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你对谷主的了解,他会为了恩情,背弃原则吗?”
鲁王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似乎并不在意。
叶辛夷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这件事关系到朝廷,他曾经说过,不许任何人参与到朝廷纷争之中。”
“我想,他心里面很清楚,若是胡乱说话,等陛下查清楚的那天,就是药王谷的死期。”
鲁王让人给她倒了茶。
又缓缓开口。
“既然你心里清楚,就不用再想这件事,南疆跟北齐那边,你联系的如何了?”
叶辛夷喝了几口茶才开始禀报。
“正如殿下所预料的那般,北齐有内乱。”
“这一次年终,驸马只怕是难以抽身回来。”
鲁王笑了笑,“若是姐夫能在此拿到军中的绝对指挥权,回不回来的,倒也无妨。”
叶辛夷抬眸看了他一眼。
还真是只为了地位,不管自己亲人的死活。
谁不知道长公主因为驸马要回来,从一入冬就开始忙活了。
不过这些话,不是她该说的。
“另外,葛争流这个人,殿下可还记得?”
鲁王点头,“南疆的?”
“是。”
叶辛夷继续说道。
“在去岭南的时候,我也不是一无所获。”
“偶然之下,见到了葛争流,哦,不对,应该称呼他是赫连铮。”
鲁王眯眯眼,“赫连……是南疆的国姓。”
“我已经向他转达了殿下的意思,他如今也已经回到了南疆,只要是殿下需要,京城之内所有南疆人马,唯殿下马首是瞻。”
说着,便呈递上来一个玉牌。
“这是赫连铮刚刚派人送到的,殿下请看。”
鲁王将玉牌接过来,眼睛瞬间像是积蓄了万千光芒。
“好,好啊!”
他大笑两声,“你真是本王的福星。”
叶辛夷并不居功。
“是殿下名声在外,众望所归。”
“我不过就是一个跑腿的,殿下这么说,倒是折煞我了。”
鲁王对她的懂进退非常满意。
“哈哈,你放心,事成之后,你要什么,本王都允你。”
大夏的女子不能做官。
叶辛夷要的,不过就是一些小东西,他乐意成全。
……
乾清宫内。
风夜北坐在夏仁帝对面,陪着夏仁帝下了第五盘棋。
五局了,他连输。
“你的心没在棋盘上,再下,你还是输。”
夏仁帝将手中的黑子放回去,揉了揉眉心。
“若对这点小事都沉不住气,以后,朕怎么放心让你做更大的事情?”
风夜北摆弄着眼前的白子,语气有点颓废。
“儿臣不认为这是小事,沧鸾她跟儿臣共患难,不离不弃。”
“但是她嫁给儿臣之后,儿臣却没有给过她一天的好日子。”
“如今,她还因为儿臣,被下了天牢。”
他的眼神都暗淡了下来。
“儿臣对不起她。”
“正所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儿臣自家的事情都处理不好,的确是不配再让父皇委以重任。”
夏仁帝:“……”
这是要撂挑子啊。
最是无情帝王家。
怎么还出了个情种?
“儿臣不像父皇,母妃进去这么久,你都不想去看一眼。”
“跟在你身边吃苦受罪的女子,你可以弃如敝履。”
“儿臣还真是学不会父皇所教的课,请父皇恕罪。”
夏仁帝:“……”
可孝死他了!
“哼,你是在怨朕不许你去天牢?”
“儿臣不敢。”
“敢想不敢当,还真是没骨气。”
“骨气有什么用,不如媳妇重要。”
夏仁帝:“……”
一天到晚就是媳妇媳妇媳妇,没有别的吗?
真是没出息!
“明日,药王谷的人来朝堂见驾,事情处理完,你赶紧给朕滚出乾清宫,朕现在,看到你就头疼!”
风夜北顿时高兴了,立刻跪下。
“多谢父皇。”
夏仁帝:“……”
……
坤宁宫。
德妃很少来,今日来了,却坐了接近半个时辰。
沈皇后让人换了几茬的点心,德妃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
“皇后娘娘,怀王跟怀王妃和离的事情,不能再拖了。”
德妃理直气壮,“怀王妃进门之后,肚子一直没动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
本来这件事是德妃一意孤行。
可因为云沧鸾的事情,让她跟沈皇后站在了统一战线上。
有共同的敌人,就有共同的利益。
德妃帮忙之后,自然要回报。
回报的第一件事,就是逼走怀王妃。
沈皇后不动声色,“你可知,若是和离,怀王妃,可就活不下去了。”
德妃一点也不在乎,“和离之后,她就不是臣妾的儿媳,生死跟臣妾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