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爷……”
穆山紧皱着眉头看着那邹大人的模样,恨不得自己亲自撸胳膊网袖子的拽着他脖领子好生的揍上一番才舒服。
穆思归眯着眼睛同样看着那邹大人,半晌,嗤笑了一声,把脑袋上的官帽脱了下来,放在了穆山的手里。
“爷?”
穆山没等来自家主子爷的吩咐,却是等来了手里的一顶官帽,登时惊讶的瞪圆了眼睛。他是想着要去揍那个姓邹的一顿,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让自家爷去揍人啊,更何况,自家爷可是正四品苏城知府,这若是传出去了,多影响自家主子爷的官威?
穆思归理了理自己的衣袍,转头看向同样有些惊讶的樊将军,胡将军,拱了拱手道:“倒是让大家看了笑话了,管束不严,还望见谅。”
两位将军慌忙还礼:“见谅见谅,不是,穆大人,这,这还是交给我们吧,这您要是自己上,这,我们兄弟两个……”
两位将军被穆思归的行事简直是惊得语不成句,乱七八糟的回了一堆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话儿。
他们两个咋能不知道不理解穆大人呢,这文官治政,武官护城,说是能统筹管理,但不是一个体系的,就算是能管,穆大人一个文官,见天儿的那么多的
事情,又能有几成心思分给守城军?还不是那邹大人自己一个人就把那守城军给弄得跟私家军似的么。
果然,这家家一本儿难念的经,他们懂,他们都懂,这事儿他们是断断不会怪罪在穆大人的身上的。
他们其实也挺看那姓邹的不顺眼的,但若说让穆大人亲自动手什么的,他们却是也做不出来,他们这么多的人呢,咋还能真让穆大人动手呢?
只是,穆思归要动手,谁还能真的拦得住呢?
那边儿几位好不容易挤过来的老大人们也是瞧见了这个场景,登时就有些咂舌:“这穆大人这是要作何?他一个文官,跟一个武将比划什么呀,快,快老林,赶紧让穆大人下来呀,这要是伤了他,咱们可都好不了。”
别说伤了,就算是磕磕碰碰了,到时候就算上头不申斥他们一顿,那京城的穆家也断然不会让伤了他们家人的人好过吧?
哎呦,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呢,怎么就眨眼儿的功夫就要打起来了?
这个瘪犊子姓邹的,以后别让老子碰上他,今儿好好的事儿,全让他给坏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被老大人们点到了名儿的林通判心里也是着急,好歹也是自家人,他咋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
家人伤了呢。回想了一下,他也是半分都没有想起来自家媳妇儿当初说穆家人的时候有没有说过这位穆家大少爷到底会不会武,可别是光学了个君子六艺的那点儿东西就上去了吧?
就君子六艺里的东西,就只是锻炼锻炼身体而已,真要是跟练家子比划起来,简直就是分分钟脸着地的那种。
林通判只感觉手脚发软,身子直往下坠的那种。
“穆大人,穆大人您过来下,老夫,老夫有话想要跟您说。”
林通判此时也不端着脸了,被另外一个老大人搀扶着对着那边儿穆大人紧着招手,指望到时候自己能跟另外几个老家伙们配合默契一些,等穆大人过来的时候,大家守望相助,一块儿把穆大人给按住,甭管丢人不丢人了,先把人摁住,先回城了再说。宁可丢人,也不能受伤!
林通判的手挥舞的辣眼睛,但此时却是半分顾不上自己的颜面,只想着召了穆大人回来算是头等的大事儿了。
穆大人都已经把官帽脱了,又怎么可能会回去,只对着林通判点头笑了下,就当自己没瞧见这位刚刚的举动了。这位在自家媳妇儿的心中可很是有些分量的,他可半点儿都没想要得罪了。
林通判瞧着穆大人非
但不往自己这边儿过来,还反而奔着那姓邹的瘪犊子过去了,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儿。
“老林,这穆大人,穆大人咋不回来了?”
“你问我我问谁?许是那姓邹的太招人儿恨了。”
林通判面无表情的把还竖在空中的手臂收了回来,也不歪在另外一个老大人的身上装病了,好的极为利索,也好的极为快。站直了身子,林通判就又是那个不好接近的伟岸男子了。
林通判以及刚刚另外几个深情呼唤穆大人的几位老大人们简直在其余的将士们眼里就是在不断刷新他们三观的存在。
做戏做的这般走心的么?这立马入戏,又立马出戏,简直能唬的人一愣一愣的。
林通判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在身后的那群人的心里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了,不过就算是知道他也并不是很关心就是了。此时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穆大人的身上,他可怕把这位穆大人好生生的带出来,结果横着再带回去,怕是回到家兰娘能好一段儿时间不搭理他了。
穆思归是真没有自己的那些个同僚们想的那般弱,非但如此,甚至比着很多人都要强出不少,想当年穆老爷子可是因着他去科考而生了好久的气呢。
那边儿邹大
人还在跳着脚儿的呵骂那些个跟着他过来这边儿的将士们。他以为这两州军马过来不论是要做什么,必然是会要排挤到他的,他不说旁的,肯定是要挣扎一下的,咋能无声无息的就让人排挤没了呢。
这苏城说大不大,说小又不小的,不在天子脚下,同样也不位临边关,哪儿哪儿都挨不上,按正常情况来瞧着,就留一个守备军也是足足够用的,但圣上下旨要调用两州的兵马,这一点姓邹的就是再怎么狂妄也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但两州兵马到了,蛋糕就那么点儿,你一口我一口的,你多吃了,我就要少占了,更何况还是两州一块儿来,怎么可能还有他吃蛋糕的机会?
与其这般,他还讲究个什么,拼不出来个位置,他姓邹的也要告诉别人,他不是好惹的。
邹大人面色阴沉的厉害,跳着脚儿的呵斥这些个人。往日里他管的不严,让这些个人有偷懒的机会,一天天身体素质不行,打都打不过人家,简直丢人都丢到姥姥家去了。现下可不行,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他这脾气,就不是能让人随意打压的主儿,今儿要么就把这个面子给他找回来,要么今儿这些个跟着他出来的人,就一个都别想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