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眼睛发红,又用粗糙的手背去抹眼睛。
钮鑫鑫看着,心疼死了:
“妈,你不要这样说,也不要再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这都是我大伯家造的孽,我会找他们算账的。”
钮鑫鑫帮母亲忙了两天,把水果店开张起来。
开张的那天,钮鑫鑫还帮母亲站了一天的门市。
他还亲自下厨烧菜,再跟母亲一起生活几天,聊聊别后之情,恢复母子感情,感受一下缺失了十年的母爱。
吃饭时,钮鑫鑫看着老得不成样子的母亲,心疼地问:
“妈,你是什么时候回到中海的?”
刘亚玲爱怜地看着儿子:
“十年前,那天他们来追杀我们,我仓促从后面的围墙翻出去逃跑,没来得及拿手机,就没了你们的手机号码,一个也联系不上。”
“这些年,我在外面,一直担心你们,想寻找你们。所以到处走动,一个个城市跑,没有一个固定的地方,就是为了寻找你们。”
“没有想到,最后还是儿子先找到我。我也没有想到,小鑫变得这么能干,还被宋家收留做了上门女婿,妈真的好高兴,也能活下去了。”
钮鑫鑫听母亲这样说,心里好疼,也很内疚。
母亲现在最大的奢望,就是能活下去,可见他这几年活得多么苦,一直在死亡线上挣扎。
“我实在找不到你们,去年三月份,就从外地潜回中海,想在中海找你们,我想你们可能也偷偷回到中海了。”
“我乘火车从郑州回到中海后,到郊区租了一间房子,一边偷偷到原来我们的房子那里,打听你们的下落,一边靠拾垃圾为生。”
钮鑫鑫听到这里,不由想起自己十年前刚逃出去,也是靠拾垃圾过日子的经历,又伤心得红了眼睛。
“不知怎么就被周家人发现了,可能是我在路上拾垃圾时,被人认出来,上个月的一天,突然有人找到我的租屋,问我要债。”
“我哪里有钱还啊?但他们只是打我,骂我,没有杀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上午你来救我时,那个打手才说出真相,他们不杀我,是为了钓你。”
刘亚玲眼睛亮亮地看着儿子:
“小鑫,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还能治病,看来我们钮家有希望了。”
说着就激动得眼睛湿了。
“妈,我说过,我找到了你,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替我们家去报仇,夺回属于我家的一切,把我家振兴起来,比逃难前还要好。”
刘亚玲惊讶地张大口眼,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做人家上门女婿的儿子。
“对了,妈,你知道我家是怎么被大伯家坑害的?你有证据吗?”
钮鑫鑫非常迫切知道这些事情。
刘亚玲边回想边沉吟道:
“十年前,你爷爷就创下了不小的家业,钮氏集团就进入中海民企前十。下面有五家集团公司,总资产达到一千多亿。”
“当时,你爷爷是董事长,让大儿子钮成斌做总裁,你爸当第一副总裁。你爷爷明确表示,他千古后,钮氏的资产由他们兄弟俩平分,各占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钮鑫鑫追问:
“有字据吗?或者有没有爷爷的遗嘱?”
刘亚玲摇头:
“我们家被你大伯家坑害后,逃亡在外,后面的情况就不知道了。”
“去年,我潜回来后才打听到,你爷爷在我们一家人逃走后的第二年,就突然死了。死因不明,我怀疑是被歹毒的钮成斌一家人害死的。”
“你爷爷死后,钮成斌自然成了董事长,把你奶奶养在他家,有‘挟挟天子以令诸侯’之意。”
钮鑫鑫想,就是没有爷爷的遗嘱,家庭财产由儿子平分,这是法律规定的,他钮成斌休想抵赖?
“妈,我爸到底是怎么被钮成斌坑害的?”
这个问题也很重要,可以说是解决钮家纷争和恩仇的关键。
“你爷爷有次在家属会上,说了兄弟两人平分家产的话后,钮成斌就开始对你爸进行打压,排挤,暗算,谋害。”
“当时,你爸一点防患之心也没有,根本想不到亲哥哥会谋害他。”
“曹植有句诗,叫‘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大伯不仅相煎急,还用心歹毒。”
刘亚玲喝了一口茶,一脸痛苦道:
“他先后让你爸跟周陆陈三家谈合作项目,跟他们签订合同,然后一起搞开发。你大伯肯定跟他们串通好,暗中运作,将这三个项目都弄败,不是开发不成,就是血本无归,然后反说你爸吃里扒外,暗中捞好处,让你爸负全责。”
“他不仅用开发失败的损失,抵扣掉你爸在公司里的全部股份,还鼓动周陆陈三家来问你爸要损失。周陆陈三家就轮流上门来追债,我们家没有钱还,他们就派杀手来追杀我们一家人。”
“那天,一帮杀手突然冲进我们家的院子,我们一家四人仓促逃跑,各奔东西,就再也联系不上了。”
钮鑫鑫叹了一口气,又追问:
“哪三个项目呢?”
刘亚玲回想着告诉他:
“跟周家是一起开始一个房产项目,跟陆家搞一个医药产业园项目,跟陈家共同收购一个集团公司。”
钮鑫鑫又问:
“这三个项目,后来情况怎么样?”
“后来,我们逃走了,哪里知道?我估计,他们后来跟钮成斌都合作成了。这事要去调查,我回来后,哪里能抛头露面去调查?也没有精力和资金,我连吃饭的钱都没有,怎么去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