少夫人示下。”
袁府虽然是袁彬的,但众人叫惯了袁夫人为夫人,故而也习惯了叫清浅为少夫人。
清浅并不太在意,一个称呼而已。
袁夫人病了。
迎儿是疯癫的。
荔儿只是一个表姑娘,做不得主。
清浅蹙眉道:“请大夫过来瞧瞧,我也过去看看。”
婆母生病,哪有不上门的
道理。
清浅来到袁夫人的院子的时候,袁夫人正在发脾气。
“你越发不当心了,端个水都能打碎。”
荔儿柔弱的声音带着哭腔传来:“我这几日手腕子疼,想来是绣花绣多了,手有些发软。”
袁夫人拍打着床沿道:“一个个的,我指望谁去。”
迎儿的丫鬟晴莺过来禀道:“姑娘头疼,嚷着口渴头疼,又嚷着院子里头有不干净的东西,奴婢几个都制止不住。”
袁夫人更加火气大:“没用的东西,将姑娘的床褥挪到我的外间来。”
晴莺念了一声佛道:“夫人这里佛气重,或许压得住。”
清浅进来,微笑问道:“天气热了,母亲要静心熄火,这样才不会肝火上犯。”
大夫进来诊脉,大致说的也是忧虑过甚,肝火太旺。
袁夫人哭道:“怎能不忧虑,一个儿子去了边境,一个儿子不成器,一个姑娘又疯疯癫癫的,我这辈子指望谁去?病了身边连一个伺候的都没有。”
荔儿忙道:“姨母,你还有表嫂,有我呢。”
“你也是个不中用的。”袁夫人骂道,“端一杯水居然还能砸碎了盅子,还需要翠羽反来照顾你,别给我添乱。”
荔儿的食指有一道
血口子,是砸碎盅子的时候碰到的。
荔儿低头道:“那么,只能劳烦表嫂伺候姨母了。”
原来是这个目的,让自己伺疾?
清浅冷眼旁观,觉得好笑,是想折磨自己吗?
官宦人家谁没有一群婆子丫鬟,轮得到媳妇亲自伺候吗?
见清浅不回答,袁夫人哭道:“我哪里有这么好的命,小住在儿子府上,不招人烦便是万幸了,哪里还指望能伺疾。扶我起来,我回从前的府上。”
瑞珠急了。
若是让袁夫人带病出府,那么清浅岂不落下一个不敬姑婆的罪名。
瑞珠低声道:“少夫人……”
显然清浅也考虑到了这点,微笑道:“既然母亲病了,文质也不在旁边,那么清浅自当伺疾。”
荔儿忙接话道:“夫人的房间正好有个美人靠,表嫂夜里可以歇息在美人靠上。”
这是让自己不分昼夜伺候?
清浅微微笑道:“瑞姑姑,回头将我的被褥取来,我伺候母亲。”
袁夫人脸上带了一丝喜意。
这回瞧自己怎么折磨这丫头。
袁夫人又道:“迎儿住在外屋,身边的丫鬟晴莺毛手毛脚的,正好清浅也可以搭把手。”
这是让清浅连同迎儿也一起伺候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