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啊,那可是貌比潘安,才高八斗的人物!听说那丞相之女啊,长得奇丑无比,状元郎一掀开盖头,差点没当场晕过去!”
瘦小男子唾沫横飞,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仿佛亲眼所见。
周围的听众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惊呼,还有人追问细节。
“那后来呢?后来呢?”
“后来啊,听说那丞相之女为了逼迫状元郎就范,竟然竟然”
瘦小男子故意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竟然以死相逼,在新婚之夜上吊自尽了!”
“啊?!”
众人顿时一片哗然,这故事也太过离奇,让人难以置信。
“真的假的?这状元郎也太倒霉了吧!”
“谁说不是呢,摊上这么个媳妇儿,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周淳坐在角落里,听着这些荒诞不经的传闻,忍不住摇头苦笑。
这才离开京城几天,关于他的谣言就已经满天飞了。
他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就成了被逼无奈,抛妻弃子的负心汉了?
还有那丞相之女,他可是见过一面的,虽然算不上倾国倾城,但也绝对和“奇丑无比”沾不上边。
“哎,人言可畏啊!”
周淳心中感叹,看来这谣言的传播速度,比他预想的还要快得多。
他摇摇头,决定不再理会这些无聊的传言,正准备起身回房休息,却突然听到客栈外传来一阵骚动。
好奇之下,周淳走到窗边,却看到一群黑衣人骑着快马,气势汹汹地冲进了客栈。
黑衣人个个手持刀剑,神色凶狠,一看便知来者不善。
“打劫!都给老子老实点!”
为首的黑衣人一声怒吼,客栈里的客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纷纷抱头鼠窜,躲避不及的,直接被黑衣人一脚踹翻在地。
“都别动!谁敢乱动,老子一刀砍了他!”
黑衣人凶神恶煞地挥舞着手中的刀剑,客栈里顿时一片鸡飞狗跳,哭喊声,求饶声,咒骂声,响成一片。
周淳眉头微皱,这群黑衣人训练有素,下手狠辣,显然不是普通的山贼土匪。
他心中暗道不好,今晚这客栈,怕是要不太平了。
“掌柜的,识相的就赶紧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爷爷们今天心情好,不想杀人!”
为首的黑衣人一把抓住掌柜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恶狠狠地说道。
掌柜的吓得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地说道。
“好汉,好汉饶命啊!小店只是做些小买卖,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少废话!老子今天来,就是要找一样东西!”
黑衣人一把将掌柜的扔在地上,环顾四周,厉声喝道。
“识相的,就赶紧把东西交出来,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
周淳站在二楼,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暗自思忖,这群黑衣人如此兴师动众,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你们要找什么东西?说出来听听,说不定我们能帮上忙呢?”
人群中,一个身穿青衫,手持折扇的年轻公子站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周淳注意到,这年轻公子虽然衣着普通,但气质不凡,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严。
“你是何人?也敢管老子的闲事?”
黑衣人首领斜眼看着年轻公子,眼中闪过一丝凶光。
“在下姓拓,单名一个谦字,路过此地,看到各位好汉如此豪迈,心中甚是佩服,所以想来结交一番,不知各位可否赏脸?”
年轻公子说着,打开折扇,轻轻摇动,一副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模样。
“拓谦?没听说过!”
黑衣人首领冷哼一声,“识相的,就赶紧滚一边去,否则,别怪老子刀下无情!”
“哦?看来这位好汉是不肯赏脸了?”
拓谦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只是眼中却闪过一丝寒芒。
他缓缓合上折扇,淡淡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只好得罪了!”
拓谦的话音刚落,身形便如鬼魅般掠出,手中折扇“唰”地一声打开,竟化成了一柄锋利的钢刀,直取黑衣人首领的面门。
黑衣人首领显然没料到这看似文弱的公子哥竟有如此身手,仓促间举刀格挡。
“当!!”
一声金铁交鸣,火花四溅。
黑衣人首领被震得后退数步,虎口发麻,心中大惊。
“好小子,有两下子!”
黑衣人首领怒吼一声,挥舞着大刀,再次冲了上来。
拓谦不慌不忙,身形飘忽不定,手中钢刀如灵蛇吐信,招招狠辣,直逼黑衣人首领的要害。
两人你来我往,战作一团。
客栈里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
周淳站在二楼,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打斗。
这拓谦的武功路数,他竟有些眼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这拓公子,不简单啊。”
他正思索间,战局突变。
拓谦一刀逼退黑衣人首领,手腕一翻,从袖中射出一枚暗器,直取黑衣人首领的咽喉。
黑衣人首领躲闪不及,“啊”地一声惨叫,捂着脖子倒了下去。
“公子威武!”
客栈里的客人顿时欢呼起来。
其余的土匪看到大哥都被砍死了,扭头就是跑。
拓谦收起钢刀,转身向众人拱手道。
“诸位受惊了。”
拓谦的一番操作,看得周淳是热血沸腾。好家伙,这年头是个人都这么能打了?那他这个久经沙场的兵王岂不是要横着走?
拓谦一席话,说得客栈众人心悦诚服,看向他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敬佩。
掌柜的更是感激涕零,就差没跪下来给拓谦磕头了。
周淳站在二楼,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对这拓谦的评价又多了几分。
“这拓公子,有点意思。”
周淳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周淳,可不是个只会看戏的主。
趁着众人还在对拓谦歌功颂德,周淳施施然地走下楼,来到拓谦面前,拱手作揖道。
“拓公子好身手,在下佩服!”
拓谦微微一愣,显然没料到会有人主动上来搭讪,不过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很快便恢复了常态,笑着回礼道。
“这位兄台过誉了,不过是些许微末功夫,不足挂齿。”
“拓公子谦虚了。”
周淳摆摆手,指着地上那黑衣人首领的尸体,说道,“就凭这身手,在这方圆百里,恐怕也难逢敌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