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你们可是瞧见了什么不曾?”
穆河扯了扯嘴角,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块儿小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
老陈这边儿亲自督促着下面的人套好了马车过来准备跟穆河说一声,只是他一踏进院子就瞧见了穆河这般的举动,顿时禁不住打了个寒颤,给了这人一个不忍直视的目光。
说实话,这举动若是自家主子爷做起来,那定然是叫一个潇洒好看,特别的有性格,但这举动让一个白白胖胖的穆河做出来,怎么就越瞧着越觉得辣眼睛呢。
老陈侧了侧脸扬声说道:“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可以上路了。”
屋子里的小丫头们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些,一听‘上路’这俩字儿,竟是莫名的想到了要上黄泉路的情况,那原本就惊恐的脸色此时是恨不得立马翻了白眼儿晕过去的。
这苏城竟是这般的危险的么?
丫头们此时竟是有些莫名的羡慕起来自家的主子了,这晕了过去倒也还好,左右什么都不知道了,是生是死的,全凭借天意吧,但让她们现下还清醒着,一会儿一会儿……
自己吓唬自己,丫头们的腿立马软的厉害,若不是互相挤
着搀扶着,怕是能立马坐到地上去。
“没,没瞧见,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有看见!”
小丫头们这声音慌得很,一边儿连连对着穆河摆手,一边儿还惊恐的看着他。
穆河丢了手帕维持不住自己的模样,摸了把脸,叫了屋子里其他瞧热闹的婆子丫头们:“把她们也一块儿带上,到底是伺候郡主的人,到时候跟着一块儿去了沈家也好。”
起码这些个人不留在他们穆府就行,他们是再不想跟那位扯上关系的。
丫头婆子们闻言立马动了起来,扶着这些个丫头们往外走。
被吓唬了一圈儿的丫头们虽然仍旧对穆河有些害怕,但好歹看明白了对方并没有想要杀人灭口的意思,所以倒是安心了许多。只要能活着,那就好,那就好。至于这位要把她们送到哪儿去……爱送哪儿就送哪儿吧,顾不上了。
把这些个人送上了马车,穆河半点儿都不耽搁,带着几个有一把力气的粗使婆子也跟着上了马车,这才催动了马车往前行进了起来。
说实话,穆河把人给带走,不论是老陈还是这个宅子里的其他人也都跟着松了口气,不为别的,只这端阳郡主
实在是太能也太会折腾了。
这位住着穆家的宅子,但却是半分客人的自觉都没有,吃的用的都得要好的不说,她们给她准备的,她也挑三拣四,非要自己亲自去挑选,这也就不说什么了,但关键他们穆府就这个条件,想要吃好的住好的,那怎的不继续在京城里待着,还非得要来他们苏城,这不是在找罪受么。
眼瞧着那马车渐渐驶离了他们府上的地界儿,众人也不再多寻思这位了,毕竟同她置气,半点儿不值当,骂不能骂,开口说句反驳的话都够呛,若不是这位现下已经走了,怕是那过年还有的闹呢。
他们这边儿是轻松了,但穆河那边儿却才是不消停的开始。
先前说是四五天就能回来,但穆河却是硬生生的拖着七八天才回来,去的时候整个人白白胖胖儿,回来的时候却是瘦了黑了,整个人都憔悴了似的,脸色都不大好,活似生了一场大病一般。
“怎的成了这副模样?”
瑾宁颇为吃惊的看着穆河,“快快,翠羽,去寻了大夫过来好生给穆管家瞧一瞧,这,这怎的就成了这样儿了?可是在外面遇上了什么事情了?”
瑾宁虽然疑
惑对方是不是遭了劫匪了,但细细的想一想又觉得不可能的很,这苏城跟渭阳可是离着近的很,往日里这儿附近就没有什么山匪劫匪什么的,更何况现下他们苏城还有驻军,这种事儿应该更加不能发生了才对,不过穆河的这副模样又不像是没遭事儿的模样啊。
穆河苦笑了一声对着自家夫人拱了拱手,那模样瞧着眼圈儿都有些发了红。
“夫人容禀,端阳郡主已经安全送到沈家。”
瑾宁又等了一会儿也没有等到穆河再开口,遂点了点头,让穆河先行下去休息。
穆河这边儿一走,瑾宁就派了人去打探消息去了。穆河是他们穆家的大管家,有些个委屈他自是不乐意说出来的,还是要面儿的人,只是瑾宁觉得光是这般瞧着都知道这位怕是受的委屈不算少了,不然咋一个好好的白面胖乎乎的人,就造成了这般模样了呢,这几天的时间呢,就成了这模样了,咋能不让人担忧。
翠羽去请大夫回来,跟去打听消息的秦渺碰上,俩人儿对视一眼,纷纷禁不住皱了眉头。
“大夫可说了什么?”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这一段儿时间有些折腾,大夫
给开了些药,喝上几副应当没有什么大事儿。”
“那就好,瞧着穆河那模样,我都快吓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去干什么了呢。”
俩人儿从院子外面一直小声嘀咕着说到了屋子里。
“小姐。”
“如何了?”
“大夫说穆管家没多大的事情,喝上几副药剂,多给补补就成了。”
瑾宁点了点头,那模样的穆河着实是有点儿吓人了些,没事儿就好。瑾宁转头看向秦渺,秦渺立马小声开口说道:“夫人,奴婢刚去问过了,说是这一趟不顺利的很。”
这边儿秦渺跟瑾宁回话儿,那边儿穆河歇了一会儿,看过了大夫之后,听闻自家主子爷回来了,他也不敢耽搁直接颠儿颠儿的去了自家主子爷那里回话儿。
他在自家夫人的跟前儿不好意思诉苦,毕竟他的脸皮可还没锻炼到可以在自家夫人面前都不要脸的时候呢。
不过在自家夫人跟前儿不好意思说但不代表他在自家主子爷跟前儿也还不好意思说啊,他对着自家主子爷非但没有半分不好意思,还尽量的要把自己受委屈的地方一一给自家主子爷指出来,那模样好似就盼着自家主子爷给自己做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