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
鲁王还在为姐夫愿意为他筹谋沾沾自喜的时候,没想到他已经身处深渊。
四处都是致命的危险。
风霓凰美目之中满是凌厉,犹如一柄利剑。
那目光,毫不客气地扫过了他的脸。
鲁王感觉自己像是被千刀万剐了一样,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风霓凰冷哼一声。
周身的气势缓缓收起。
“风禹西,你给我记住,父皇春秋鼎盛,将来储君的位置,他会基于大夏的情况考虑,你最好……不!要!乱!动!心!思!”
鲁王只觉得一股冷意扑面而来。
就像是忽然身处冰山之下。
冷峻的压迫感,让他心跳都有一瞬间的停滞。
直到是风霓凰转身离开许久,他才觉得浑身的血液重新流转。
他缓缓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朝着风霓凰离开的方向看去。
因为人已经离开了很久,根本就看不到人影了。
可是他的眸光却是越发的阴沉。
从前他当风霓凰是亲姐姐,处处为她着想。
其实这一次副将不只是给他送信,还带回来一个消息。
那就是他那个姐夫,在边境的生活,并非风霓凰想的那般。
他刚才来堵风霓凰,除了想要责备她不顾姐弟情分之外,还想提醒她小心的。
但现在看来……呵呵。
他慢慢地收回自己的目光。
一个女子而已,若是乖顺,以后可以是长公主,是护国公主,但若执意满身是刺,那就会变成阶下囚!
……
夏仁帝去见了太后。
太后正在吃着一串葡萄,看到他之后,翻了个白眼。
夏仁帝:“……”
以前太后很重规矩,可是从未有过这样的举动。
“母后?”
太后冷哼一声,转过身去。
夏仁帝尴尬:“……”
“母后吃葡萄呢?那个,母后要是爱吃,朕让内务府……”
“哀家吃你一点葡萄,你倒心疼了?”
这葡萄已经过了季节,全都是内务府冷库里的存货,吃一个少一个。
所以金贵的很。
夏仁帝赔笑,“母后这是说哪里话,就算是母后想要吃完那些葡萄,朕也舍得啊。”
太后语调依旧嘲弄,“想杀哀家孙子的时候,你可是舍得很。”
夏仁帝满脸讨好,“母后,冤枉啊。”
“冤枉?哼,你在慈宁宫门口晃悠了一圈,真当哀家是瞎子?”
夏仁帝:“……”完了,哄不好了。
“还好哀家知道沧鸾是有主意的,特地派人接她入宫,否则哦,某些人现在,还不得跪在祠堂里痛悔?”
夏仁帝:“……”
他就觉得云沧鸾怎么就毫无征兆入宫,还能使唤宫里面的人传话传东西呢。
原来是太后在里面使劲啊。
但这是自己的母后,他哪里敢苛责,只能继续赔笑,“儿臣那是不想惊扰母后,不想母后居然误会了。”
太后给了他一个凉飕飕的眼神,“是吗?”
“是啊,”夏仁帝说的信誓旦旦,“朕一直就知道老四夫妇是好的。”
太后问道,“若是沧鸾不给你那房契地契以及报社所有人的秘密呢?”
夏仁帝:“……”
“呵,”太后吃完盘中最后一个葡萄,“真当哀家老糊涂了?”
夏仁帝赔罪,“儿子错了。”
他平日都是自称“朕”,这次换了称呼,是真的在服软。
太后心中的郁气消了一大半,她指了指旁边的位置,“坐吧。”
夏仁帝刚坐下,太后就打量了他一眼。
夏仁帝又站起来。
“听说那报纸你收了?”
“是。”
“哀家也要一个板块,那民间故事,不能换。”
夏仁帝:“……”吓死他了,还以为老母亲又要骂他呢。
“母后放心,每日的报纸,朕都会让人送到慈宁宫。”
太后撇撇嘴,“说的比唱的好听。”
夏仁帝:“……”
合着今天就是来挨白眼的。
母子两个说了好一会儿话,才算是步入正题。
“陛下觉得这次那个北齐细作的事情,真相如何?”
夏仁帝的神色沉了沉,“老四应该是被冤枉的。”
“怎么,你还怀疑老四媳妇?”太后又生气了。
夏仁帝赶紧哄着解释。
“不是不是。”
他温声细语,“朕的意思是,此事太过巧合,更何况,那个温复齐跟画像上的沐王,一模一样。”
太后听着话,心中瞬间明了。
温复齐,大概是不能留了。
只是不知道夏仁帝想怎么处理,会不会因此伤了老四夫妇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