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怀王便经历了第二次洗肺。
之前用呼吸机吊着命，今日洗肺之后，呼吸机也跟着撤了。
怀王是彻底缓过来了。
虽然人还很孱弱，但皇家的补药多的是，他以后总能养回来七七八八的。
云沧鸾将呼吸机等设备收回了空间，就听到有人敲门。
“王妃，是我。”
“齐叔？”
云沧鸾上前开门，她刚才着急，甚至忘了身边还有几个管子没有处理。
所以刚打开门，温复齐就看到了床边丢掉的管子。
这跟当年霍还梦用的差不多！
他的心里面似乎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眼底瞬间红了。
“齐叔，你怎么了？”
温复齐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收回自己的目光。
“我就是心疼王妃，好在这怀王是没事了，否则……”
云沧鸾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给怀王看诊的确是有点累。
“小意思，别担心，对了，其他人呢？”
温复齐这才想到自己敲门进来的目的，“王妃，昨日抓住的那个小厮自杀了。”
“应该是服毒自杀。”
云沧鸾觉得还挺奇怪，“是不是服毒看不出来吗？”
温复齐拱拱手，“是，所以王爷让我来请您过去看看。”
云沧鸾：“？？”
又来活了？
干不完，根本干不完！
……
怀王府有个地牢，平时用来囚禁那些不守规矩的下人。
怀王妃掌管后宅，对下人比较宽容，所以很少动用这个地牢。所以，走进去的时候，并不像是她想象之中的腐烂味，反而干干净净。
直到走到那个自杀小厮的不远处，才闻到淡淡的血腥气。
“这般死了，真是便宜他了！”德妃满脸愤慨道。
自从上次因为洗肺的事情暴露真性情之后，德妃好像是不怎么愿意继续伪装了。
不过话说回来，已经被人知道本性还在装，大家都尴尬。
怀王妃的语气里有些犹豫，“我瞧着，他刚才好像是想说出真相了，就……”
德妃冷笑一声，“战王是主审，用刑的也是你的人，可是担心这小厮说出什么来？”
风夜北耐着性子，但语气里已经隐忍着不悦，“德妃娘娘慎言。”
怀王妃赶紧解释，“不，小厮自杀的时候，秦羽已经放下鞭子了。”
德妃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厉声说道，“就你懂的多！”
说着，又看向风夜北。
“既然是小厮想说出真相的时候突然死亡，那能动手的，也就这里面的人。”
“呵。”
她冷笑，“看来这里面，有人不想让咱们知道真相啊！”
除了那个死亡的小厮之外，在场的人就是德妃，怀王妃，风夜北，秦羽以及怀王的两个心腹。
她说的这话，明显是意有所指。
风夜北的脸色，已经是黑云压城。
秦羽跪下，“德妃娘娘，属下愿意以死证明清白！”
风夜北拦住他，“本王信你，起来！”
德妃冷嗤，“死无对证，你们说什么都可以，不过，关于此事，本宫一定会在陛下面前说清楚！”
“有些人想踩着本宫的南儿上位，也要看本宫答不答应！”
风夜北似乎不屑于跟她争辩，只是这样的污蔑落下来，他额角的青筋都跟着突突直跳，心也凉了一大半。
“随你便！”
德妃：“……你！”
云沧鸾敲了敲监狱旁边的柱子，“要不，你们先争，我等会再来？”
众人这才发现她：“……”
秦羽仿佛是看到了救星，直接对着云沧鸾磕了个头，“求王妃查验这小厮的死因。”
云沧鸾刚才算是听明白了，德妃仗着身份地位，又作为怀王生母，已经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来谴责所有人。
德妃帮她收拾风夜北一顿，她倒是乐见其成。
但人家秦羽是冤枉的啊。
现在，秦羽就像是一只被外人欺负过的大狗狗趴在门口，等着主人出气一样，略显水汪汪的眼睛更显得他忠诚又可怜。
“好啊，”她拎着药箱走过来，清冷的眼神落在了德妃身上，“毕竟这件事，是要在父皇面前好好掰扯掰扯的。”
德妃的脸色一僵。
云沧鸾还特别“好心”地问道，“要不要多找几个人来见证？免得德妃娘娘到时候没有证据，又哭诉我们欺负你呢。”
德妃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被奚落嘲讽了，气的一甩袖子，“本宫只想知道是谁在伤害南儿，你如此咄咄逼人，可是心虚？”
云沧鸾非常认可地点点头，“我就是心虚啊。”
“你……”德妃有点懵，一时间脑子都没有转过弯来。
“所以，”云沧鸾皮笑肉不笑，“这人还是留着吧，等过段时间二皇兄痊愈，将他带到父皇面前，会同太医院一同检查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