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夜北抬起头来,刚想说用国库的钱买粮食,就听到夏仁帝补充了一句。
“国库的钱也不多。”
风夜北:“……”
云沧鸾:“……”
好家伙,被套路了。
云沧鸾内心吐槽,看来绝对不能跟社会脱节啊。
只是一天没上朝,就被老父亲给坑成靶子了。
如今只剩下一把辛酸泪。
风夜北跟她对视一眼,平日冷淡严肃的眸子,如今有点湿漉漉的。
好委屈的狗狗。
云沧鸾内心叹息叹息叹息。
有什么办法呢。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
不想死就得干啊。
她做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父皇,有没有用尚方宝剑自杀的?”
夏仁帝给她一个凉凉的眼神,“诛杀九族。”
云沧鸾的眼睛忽然就亮了一下。
别人诛杀九族,也许是很可怕。
但她那些九族,实在是坏透了。
夏仁帝看她如此,也不生气,还慢悠悠地提醒。
“包括王府众人以及报社那些。”
云沧鸾:“??”
糟老头子!
妥妥的威胁!
气死了!
她现在就像是气鼓鼓的河豚,戳一下就会爆炸的那种。
“看你这样,似乎很不情愿?”
夏仁帝随手拿过了旁边的报纸,抚摸着“民间故事”的板块。
云沧鸾的心一揪。
瞬间笑容如春花绚烂。
“父皇,为百姓做事,是我们的福气,我怎么会不愿意呢?”
夏仁帝幽幽地看向风夜北。
“你呢?”
风夜北虽然觉得很难,但还是十分郑重地叩首,“父皇放心,儿臣定不辱命!”
“好!”
夏仁帝笑了笑,“你们去筹备粮食吧。”
云沧鸾还想争取,“父皇,若是我们做点什么出格的事情,惹人怨恨,您看……”
“只要是为了筹备粮食,朕可面你死罪。”
云沧鸾抿抿唇,一点也不高兴,语气略带控诉,“口说无凭。”
夏仁帝蹙眉,“君无戏言!”
君主威严,骇人心魂。
云沧鸾却也来脾气了,不怕死地跟他对视。
“可是,儿臣害怕啊。”
用最强的气势,说最怂的话。
夏仁帝:“……”
天底下怎么还有如此无赖的人?
算了算了。
索性是风夜北受罪,他管这么多做什么?
他这么一想,还真就不生气了,只是黑着脸打开了旁边的抽屉,拿出来一块免死金牌。
“满意了?”
云沧鸾立刻将金牌拿过来揣兜里,大眼睛眯了眯,笑嘻嘻,“父皇英明。”
夏仁帝没好气地说道,“还不走?”
再不走御书房都让他们夫妻搬空了。
云沧鸾见好就收,也不能一次性全都抢劫完吧,所以还是留着点脸面,下次用!
“是,儿臣告退。”
说完,拽着风夜北头也不回就跑。
开玩笑,万一夏仁帝后悔了怎么办。
刚跑出宫门,她就觉得自己的细腰被一把抱住,身体迅速腾空,然后,就稳稳地落在了马车之内。
云沧鸾本来是担心自己会摔倒,下意识抱住了男人的脖子。
如今,两个人之间距离仅剩微毫,近到就连呼吸都要化在一起。
风夜北几乎是立刻就起了反应,眼睛里像是涌起了一阵阵的风暴。
云沧鸾故意低笑,手指轻轻在他的后脖上打着圈圈。
风夜北的后背都绷紧了。
此时此刻,他只觉得这女人就像是个故意玩弄他的小魔女。
真是要命!
而且,这一变故,让他完全忘了要找死女人兴师问罪,以免她以后在夏仁帝面前再放肆的事情。
全身心里只有一件事。
马车内……行吗?
“沧鸾……”
他的声音似乎因为在克制着什么,显得沙哑无比。
“恩?”
云沧鸾抬眸,目光扫过他薄唇,没说话,但有种丝丝缕缕的东西缠绕在两人周围。
让人心悸。
让人迷乱。
“王爷。”
马车外,秦羽的声音响起来,“是怀王殿下。”
马车顿时停下,车帘子被打开,怀王那张儒雅的脸就出现在了俩个人眼前。
云沧鸾松手,顺势推开男人的胸膛,坐回自己的位置,一脸淡然。
仿佛刚才无事发生。
风夜北本来还心痒痒的,现在当着怀王的面也不能动手,差点暴躁。
“四弟,借一步说话。”
说话的时候,怀王还有些不满地看了云沧鸾一眼,似乎是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云沧鸾:“??”
不是以前说着要好好跟老四过日子的怀王了?
她没有得罪他吧?
一个大男人,怎么如此小心眼呢?
真无语。
可怀王只是给个眼神让她体会,并没说什么,她也只能皱皱眉回应。
而风夜北不想拂了怀王的意思,也就跳下马车,跟怀王走到了僻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