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柳小姐以前可是县主,肯定吃不惯咱们这里的粗茶淡饭啊。”
张为民呵呵一笑,想给他们打个圆场。
结果刚偏头看过来,就瞧见周兴怀一脸阴沉,柳眉嫣神色惊惶。
他愣了相爱,脸上的笑容也迅速收起来。
赶紧给饭桌上的人打手势。
一群人慌忙告退。
“张大人,刚才怎么了?”
说话的是王伟贤,他还想给周兴怀敬酒呢。
毕竟“风夜北”走了,他们也就能放得开了。
张为民深吸口气,心有余悸地朝着那边的房间看了一眼。
“好久没见周大人生这么大的气了。”
王伟贤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拽住张为民走到了总督府外一个安静的角落。
“张大人,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张为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没吭声。
王伟贤看他没吭声,已经意识到了神,当即压低了声音。
“张大人,咱们现在可是一条绳的蚂蚱,你若是说出来,咱们还能提前应对,若是不说,不过就是一起死。”
张为民又沉默了一会儿,随即拉走了因为生气要离开的王伟贤。
“贤弟,本官不是不想说,是一直不确定。”
说着,他还叹息一声。
拽着王伟贤先看了看周围的情况。
“贤弟,在周大人之前,咱们的总督白大人,你可还记得?”
十年前,王伟贤不过就是一个县丞。
身份地位都没资格见这样的大人物。
但是他也听说过,白大人一开始还算是勤政爱民,后来却是守寡民脂民膏,甚至还做了倒卖私盐的生意。
此事揭露之后,白家被满门抄斩。
“愚弟不懂,还请兄长赐教。”
张为民在岭南做官二十年,几番升迁,所以对岭南的情况也算是了如指掌。
“贤弟,白大人你是没见过,但你听过岭南三艳吗?”
王伟贤呆愣了下,“听,听过。
岭南三艳是指早些年三位才貌双全的女子,这三名女子出门名门,才高八斗,自然引来无数人求娶。
其中最为出名的石千章就嫁给了白大人为妻,出嫁之后,石千章就很少再写文作诗。
“听说白大人满门抄斩的时候,这位白夫人在牢狱之中自戕,唉,红颜薄命,也是可怜。”
张为民点点头,又小心翼翼朝着总督府的位置看了一眼。
心里面突突的,眼皮恨不得要跳舞。
他拍了拍额头,“也不像啊。”
王伟贤追问,“什么?”
张为民摆摆手,“没什么,本官只是听说,周大人从前也求娶过石千章。”
王伟贤还是不懂,“可是跟柳小姐什么关系?”
张为民是见过惊才绝艳的石千章的,柳眉嫣跟此人毫无相似之处。
周大人到底在想什么?
“哦,没事没事。”
张为民想不明白,随口扯谎。
“本官就是觉得,周大人怎么也是王爷的长辈,怎么还跟王爷抢女人呢?”
王伟贤后知后觉,“你是说,周大人看上柳……”
张为民的食指堵住他的嘴,“贤弟,慎言,慎言啊。”
王伟贤的心脏不由得打了个突突,“张大人,愚弟其实还有一件事,想跟兄长商量。”
张为民点头,“上马车谈。”
两个人上了车,赶车的以及旁边护卫的全是心腹,确保安全之后,两个人才开口。
“兄长,”王伟贤深吸口气,语气低沉,“周大人可是真正的皇亲国戚,不管出了任何事,他都有人护着啊。”
就算是抢走战王的心上人,战王都没吭一声。
毕竟,沈皇后坐稳中宫,宸妃却被禁足了。
张为民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说……”
“患难见真情啊。”王伟贤垂眸,再次压低声音,“战王被贬到此,最想要的,自然是回京。”
张为民捏紧了拳头。
站队的事情关系到九族,他不能乱来。
王伟贤也不会多劝,只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若是助战王赈灾,重建岭南,这份功劳背后的谋划,就是绑定战王最好的筹码。”
张为民的眼神微微闪烁,显然是心里面杂乱不堪。
到了拐弯的地方,王伟贤拱拱手,“今日不胜酒力,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兄长不要怪罪。”
说完便让车夫停车。
“愚弟先告辞了。”
张为民没有挽留,其实他想的不是转头投靠风夜北的事情,而是一直在想柳眉嫣的容貌。
“青鸟!”
一名女护卫落在马车上。
“你去将我藏在村里的那个人带过来,记住,一定要悄悄去做,若是被人发现,立刻放弃行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