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霓凰当即低下头，在端木柔的身边耳语了几句。
端木柔的耳根瞬间滴血一般的红。
“长姐，你别乱来。”
风霓凰反问，“难不成，你是真的要跟老二和离？”
端木柔低下头，对这个问题，像是第一次认真思考一样。
许久。
她坚定地开口。
“以前，我总觉得，我要在那个四方院落里面终老一生。”
“不管德妃娘娘如何刁难，也不管怀王殿下如何吹毛求疵，我只要做好我本分的事情，日子总不是那么难的。”
“直到是四弟妹去怀王府给怀王看诊，我才知道，其实女子还有其他的活法。”
“我这辈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很少有自己的思想，如今我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想法，我觉得，这个很珍贵。”
说着，她还叹息一声，似乎在可怜过去的自己。
“走出怀王府之后，我才知道，世上很多事情都跟我想的不一样。”
“正如四弟妹说的，女子存活于世，并非只有相夫教子。”
风霓凰微微错愕。
“二弟妹，你……”
“我觉得，我像是重新活了一次，很舒服，很享受，我也很喜欢，我希望这样的日子能一直继续下去。”
风霓凰看她的眼神之中，多了几分的迟疑。
即便她贵为公主，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
可依旧逃脱不了相夫教子，孝顺公婆的命运。
她甚至已经忘了，当年在闺阁之中，是有何等的雄心壮志。
也已经忘了，慕容麟能当上将军，也是她从中出谋划策，决胜千里。
她低头看着云沧鸾留给她的这些东西，心中忽然多了几分落寞。
一切才华，都在内宅之中磨灭殆尽。
她已经泯然众人矣。
“走吧。”
她忽然拉住了端木柔的手臂。
端木柔有点不想去，“一定要去吗？”
“其实本宫挺喜欢这些衣服的，哪怕是做了穿给自己看也好。”
端木柔愣了一下。
很是震惊于风霓凰思想的转变。
“那个……”
“行了，不要这个那个了，走吧，取悦自己不是更带劲？”
端木柔难得开心一笑。
“好，听长姐的。”
……
云沧鸾坐在囚车之内，吸引了很多百姓一路围观。
其实战王府距离天牢并没多远，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饶了路，走了长安街。
长安街一向是热闹繁华，围观的百姓几乎将路都堵住了。
“听说战王妃是来历不明的。”
“我听说是她母亲给丞相戴了绿帽子，现在陛下震怒，就算是丞相府也被牵连了。”
“战王殿下也是倒霉，怎么就遇上这事了。”
“可是战王妃从前也帮过咱们老百姓，是个好人啊。”
“呵，就算是咱们老百姓有人骗婚也要有三个月的牢狱之灾呢。”
“这么说，战王妃这次去了天牢，大概率是出不来了？”
“让皇家颜面尽失，只怕要惨了。”
长安街一家茶馆的二楼。
云妙馨缓缓地将窗户给关好，对着已经坐回去品茶的鲁王福福身。
“殿下果然是运筹帷幄。”
说着，吩咐站在一边的云素苓，“还不去给殿下倒茶？”
云素苓赶紧上前，低着头小心翼翼伺候着俩个人。
今日她被云妙馨带来，就是因为前两日她在府内跟鲁王说了两句话。
云妙馨担心她勾引了鲁王，所以今日来立威。
“恩，你那个庶母还不错，教你倒茶的礼数都还算是周全。”
云素苓面露难堪。
她一直巴结云妙馨，就是为了能让苏如意看在这份情义上，将她记在名下，成为嫡女。
可今日，在鲁王殿下面前，云妙馨毫不客气地贬低了她庶女的身份。
即便她以后真的能记在苏如意的名下，鲁王也会低看她三分。
情急之下，她只能自辩。
“我自小就跟在二姐身边，嬷嬷教导您礼仪的时候，我也就学了三分，二姐不要笑话我了。”
鲁王抬眸扫了她一眼，大概是他今天心情好，眼角闪过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你们姐妹，倒是互敬互爱。”
云妙馨咬咬牙，心里的怒气几乎掩饰不住。
云素苓算什么东西，还敢跟她互敬互爱？
而且鲁王这么说了，大有一副想要娥皇女英的意思。
她愤怒之余，也觉得心慌。
“对了殿下，”她要保持自己的好形象，不能直接收拾云素苓，只能转移话题。
“叶神医不是也要来吗？怎么还没到？”
话音刚落，就有人敲门。
敲门是用了特殊的暗号，鲁王直接开口，“进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