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儿如扶风弱柳,含泪道:“粉黛姑娘,你理亏便理亏,怎么还用如意打我?还有我的脚,好痛。”
清浅脸色一肃道:“荔姑娘,我分明看到粉黛一动不动,是你凑上去的。”
荔儿哭道:“表嫂,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做人不能信口雌黄呀!”
清浅点点头道:“粉黛,做人不能信口雌黄。”
主仆多年,粉黛顿时明白清浅的意思。
上前先是一脚踩在荔儿脚上,踩得她尖声高叫。
粉黛道:“行,我不信口雌黄,我知错就改,我补!”
接着便是一如意,直接打在了荔儿的肩膀上。
荔儿一改柔弱,立刻跳开。
粉黛哼了一声道:“过来继续让我打,别让我担了虚名。”
袁有礼上前将粉黛的玉如意抢过来,砸在地上,砸成了几块碎片。
粉黛大叫道:“我的如意!我跟你拼了!”
袁有礼冷笑道:“疯女子,让我兄弟们来对付你!”
小厮点点头,带上十来个小混混上来。
别说袁有礼也是个人才,刚来京城第三日,便认识了一帮狐朋狗友,都是些小混混。
一起吃喝玩乐,称兄道弟。
因为他出手阔绰,又是袁彬的弟弟,故而小混混们倒也认他。
其中一个出来道:“袁兄弟,谁惹了你,说出来兄弟弄他。”
袁有礼道:“就是这女子。”
荔儿忙道:“粉黛姑娘不是有意的,各位好汉手下留情,表嫂也不是有意的,各位好汉手下留情。”
清浅冷笑了一声,这是提醒,连带自己也要收拾吗?
若真是被一群小混混对付,自己也没法在京城混下去了。
小混混狞笑包围了主仆三人。
清浅笑了笑道:“袁二公子,你确认要动手吗?”
袁有礼道:“让粉黛给我和荔儿跪下赔礼,我或许会饶过你们。”
清浅道:“粉黛没有错,是荔儿碰的她。”
一个婆子上前笑道:“奴婢瞧得真切,是粉黛姑娘先打的荔姑娘。”
清浅问道:“你们呢?也是这么瞧的吗?”
袁夫人今日带来的婆子丫鬟都是心腹,异口同声道:“是的,奴婢们可以作证,是粉黛姑娘先动手的。”
清浅问道:“翠羽,你说呢?”
翠羽的卖身契在清浅身上,她巴不得清浅出事,但又不敢得罪清浅,只敷衍道:“奴婢没有瞧见,但是粉黛姑娘出口伤人是真的。”
清浅嗯了一声道:“好,我算是瞧明白了,什么叫做空口白牙。袁二公子
,我的丫鬟绝不会给人道歉,你想怎样?”
袁有礼哼了一声道:“大嫂,小混混手脚无眼,若是伤了胳膊腿的,可怪不得别人?”
小混混们知道,这回帮了袁有礼,必定有大好处,玉石围了上去。
清浅微微一笑道:“手脚无眼,怪得了谁呢。”
此时,在心疼如意的粉黛终于抬起头,怒喝一声:“怎么,几日不见,你们居然还敢对我下手?叫你们老大过来。”
小混混一见是粉黛,吓得一哆嗦,谄媚笑道:“粉姐,怎么是您呐。”
粉黛一瞪眼道:“我受了大委屈,你们还在看热闹吗?”
小混混撸袖子道:“是谁敢欺负粉姐,瞧我不砸了她的腿。”
粉黛一指道:“便是眼前的两人。”
袁有礼往后退了一步道:“你们认识?”
翠羽连忙使了一个眼色给婆子,两个婆子承人不备跑了出去。
小混混嘿嘿一声道:“袁公子,不好意思,你谁不好得罪,得罪我们粉姐,对不住了。”
一个小混混上前,将袁有礼踢倒在地,另一个已坐在他身上开始拳打脚踢。
荔儿瑟缩往后退道:“表嫂,你怎么能指使人打二表哥呢?若是大表哥知道,必定生气。”
粉
黛跳起来道:“去你的大表哥,方才说的拳脚无眼,怎么?打我们身上无眼,打你们身上便成了指使了?小婊x,我拧了你的舌头。”
粉黛抓着荔儿的头发,两人厮打起来。
荔儿哭道:“你们仗势欺人。”
小混混们在一旁起哄:“仗势欺人怎么了?”
“我粉姐需要仗势欺人吗?一个人灭了你们。”
“粉姐,要不要咱们叫人拆了这院子。”
粉黛边打边抬起头道:“这是我主子的院子,谁敢拆?”
小混混们边打袁有礼边道:“这人居然敢到姑娘的主子院子里闹事,看我们收拾他。”
粉黛道:“别打脸,脸打肿了不好看。”
袁有礼高声嚎叫。
婆子丫鬟们被小混混被拦着,不能上前,也不能退后,十分尴尬。
荔儿先哭道:“表嫂,我们错了,饶了我们吧。”
粉黛一巴掌扫过去:“已经告诉你,这是我在教训你,不是我们姑娘的意思,再敢将我们姑娘捣鼓进来,我弄死你。”
荔儿只能哭道:“粉黛姑娘,我错了。”
粉黛毫不留情:“你错哪里了。”
荔儿哭道:“我不该碰瓷粉黛姑娘,不该和姑娘对着干,我知道错了。”
白芍见袁有礼和
荔儿头发衣裳散乱,低声道:“姑娘,差不多教训一番便是了,好歹有袁大人的面子。”
清浅冲着粉黛点点头。
粉黛停了手,小混混们也停下手。
袁有礼和荔儿两个,脸上看起来还好,但一瘸一拐的。
此时,袁夫人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好好的,我刚出去一会儿,怎么就打起来了。”
袁彬跟在后头道:“婆子送信,儿子连忙过来了,母亲别急,清浅不是胡闹的人,必定是有误会。”
袁夫人并不接话。
闯进院子里头,见袁有礼一身狼藉,不由得恸哭道:“我的儿,你刚到京城三日,得罪了谁呀,惹来这么泼天大祸。”
荔儿含泪道:“姨母。”
袁夫人又抱着荔儿道:“大姐,我对不起你呀,你唯一的女儿,被人打成这样,我还怎么见你呀!”
母子三人抱头大哭。
袁彬问道:“清浅,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还不等清浅回答,荔儿抽抽搭搭道:“表哥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让姨母带着来瞧商府,这是表嫂的院子,表嫂还没来看,我们倒先来了,都是我们的错。”
粉黛抱怨白芍道:“刚才便不应该停手,这小娼妇根本就是个记吃不记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