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弟弟还小,咱们可以”
“咱们不可以!”
瑾宁闭上嘴挠了下脸颊,深吸一口气微微弯腰说道:“那若若的意思呢?”
“七叔也,也救了康儿的。”
一双大眼睛直直的看着瑾宁,好似瑾宁若是不答应的话,那就是在偏心歧视,嗯,偏心的是她,歧视的是弟弟。不可以的!
瑾宁这会儿倒是终于有点儿觉察出来自己跟两个小娃娃终究还是有点儿思想上的误差的了,其实前一段儿时间的时候瑾宁一直觉得自己跟两个小娃娃玩儿的还挺好的,他们基本上都还是能做到无缝衔接准确的沟通上的,但此时,瑾宁垂头瞧着小若若,而小若若则是一手捏着玉兔子,一手紧拽着自家亲弟的胖丫丫,一双大眼睛还眼巴巴的瞧着瑾宁不放,好似瑾宁再多说点儿什么就是在否认七叔也救了康儿一样。
瑾宁无奈的又看了看若若,随后闭目挥了挥手。自己这个当后娘的是尽力了,康儿,日后若是知道自己从这么小的时候就要跟着大人一块儿掺和掏腰包的活动的话,可别怪她这个后娘没作为啊,她,她是真的尽力了,就是没干过你亲姐姐而已。
瑾宁的妥
协让小若若脸上的小酒窝更深了点儿,好似刚刚要把自己最为喜欢的玉兔子当成谢礼给七叔都不心疼了呢。
小若若转过头兴奋的招来那个不咋挺得住事儿的嬷嬷,吩咐了两句就让对方快点儿回来。
那嬷嬷犹豫的看了一眼闭着眼好似自己啥都不知道的夫人,又看了看屋子里其他的下人,以及那个还对着手里的宝剑又是走神儿又是痴迷摩擦的七爷,有点儿慌了手脚。
康儿虽还是个吐字都不咋清楚的奶娃娃,但他所拥有的东西可也都算不得少了。瑾宁往日里又因着身份的缘故一般很少碰两个孩子自己的东西,只让两个稳妥的丫头帮着管着她们的物件儿,所以虽然康儿还不大,但也算得上是个富裕的小娃娃了。
只是康儿的东西到底是康儿的又不是那嬷嬷自己的,所以旁人要她去动康儿的东西,又是在夫人的眼皮子底下,她能不慌了神么,若是答应的太快,夫人会不会觉得自己拿的那般顺手,以往是不是也曾拿过少爷的东西?
要不说想太多的人都挺累的呢,小若若还在这儿眼巴巴的瞧着呢,那嬷嬷却是犹豫了半天,秦渺都禁不住皱了眉头:“
若小姐让你做的事儿,你办就是了,磨蹭什么?当心主子罚你!”
“这,这……”
嬷嬷又看了一眼闭着眼睛的瑾宁,终是一咬牙一跺脚的转身跑了。
“噗,这嬷嬷也真真是有意思的紧,就帮着咱们小少爷取点儿东西回来,也值当弄出这番阵仗?”一声小小声的嘀咕让屋子里的气氛有些莫名。
秦渺瞪了一眼那擅自开口说话的丫头,瞪得那丫头缩了缩脖子,才收回了眼神儿。
这府里的主子太少自然各位主子跟前儿伺候的丫头婆子们的地位就越发的重要,所以那眼红的嫉妒的,可不就得变着法儿的寻着机会递些小话儿,上上眼药么。
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兴许旁人下来了,自己就能顶上呢。
嬷嬷颠儿颠儿的跑了回来也抱着一个小箱子过来,许是瞧着小若若的做法,同样也不知道自己要那点儿什么出来才学了小若若的做法。
翠羽把小若若抱下了椅子,小娃娃打开那小箱子似是在探索什么神秘礼物一般,里面的东西虽是都是她曾见过的,但却是莫名的有点儿兴奋。
瑾宁偷偷睁开眼睛同情的看了一眼自己怀里还在扑腾的小胖子,你的小金
库,可能以后就要变成你姐姐的小金库了。
小胖娃娃仍旧不知道自己的东西将要被自己的亲姐姐瓜分的事儿,还笑的一脸的灿烂,对着瑾宁看过来的目光啊啊半天。
瑾宁咂了咂舌,又闭上了眼睛。她自己带孩子的时候倒是经常逗着小胖娃说话,只是在外人的面前,瑾宁就不过分要求了。保全了小胖娃的面子,同样也是在保全自己的面子,毕竟自己若是当着外人的面儿教小胖娃说爹爹娘亲,祖父祖母什么的,叫了小胖娃也不答应,她岂不是挺没面子的?当然,若是小胖子不小心嗯一声,搭理自己了,想来自己同样也没啥面子,毕竟那也差辈儿了不是。
想一想,自己还挺难的。
“宁宁,这个,这个!”
瑾宁一抬眼皮,看着那不断像自己挥舞的小肉爪,也是替自己怀里的小胖娃抽了一口冷气,嗯,小若若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怕是那小箱子里的物件儿扒拉两下子,就顶数小若若手里的这个最贵了。
小若若倒是没想别的,她只是选了个跟自己手里她觉得差不多的,是个玉雕的小老虎,比着她手里的大上一圈儿,可能更通透一点儿,反正就
是挺好看的,她挺喜欢的。
瑾宁看了一眼同样抽着嘴角,手指也跟着动弹,像是随时都想要把东西从芷若那里拿回来的嬷嬷一眼,对着芷若点了点头:“若若选得很好。”
这一句夸奖可能是瑾宁最近一段儿时间夸的最浮夸的赞扬了,但小孩子么,就是有一点特别的棒,就是她对信任的人那是真心盲目信任,就是瑾宁说啥她都信,瑾宁的这句夸奖,她自己都不相信的那种,小娃娃却是深信不疑,还因着瑾宁的这句话挺害羞的。
瑾宁缓了缓神,让人把两个物件儿都摆到托盘儿上,其余的两个小箱子都收起来之后,这才看向那边儿仍旧不知道想些啥,一脸的猥琐表情在剑身上摸摸索索的七弟。
瑾宁捂了捂小若若的眼睛,这种表情着实是有点儿辣眼睛,小孩子还是甚少观看比较好。
“七弟?”
“七弟……”
“七弟!”
一声声的七弟让沉迷摸剑不可自拔的七爷有些恍惚,七爷在剑身上摸了摸去,总觉得自己是在跟这把宝剑做某些神神叨叨的沟通,但实际上,却是硬生生的让正院儿的人看了一场白嫩阳光小青年如何变成猥琐小流氓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