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处理眼前的事情吧,清浅将纷繁杂乱的念头压了下去。
崇山和昊子已带了人过来。
崇山笑道:“方才那丫鬟送信出门后,下属便打昏了她,捆了扔柴房了。”
昊子拍了拍手道:“为了不惊动两人,下属先吹了迷药针,迷住两人,然后才灌了茶水,保管他们什么也想不起来。”
清浅笑道:“这样更好,更周全些。”
免得两人攀咬自己,反而惹出一堆麻烦。
“沿路没人见到吧?”袁彬吩咐道:“将两人扔到床上。”
昊子一边手脚麻利的抬人,一边道:“或许是丁姨娘为了好行事,将院子的丫鬟小厮都遣了出去,这一路异常顺利。”
丁姨娘若是知道,想必气得要吐血吧。
袁彬笑道:“这迷药时间不长,两人很快便会醒来,醒来后起效的便是催情药,咱们走吧,瞧热闹便好。”
提起瞧热闹,清浅不免想起粉黛。
可惜,今日她没能来。
四人将帘子放下,屋里一片昏暗。
清浅等退出了房间,只听杨章轻轻一哼,似乎便要醒来。
袁彬带着清浅在另一处厢房,边喝茶边从窗户缝里头瞧对面的情景。
只见盈芳蹑手蹑脚过来偷听。
厢房里头似乎杨章叫了一声“表妹。”
又
有女子应了一声。
接着便是解衣裳的声音和床褥的响动。
盈芳咧嘴笑了笑,轻轻退下去。
崇山和昊子早已继续埋伏在四周,屋子里头唯有袁彬和清浅。
对面的声音不绝于耳,两人间有些微妙的尴尬。
清浅起身,将窗户关上。
正要回身坐下喝茶,身后一双胳膊紧紧抱着自己。
清浅窘的脸色微红,但也很舍不得宽阔的胸膛,于是埋在袁彬怀里,呼吸着他身上的皂角味。
微微侧首间,袁彬温暖洁净的气息裹着他的吻铺天盖地地覆盖了下来。
两人缠绵了一阵。
袁彬调整了一下呼吸,眼神炙热道:“真想马上成亲,清浅,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清浅的手停留在他手心中,默默感受他手心传来的温度,含笑道:“你怎知我有多想你。”
袁彬吻了吻她的发捎道:“想到你被苏静好伤害,想到我不曾好好保护你,我的心便一阵阵做疼,清浅,这一世,我绝不负你。”
清浅一语双关道:“苏静好欠我的,我会一一讨要回来,你欠我的,我也要一一讨要回来。”
袁彬哈哈大笑道:“好,我等着。”
两人手心交握,眼中有千言万语。
正在两情缱绻,丁姨娘的脚步声传来嚷道:
“丫鬟说章儿醉酒,这算什么大事,我正陪着袁夫人、孟夫人说话呢,怠慢了客人,这如何是好?”
今日贵客多。
周氏陪着德安王妃、李贤夫人、孙显夫人等说话,丁姨娘则伺候袁夫人等次一等的诰命夫人。
袁夫人笑道:“不妨的,正想瞧瞧杨府风景,恰好姨娘给带路。”
清浅瞧了一眼袁彬,袁夫人也跟着来了?
袁彬歉意道:“母亲必定不知丁姨娘的龌龊,被人当成了刀使了。”
清浅抿嘴一笑,未必吧!
袁夫人可是满心满意替儿子纳妾,对自己也颇多不满。
许是听见盈芳报信,夹杂带了自己一句,便跟着来了。
此时,却不便说破。
自古婆媳便难相处,清浅觉得,自己和袁夫人并无深仇大恨,怎会处理不好关系呢。
今后慢慢来吧!
记得前世,两人相处平和,并没有这么多窝心事呀!
清浅摇摇头,将窗户打开了一道缝,冷眼瞧着外头的表演。
丁姨娘带了好几个夫人过来,清浅都叫不上名字,但此时她们却是最好的见证者。
盈芳上前道:“姨娘,少爷在这里头呢,奴婢们不敢进去。”
丁姨娘听了听里头的声音,脸色一变。
其他几位夫人都是过来人,岂能不明
白里头发生了什么。
丁姨娘铁青着脸问:“少爷喝醉了?你们也不知道拦着点,我且问你们,这是哪位姑娘歇脚的所在?”
盈芳低声道:“似乎是……三姑娘。”
丁姨娘不可置信道:“谁?”
盈芳再次重复了一遍道:“闻阁老府的三姑娘!表小姐。”
袁夫人忙上前道:“你确认吗?”
盈芳道:“奴婢亲眼瞧见三姑娘的,还有白芍。”
袁夫人道:“白芍呢?没有贴身伺候三姑娘吗?让人叫过来问问。”
袁彬的眉头蹙起,母亲平时不是这样的,难道母亲不知道,若是叫白芍过来,岂不是坐实了清浅的不贞!
清浅低声道:“袁夫人比丁姨娘还急呢,似乎很不喜欢我!”
袁彬忙搂住清浅安慰道:“不会的,你这么好,谁不喜欢呢。”
清浅道:“且看看吧。”
白芍被带了过来,还有些不知所措。
丁姨娘道:“白芍,你们姑娘呢?”
白芍奇道:“姑娘刚还在房里歇息呢,奴婢出去安顿老爷……”
听到里头的动静,白芍大惊失色,便要扑上去。
盈芳一把抱住她道:“你家姑娘和我们少爷在成其好事,贸然打断,恐怕对谁都不好。”
白芍高声道:“滚开!我明白了,都
是你们的主意对不对,故意说老爷醉了,引开我,然后对我们姑娘下手!对不对!”
盈芳退后一步道:“你家老爷自己喝酒醉了,可不是我们灌醉的,你自己离了你们姑娘,可不是我们绑着去的,你们姑娘自甘堕落,勾搭我们少爷,这可不是我们强迫的。”
白芍扑上前,撕盈芳的嘴道:“不要脸的东西,害了人还敢反咬人一口。”
丁姨娘忙吩咐将两人扯开。
白芍继续往里扑,要救出清浅。
盈芳洋洋得意道:“白芍姑娘,这回说什么都晚了,我们少爷和你们姑娘早已经滚成一团了。”
袁夫人叹息了一声道:“这么说,里头是闻姑娘无疑了!”
丁姨娘忙歉意道:“听闻闻姑娘是贵府的儿媳,这真是……”
“年轻男女,并没有成亲,一切都不打紧。”袁夫人和善笑道,“既然贵公子和清浅两情相悦,那么,让文质取消了亲事便是。”
丁姨娘赞道:“夫人真是深明大义。”
袁夫人继续吩咐:“我儿是朝廷大臣,这忘恩负义的名声可不能背负,请德安王妃、李夫人、孙夫人等来做个见证,不然皇后怪罪下来,我们府上可消受不起。”
袁夫人推波助澜,竟是要把事情往大里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