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外伤三个字让封玄明多看了符溢一眼,却也没有出声反对,只是颔首道:“你随朕过去!”
符溢闻言,有几分担忧的看了一眼洛锦霜,他陪着皇帝去侧殿,这里就只剩下锦霜一人了,她能独自对付太后和颜如玉吗?
身后的太监见他还没动,立刻抬手推了他一下:“符公子还请随奴才过去!”
待一行人离开之后,太后重新端坐在上方,目光冰冷的看着失态的齐氏,似乎是在考虑该如何处罚她。
一旁的颜如玉见状,缓步上前,轻声道:“太后娘娘,还请您看在永安王的面上,宽恕老夫人这一回!”
“看在永安王的面上?”太后冷冷的扫了一眼颜如玉,眼底蕴了一分肃杀之意:“他封玄奕的功,能抵得上皇帝的命?”
洛锦霜见齐氏原本的慌张,在听到太后要将罪责怪在封玄奕时,脸上的表情一变,呜咽了一声后,就垂下了头,就像是丧失了生存的希望一般。
“王爷所立之功,的确是不能抵老夫人这之过!”洛锦霜想起了齐氏对封玄奕的恨意,意有所指道:“哪怕是将老王爷和先世子之
功都提出来,也难以抵挡老夫人今日之过!”
此话一出,一旁已经垂首打算认罪的齐氏,又欲起身朝着洛锦霜扑去,而站在她身后的太监,一脚便踹了过去。
‘咔嚓’一声,骨头清脆的碎裂声在这宫殿中响起。
齐氏张嘴啊了一声,却因为嗓音无法发声,只有一道气音。
洛锦霜看着她痛苦的蜷缩在地上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不忍。
只是这丝不忍在对上那怨毒了的眼神后,慢慢消失。
颜如玉以为齐氏是因为洛锦霜那话坐实了她的罪,并且没有帮她说情,所以齐氏才会如此,连忙轻声道:“哪怕王妃至今不愿唤老夫人一声母亲,凡事也要想想王爷,若是王爷在此,听到您如此对他的母亲,只怕是会心寒!”
“颜二姑娘!”洛锦霜偏头,看着颜如玉一脸好心规劝的模样,俨然没了那天在勤王府的崩溃和狼狈,显然也是一个记吃不记打的人,便好心的提醒了她一句:“现如今你已是勤王府定下的媳妇了,如此为永安王府说话,大可不必!不然,勤王府和永安王府刚刚要缓和的关系,可要因为
你又坏了!”
见颜如玉脸色瞬间扭曲,还要说些什么为她自己辩解时,洛锦霜便语气微凉,再次打断了她:“再者,就算是你还有机会,可在我家王爷心中,圣上的安危是第一,其次是王府的血脉,再者才是其他,以二姑娘目前的情况,只怕是连前十都排不上,如此疏远的关系,就不劳你为王爷担忧了!”
颜如玉看着那张清冷的脸,在说出这番话时,没有一丝波动,连嫉妒都没有。
“王妃说那么多,都没将自己放到前二,想必你和王爷的关系,也不必我亲近多少!”
洛锦霜对这种挑衅,仅仅是挑了挑眉:“二姑娘不必多心,不管我离的再远,至少我还是永安王妃!就这一点,就比你近!”
“好了!”太后突然重重一拍桌,怒目看着两人:“现在是你们拈酸吃醋的时候吗?”
太后心里其实清楚,齐氏刚刚会再次动了杀心,无非是因为洛锦霜将她的宝贝儿子拿出说了。
齐氏可以不在意封玄奕,但不会不在意她念了一辈子的世子。
“自即日起,十年内,皇家祭祀时,不许齐氏参与!先
世子祭奠之日,亦不许她参加!”太后冷冷的看着齐氏,一字一句道:“等到那一日时,哀家会派人看着你,那一日,不许你做任何祭奠之事!”
齐氏瞪着一双眼,手指着太后,面目狰狞,半响却是眼一闭,晕了过去。
洛锦霜见状,迅速上前,无视她的一身狼藉,伸手搭上了她的脉搏,查探之后,眼底闪过一丝幽光。
“老夫人只是怒击攻心,再加上腿上的伤,所以晕了过去!”
太后听了洛锦霜的回答,眼底闪过一丝失望,却是淡声道:“她身上的事情,就此打住了!至于她以后的住处,就不必再劳烦旁人了,哀家会派人去看管住她的!”
洛锦霜想起这齐氏的‘口不择言’,担心如此会引来其他的祸端,刚想要拒绝,就听到殿外传来封玄明的声音。
“母后,此事只怕是不妥!”
手臂上已然包扎好的封玄明走进来时,看到齐氏狼狈的模样,稍微绕了绕,方才走到太后的面前道:“朕觉得,就让老夫人住在姑母的府上,母后可再派一两人去伺候着就好!毕竟,老夫人的腿已经伤到了,以
后不能行走!而朕只是一些皮外伤,这一对比起来,也算是罚了老夫人了!”
太后皱眉,不赞同的看着封玄明,却见他只是温和的笑着:“母后,总归是要给阿奕留一些脸面的!虽然老夫人对他不好,但好歹也是他的母亲!”
太后见他坚持,沉默了片刻后,才恨声道:“便宜她了!”
便宜吗?
洛锦霜看着眼前的这对天家母子一言一语的,眼底的冷意未褪。
齐氏腿上的伤,只需要好好养着,还是能有好的一天的。
可封玄明的一句话,将断了齐氏未来能走路的可能。
洛锦霜微微抬头,对上封玄明那双含笑的目光,侧首看了一眼殿门口,却没见自家师兄,皱了皱眉。
“符溢给朕包扎之后,朕就先派人送他去长公主府去了!”封玄明注意到洛锦霜的动作,挑了挑眉便道:“只是那疯妇,必须要留在宫里面,让母后审问了!若是符溢能先将老夫人的嗓子治好,符溢身上的罪,就如之前所说,功过相抵!若是母后能先一步从那疯妇的口中得知实情,也能替符公子洗脱罪名!锦霜你就莫要担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