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话她是没说出口的,怕自家七弟觉得她乌鸦嘴。
七爷张了张嘴有点儿不知道现在他该说些什么了,总觉得自家大哥好像瞧着自己的眼神儿都不大好了。七爷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随后正经了些许,目光在那银票上打了个转儿连忙又转开了:“大哥,那些人可有什么眉目了?”
七爷对那些人也是极为关注的,翻来覆去的想一圈儿,最后小心翼翼的猜测道:“可是宫里出来的那位?”
穆思归没回了他只是把衣袖里的令牌直接扔在了七爷的身上,七爷连忙捧住,诧异的看了一眼自家大哥,随即垂头细细的观察起自己手里的令牌,手指在那云纹上摸了摸,脸色渐渐的变得难看了起来:“这是,这是京畿营的令牌?”七爷的语气里带着些许的不确定,有些茫然又带着点儿了然的目光看向自家大哥。
穆思归嗯了一声,瑾宁在一旁听得有点儿懵,但细细的一想好似又明白了几分。
七爷沉吟了一下,恶狠狠的说道:“大哥,这事儿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七爷的面色阴沉的厉害,瑾宁颇为诧异的看着自家七弟的模样,这样子的七弟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同样,自
家夫君的面色也是阴沉的很,斜翘着一侧的嘴角冷声道:“放心,这事儿完不了。”
天色渐亮,瑾宁一行人自是不可能再在这个废墟之中待着了,那些个驿站的衙役们虽是哭丧着脸瞧着那堆废墟,眼巴巴的看着像是都快哭出来了一般,不过好在他们倒也没因此而忽略了穆大人他们一家子,反而分出了人手来专门儿护送了他们直接进了城。不过他们原本是想让穆大人一家跟着一块儿去府衙的,让他们在府衙里安置下来倒也方便的。
若是瑾宁身上没有银子的话,那他们在府衙里安置下来倒也便宜,只现下瑾宁那边儿还有不少的银子,他们就很不必苛待着自己了,挑一个好一点儿的客栈住下来,要了里面的两个独门的小院儿,再置办点儿行李,换洗的衣裳什么的,就这么彻底的住了下来。
越城府衙的人知道那驿站被突然烧毁的时候顿时一个激灵,心里就要道糟,这中事儿怕是十年八年都不遇上一回的,怎么就偏偏让他给碰上了,这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大人,您还是别琢磨了,要不咱们还是先过去瞧瞧吧,小的还听说这次那驿站里面可还有一位大人携带着家眷
住在那儿呢,这次被这一把火给烧了,怕是那位也受了惊吓了。”
“是了是了,咱们是得去瞧瞧的。”
那知府大人顿时坐不住了,连忙招来那来报信儿的衙役过来细细的询问,得知那大火是因着人为的缘故燃起来的,登时把他给气的:“查,必须详查!这事儿谁都不能给我混过去,无法无天!简直就是无法无天!连朝廷的驿站都敢烧,他们还有什么不敢干的?今儿敢烧驿站,明儿是不是就要点着了咱们府衙了?你们给我好生排查,瞧瞧咱们这儿最近可出现了哪些生面孔,这事儿必须上报!”
“大人,还有一位穆大人呢,咱们可要去瞧瞧?”
知府大人点了点头,“是要去拜访一下的,这样,你去准备一下,递帖子,看什么时候方便。”
“对了,那位大人是何人,你可知道?”
衙役想了想摇了摇头:“这个小的不大清楚,只知道那位大人姓穆,原是苏城知府,现下被调任回京的。”
“穆,沐?穆!是姓穆?苏城知府?”
“大人知晓?”
知府大人乐了:“知晓,怎么不知晓,那位穆大人若是本官没猜错,应该是穆老将军的长子穆思归,穆大人了。”
“这,这……”
那说话的师爷模样的人结结巴巴的抽了口冷气:“这就是那位圣上奖励了苏城所有官员,就唯独没有嘉奖过的那位穆大人?”
知府大人转头看着自己的下属,总觉得脑仁儿突突的疼的厉害,自家的这位师爷难不成不知道自己的这话若说被传到了穆大人的耳边,那是要得罪人的么?
更何况,你就不能记下来点儿旁的么?总记着人家的那点儿不如意的事儿做什么?你怎么就不惦记着人家背靠着穆家,还年纪轻轻的给朝廷立过大功的呢?再有,就算是看人家年纪,他也都应该报有羡慕的情绪才对啊。
毕竟大家虽是同样都坐上四品知府的位置,可人家年龄才有自己的一半儿大!
这人啊,就不能凑在一块儿互相比较,这一比较起来可不就生生的把自己一个好歹也能勉强算得上是青年才俊一样的人物给衬成了一个糟老头子一样的人物了么。
知府大人叹了口气,不跟自家的师爷计较他话里的毛病,也没跟他说些别的,不过那驿站的事儿,他却是心里也惦记上了。
这边儿越城知府知道这事儿的严重性,他倒也不耽搁,直接转身就往上递了折子,同样穆
思归也没闲着,给京城的穆家写了信件,也一道顺便儿给圣上也递了折子。
“咱们现在这儿安置下来,什么都别想,好生的休息一段儿日子养一养身体。”
这段儿日子大家都风餐露宿的赶路,倒也没好生的休息过,现下倒是个休养身体的好机会,反正他也不着急回京,先把信儿送回去,至于之后,自然有家里的爹娘和兄弟们给他作主呢。
是的,穆大人就是这么一个清纯不做作的人,欺负我?可以,那你得做好要被家里人一块儿上手打的的觉悟,毕竟家里有人不用,还非要拧着自己来的人,那不是有点儿傻么。
“咱们在这儿休养?”
穆思归看了看四周也是禁不住点了点头:“这儿确实是简陋了些,委屈宁儿了。”
“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瑾宁觉得自己的头皮有点儿炸:“咱们这回不急着回京了?”
穆思归侧头看着自家媳妇儿,眼里好似还带着点儿委屈的光泽:“不急着回去了,咱们可都是受过了惊吓的,那可不得好生休养一下么,这要是咱们被吓出个好歹来,那可怎么办?”
穆思归这般说的时候那是丁点儿的负担都没有,好似事实就是如此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