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林涵总算把这些天一直横亘在心头的一个疑惑问了出来。
“纪骜,你最近是不是在练什么新剑法?”
彼时他正骑在苇叶上,纪骜十分配合他,也展开雷霆翼,慢悠悠地跟在他旁边飞着。林涵原本以为只有晏飞文那种喜欢炫技的人才会喜欢这种东西,没想到给纪骜买了之后,纪骜压根不驾飞剑了,没事就跟个妖族一样到处乱飞,只能解释为他们打架厉害的人都喜欢这种东西。
所以林涵暗自决定,等以后赚了灵石,就照着晏飞文给纪骜买东西,晏飞文有什么,就给纪骜买什么,反正他们品味差不多。
不得不说,纪骜对雷霆翼的控制还是不错的,至少在林涵问出这句话之后,他连身形都没有停滞一下,更别说从空中栽下来了。
他一脸严肃地看了林涵一眼。
“没有,为什么问这个。”
林涵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决定相信他。
“那晏飞文为什么说你练了新剑法。”
“他不懂剑道,乱说的。”纪骜毫无压力地污蔑了一通晏飞文:“我只是改进了一下离天剑诀而已。”
事实上,他这些天都在领悟器灵老头交给自己的那一缕剑魂,虽然只是残缺不齐的一缕剑魂,还是让他吃了不少苦头。聂云殇的剑意本就锋利到极致,接近剑道的本质,就算贸然把神识贯入其中都会使神识受伤,器灵老头却把这东西放在他心脉里温养,简直和在心脉里放了一把飞剑毫无区别。要不是纪骜修炼了吞天诀,经脉无比强韧,否则早就被剑意伤到心脉成为废人了。
就算有吞天诀护体,刚开始的几天还是很痛苦,纪骜别说学习剑法了,光是试图在全身运转灵气都会被心脉里的剑魂折腾得痛不欲生。刚好那时候他们又跟着千秋阁的货队进京都,就住在货舱里,林涵不能专心修炼,就天天盯着他,纪骜一边忍受着心脉里的剑魂,一边还要注意不要被林涵看出端倪,过得非常惨。
现在就好多了。
心脉已经习惯了剑魂的存在,吞天诀也不再把剑魂当做心脉里的异物,而是与之相安无事。纪骜总算可以静下心来探查一下这缕剑魂里聂云殇留下来的痕迹了。事实上,林涵他们找来之前,他就正在做这件事。
剑魂其实非常小,如同一根发丝一般盘桓在他心脉中,偶尔还会随着灵气游走,习惯了纪骜的身体之后,也不再散发出森森剑气了。纪骜用灵气探查这缕剑魂,偶尔也能瞥见一点聂云殇留下来的吉光片羽。每次剑魂被激活,纪骜都只能看见一闪而过的画面,稍纵即逝,还。也亏得他心性坚忍,而且在剑道上的天赋十分高,这才从中参悟出了聂云殇的诛仙剑法的雏形。
今天他迎战晏飞文,用的就是诛仙剑法中的剑招。晏飞文笑他只学了个皮毛,殊不知,连这点皮毛都是他用剑魂中的记忆碎片硬凑出来的。
这些事,纪骜都不希望林涵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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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这半年来遭遇的事,仙缘大会的选拔,简直可以称得上轻松了。
明王府虽然地位尊贵,对于来参加选拔的年轻人却都非常客气,把他们全部安排在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厅里,依次进去面见罗浮山负责选拔的仙人。林涵他们因为还要和晏飞文会面的缘故,所以没有赶早,排在比较中间的位置。
眼看着都快排到他们了,晏飞文终于来了。
他显然又去黑市转了一遭,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把自己变成了一个面容清秀的普通青年,还穿着那身空空荡荡的青衣,要不是声音还没变,林涵几乎要把他当做不怀好意的陌生人了。
他换了张脸,个性却一点没换,还是喜欢捉弄人。大厅里熙熙攘攘,人挤人,他找到林涵后,也不打招呼,直接悄悄潜近他身边,掏出一把铁扇来,直接抵在林涵腰上。
“打劫,把灵石都交出来。”
其实还是林涵的战斗经验太少了,要是换了纪骜,别说近身,他刚露出一点要偷袭的苗头就能打哭他。可惜纪骜刚被林涵吩咐,去大厅出口看看究竟了,所以被他轻而易举吓到了林涵。
林涵开始没反应过来,刚想反抗,就看见他这一身青衣,又听到他带笑的声音,顿时无奈地笑了:“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这样已经不错了。”晏飞文收回扇子,笑得眼眯眯,他的脸变了,原先的桃花眼不见了,俨然就是个清秀的普通青年。
“这是什么秘法?”林涵好奇地问道,原文中纪骜虽然结仇无数,但都是一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地杀上去的,也没用过什么隐藏形迹的手段。他实力不比纪骜,所以很需要这些东西。
“这是蜃珠,三千两灵石一颗,要找到会造蜃楼的海妖才能用。而且这东西只是个障眼法,摸起来还是一样的,要不你摸摸?”
林涵半信半疑地摸了摸,明明摸到的是有着长睫毛的桃花眼,看起来却仍然是普通的清秀眉眼,确实有点玄妙。
等纪骜探明情况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林涵伸手在摸晏飞文的脸、而晏飞文躲也不躲一下的画面。
“回来了,前面怎么说?”林涵满心要弄两颗蜃珠来给自己和纪骜用,一点也没觉得自己的行为哪里不对。
“他们说很快就轮到我们了,那个白胡子老头也在里面。”纪骜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
“哪个白胡子老头?”林涵不解。
“在千秋阁莲花洞住我们隔壁的那个。”纪骜怕他听不懂,又补上一句:“他夸我的剑意好,我把他的树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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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轮到他们进去了之后,林涵才知道,纪骜所说的白胡子老头,正是罗浮山的长老,法号元清子。罗浮山这次来选拔的共有两位长老,一位二代弟子,两位长老分别负责剑修和道修的选拔,那位二代弟子负责的却很杂,从丹药到炼器都是他一个人来考核。林涵进去之后就和纪骜和晏飞文分开了,在仆佣的引导下去一面挂满了牌子的墙上选一块牌子带进去。林涵不知道深浅,于是选了最擅长的丹药,他想考核应该不会是让他们现场炼丹药,应该就是看看灵识的强度什么的。毕竟仙缘大会要选拔的是金丹以下最有天赋的年轻人,而不是目前实力最强的年轻人。
拿牌子的时候,他注意到最上面有一块高高悬起的牌子,与别的都不同,上面的篆纹也非常古朴,只是似乎许久没人动过,上面还积了一层灰。
“那是什么牌子?”林涵问仆佣道。
“连御兽牌都不认识?”旁边和他一起进来接受考核的几个丹药师都露出了轻蔑的表情,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人嘲讽道:“怎么现在什么人都敢来参加仙缘大会考核了?估计连家族传承都没有吧。”
他们所谓的传承,其实也不过是些纪骜都看不上的心法剑诀而已。说实话,这些纨绔子弟其实并不算京都城中身份最尊贵的那一群,也正是因为他们的地位并非像皇室那样稳固不可取代,所以他们才对林涵这些威胁到他们地位的平民充满敌意,动辄就拿什么传承来说事。反而是像明凤郡主越皇子这些皇室表现得十分亲民,反正不管谁出头,只要是南诏国的,就是他们的子民。
眼看着那些青年都嘲讽林涵,被众星拱月拥在中间的那个温婉女子却发话替林涵解围了。
“这是代表御兽术的御兽牌。”那女子轻声为林涵解疑:“自从上古仙魔大战之后,许多神兽陨落,血统灭绝,御兽一门就大不如前了,已经有近百年没有人摘下这块牌子了。但是罗浮为了传承考虑,每次选拔还是会带上一块御兽牌,这已经成为一种传统了。”
“多谢道友解惑。”林涵连忙道谢。
“不用多礼,叫我九薇就好。”那女子轻声道。周围簇拥着她的青年见她对林涵态度如此之好,都隐隐露出了敌意,林涵不想惹事,只好朝她笑了笑,取下一块炼丹师的牌子,进入了考核的室内。
果然不出他所料,那位罗浮山二代弟子对这些丹药师的考核标准,就是看灵识强度。毕竟对于没有秘法来强大灵识的普通人来说,天生的灵识强度就代表着他们能在丹药师的路上走多远。丹药师一般都醉心炼丹,修为进步得很慢,最多也不过元婴期,一旦炼的丹药达到灵识天赋强度的极限的话,这个丹药师也就止步于此了。
正是因为同样的道理,所以朱雀大陆上那些闻名天下的丹药师,大都在年轻的时候就在灵识上展露出了惊人的天赋。炼器师和阵法师也是同理。
林涵进去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接受考核了,罗浮山用来测试他们灵识强度用的是一种玉石做的阴阳鱼,大小不一,最小的像片叶子,最大的有圆桌大小,上面雕刻着许多蝌蚪一样的圆孔,形制十分古朴。
室内共有七个人,都在用灵识控制阴阳鱼,使其浮在空中,最厉害的是一个穿着华丽衣袍的青年,他正控制着一个磨盘大小的阴阳鱼,虽然有点勉强,神色却十分得意,显然是胜券在握。
林涵看了一眼那个负责考核的罗浮山二代弟子,见他示意自己也加入其中,于是在十个阴阳鱼里面选了个手掌大小的,他将灵识一灌入其中,就感觉到了这东西的沉重。竟然比一件灵品法宝消耗的灵识还多。
然而在外人看来,他就是轻而易举地操纵着这个阴阳鱼浮在了空中。
罗浮山的二代弟子看了他一眼,眼中有惊讶一闪而过。
刚好比这个阴阳鱼大一点的那个人头大小的阴阳鱼空了出来,被测试者十分遗憾,一脸不甘地把阴阳鱼交给了罗浮山的二代弟子。那弟子就把那个人头大小的阴阳鱼放在了林涵面前。
“试试这个。”他对林涵说。
他的意思是让林涵放下正在操纵的那个,拿起这个,结果林涵误会了,伸手拿起那个阴阳鱼,分出一缕灵识灌入其中,操纵着它也浮了起来。
“分灵术!”二代弟子满眼惊讶地看着林涵:“道友是何方门下?”
能得到罗浮山的二代弟子称一句道友,已经是难得的殊荣了。
“离天剑派。”林涵怕他不知道,又补充道:“南诏国逸仙郡,离天剑派。”
可惜就算他说得如此详细,那弟子还是压根没听过这个默默无闻的小门派。
“在下罗浮山宋淼。”那二代弟子自我介绍道。
“我叫林涵。”林涵毫不费力地同时控制着两个阴阳鱼,一边还跟他闲聊。其实宋淼这么惊讶是有原因的,虽然许多凝脉期弟子也能一边用飞剑进攻一边用法宝防守,但是最多不过灵品飞剑和灵品法宝,而林涵现在控制的这两个阴阳鱼,手掌大小的那个,已经超过灵品法宝,而人头大小的那个,更是直追仙品法宝。
也就是说,林涵现在除了灵气强度不如元婴期仙人,灵识是和他们差不多的。
两人互报家门的时候,又有几个小点的阴阳鱼空了下来,林涵询问地看向宋淼,后者鼓励地朝他笑了笑。
林涵于是又分出几缕灵识,把那些阴阳鱼都拿了起来。
“道友真是天赋异禀。”宋淼十分感慨地说道:“我上次见到在分灵术上天赋如此之高的人,还是三十年前陪着师父一起考核的时候了。那是云天宗的梁畿师兄,也和道友一样天赋极高。不过恕我直言,其实道友的天赋应该更适合阵法,炼丹和炼器并不需要分散后的每份灵识都如此强大,梁畿师兄现在就是阵法流的高手。”
他话音刚落,林涵就看见那个磨盘大小的阴阳鱼空了下来。
事实上,自从林涵一个人控制了八个阴阳鱼之后,室内的人都放下了手中的事,围过来听他和宋淼的对话了。只有那个衣着华丽的青年仍然在跟那个磨盘大小的阴阳鱼较劲,直到实在控制不了才放弃。
宋淼看见林涵的眼神,无奈地笑了。
“林涵道友,这个阴阳鱼相当于巅峰的仙品法宝……”他刚想阻止林涵,就惊讶地看见林涵把手搭在那个阴阳鱼上,然后那个阴阳鱼摇摇晃晃地浮了起来。
“这……这……”宋淼整个人都结巴了起来,周围的人虽然不知道究竟,也从宋淼的表现中知道林涵肯定天赋极高,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在所有人的围观中,林涵一面操纵着浮在空中的九个阴阳鱼,一面平静地走向了墙角落灰的那个像半张圆桌一样的大阴阳鱼。
“这个,可以吗?”他询问地问向宋淼。
“道友不可!”宋淼反应了过来,连忙阻止:“你现在的实力已经足够通过考核,不要再冒险,凝脉期分灵成九份已经是极限,而且这个最大的自从……”
林涵本来只是想问问这阴阳鱼有没有什么古怪,既然知道只是比别的大一点点,消耗的灵识多一点点,于是不再犹豫,将手按在上面,把全部的灵识都灌入了其中。
即使是林涵,此刻也感觉到了吃力。
巨大的阴阳鱼像一个黑洞一样,把他灌入其中的灵识都吸收了进去,仿佛永远没有尽头。林涵皱了皱眉,索性闭上眼睛,将灵识激发到极限,全部灌入其中。
相比宋淼的惊慌,他对于把自己逼到极限的感觉一点也不陌生,毕竟每炼一颗灵品丹药,就要把灵识细分到极限,直到有一根彻底断裂——他现在自断灵识都断出了心得,以前都是搅得所有灵识细丝全部断裂,不仅浪费,对他自己灵识的伤害也颇大,常常要缓半天才行。现在他已经想断哪根就断哪根了,炼完丹休息一会儿,又是一条好汉。
他灌入的灵识越来越多,就在他即将支持不住的瞬间,豁然开朗。
他的心神竟然沉入了阴阳鱼的内部。
每一只阴阳鱼,就像一条干涸的河流,玉石的质地上有许多纹路,越分越散,如同河流越流越散,河流的终点是一个个蝌蚪型的小孔。
林涵觉得有意思,而且这玉石质地温润,他的灵识在其中就如同泡在灵品灵泉中一样自在,他索性顺着河流的纹路将灵识分散开来——这事情他在炼丹时也常做,仗着灵泉水的温养,他的灵识可以分成千百份细丝,进入药草内部,把药草中的每一丝杂质都分离出去。这也是宋淼为什么劝他改学阵法的原因,就以剑阵为例,操纵剑阵中的每一柄飞剑都需要强大的灵识,他展露出来的实力恰好符合。而炼丹并不需要灵识强大,药草十分脆弱,不需要多强大的灵识。需要的是强大的控制力,才能将药草中的杂质全部摒弃。
林涵看着那些金色的灵识在阴阳鱼中肆意生长,如同被木属性法诀催生的树木一般开枝散叶。同时他也看到了自己灵识上的那些伤疤,像树木被砍断之后的树瘤,也不知道这方法是不是饮鸩止渴,会不会影响到他以后的发展。
他闭着眼睛感受阴阳鱼内部的世界,所以完全不知道外界已经是怎样一番景象。
十个阴阳鱼,全部悬浮在空中,围绕着他的身体缓缓旋转,散发出古朴的气息。而在他将灵识变成河流的瞬间,那阴阳鱼上的无数个蝌蚪细孔全部绽放出金色的光芒,万千道光芒如同箭雨,将整个厅堂照得如同白昼。
别说宋淼,连那些原本对林涵这个“低等人”十分不屑的王孙子弟也露出了敬畏的神情。
虽然他们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是他们知道,这个人,一定会是这次仙缘大会上被人争先抢夺的重头戏!
“阿瑶,快!快去叫元清长老……”宋淼震惊地看着这惊人的一幕,吩咐侍女:“不!先传信给师父,南诏国出现千年一遇的丹药天才!分灵术已臻化境,十个阴阳鱼全部可以控制,而且触发了异象!请问师父该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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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涵之所以要拼命在考核中崭露头角,也是有原因的。
按照原书情节,这次仙缘大会是一次大劫,所以他现在要竭力吸引那些大势力的注意力,这和他们在逸仙城中谨小慎微的作派完全不同。那时候他们展现实力很可能会被扼杀。而仙缘大会的宗旨,就是为了培养有天赋的年轻人,天赋再高都不怕,越高越不容易死。甚至仙缘大会的历史上,就有两三次,是高人为了救自己心仪的天才弟子,不顾规则,硬生生破开秘境,出手干预仙缘大会的。
果然,他露了这一手之后,宋淼直接把他奉为座上宾,不让他回去住客栈,特地在明王府安排了房间给他住,还把他介绍给了罗浮山的另外两位长老,生怕他有什么意外。
其实林涵不仅自己努力表现,还交代过纪骜,一定要在不露出破绽的情况下表现出极强的天赋,最好能吸引到古老宗派的注意力,这样至少那些宗派会告知自己的弟子,不要为难他们。而且他们名声在外,到了秘境中,一般人也不敢对他们动手。
但是他没有想到,纪骜不仅努力表现,而且表现得有点太好了。
看到两位长老过来的时候,宋淼直接吓了一跳。
“元清长老,你这是怎么了!”
元清长老一身道袍被削去半个袖子也就算了,眼圈也被人打得乌青,元婴道人的身体基本都有一定的强度了,能近他的身,还把他打成这样,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他不问还好,一问,另外一位元心长老直接哈哈大笑起来,元清长老十分尴尬,气氛地把自己身后两个被绑成粽子的人推了出来。
“还不是这两个小子!以下犯上,目无尊长!”白胡子的元清长老愤怒道。
“哈哈哈,明明是你自己要和人家年轻人较量,还自矜不出飞剑!”元心长老笑着拆穿他:“打到连掌门赐的捆仙绳都拿出来了,我们罗浮山的面子都被你丢尽了……”
所谓捆仙绳,是一根金色的绳子,看起来平淡无奇,其实是难得的仙品法宝,捆个毫无防备的元婴道人都不在话下,对方实力越强,捆仙绳也越强,越挣扎越紧。晏飞文向来随遇而安,被捆也就捆了,反正他们现在明显是通过考核了,已经是仙缘大会的参与者之一,身边还有两个罗浮山的长老,不可能有生命危险,所以懒得挣扎。
纪骜这家伙却是一身的桀骜不驯,连睡觉时都要抱着武器,被捆了之后更是挣扎个不停,从试炼场一路挣扎到这里,都快被绳子勒死了。见到林涵才消停点。
“你们怎么了?”宋淼在跟两位长老说话的时候,林涵就偷偷凑到他们身边轻声问道:“怎么把人家罗浮山的长老都打伤了。”
“不关我的事。”晏飞文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我只负责掠阵,飞剑都没出,是你家纪骜跟疯狗一样冲上去,出手就是杀招,还揍了别人一拳。”
林涵无奈地看向纪骜。
即使在面对元清长老也没怕过的纪骜,在他的目光下,默默地低下了头。
“他说我不够强……”
“然后呢?”
“他问我们是几个人来的,我说三个人,还有一个是丹药师,他说我不够强,保护不了丹药师。”
“得了吧,”晏飞文在一旁补充道:“他明明是哄你说不要参加仙缘大会,有危险,要你去给他当徒弟,借口指点你也是为了削弱你的自信。你听不懂就算了,还把人打成这样子。看着挺厉害的一人,怎么这么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