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星歌?”
青竹点点头,“王爷已经去迎接了,还吩咐奴婢赶紧来告诉您。”
云沧鸾深知这个婆婆很难搞,不由觉得头大,“任嬷嬷来没来?”
青竹并不认识任嬷嬷,但还是挺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
“奴婢看,都是年轻的宫娥,并没有见到嬷嬷打扮的人。”
云沧鸾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完了。
任嬷嬷在的时候,能让宸妃正常点,但是任嬷嬷没来,这婆婆还不知道要发什么疯。
“要不,你去跟王爷说,我病了?”
青竹一脸为难,“听说,宸妃点名要见您。”
云沧鸾:“……”
她听出来了,别说是生病,就算是她有最后一口气,都得去见完宸妃再咽气。
没办法,她只能赶紧去换了一身衣服,匆匆去了门口。
风夜北年少时期就上了战场,不像是其他皇子还能再皇宫中长到开府的时候。
所以宸妃跟他,本就是聚少离多。
她今日跟夏仁帝说了谎,说是秦星歌能找到能人修好那茶具,想亲自来监工。
因为那茶具是他们之间的定情信物,她十分珍视。
夏仁帝当时不知道是处理了什么事情,很是开心,对她的请求,居然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宸妃便趁机提出,想在战王府吃了晚饭再回宫,夏仁帝也大手一挥就准了。
皇妃出宫,仪仗很大,所以引来了无数人注目。
宸妃下了马车,看了看那赶来看热闹的百姓们,因为人太多,护卫在努力拦着。
她吩咐身边人,“去告诉他们,不要伤了百姓。”
说完,便带着早就下了马车等着的秦星歌进了王府。
王府的大门也随之关闭。
云沧鸾姗姗来迟,本以为会被责问,没想到风夜北就在荷花池旁边等着她。
“你没去门口迎接?”
风夜北微微挑眉,“母妃不会在意这些。”
云沧鸾嘟囔,“希望你不会被打脸。”
“什么?”
“哦,我是说,宸妃娘娘心胸宽广,将王爷要教育的心怀善意,多谢王爷等着我。”
风夜北低笑一声,“你为本王治伤,本王投桃报李而已。”
云沧鸾看都不看他,还挺深以为然地说道,“那就扯平了。”
风夜北:“……”死女人听不听得懂人话?
两个人刚走过池塘,便遇上了宸妃,两个人赶紧上前行礼。
“阿北,你最近都瘦了,”宸妃扶起了风夜北,满脸心疼地看着自家儿子那瘦削的脸。
云沧鸾也跟着起身。
“放肆,本宫让你起来了吗?”
云沧鸾:“……”
她只能再次跪下。
宸妃“慈母”心态,拉着风夜北说了一大堆车轱辘话,云沧鸾都替她嗓子疼。
风夜北还算是有点良心,好几次打断了宸妃,想让云沧鸾起来,可宸妃对云沧鸾极其厌恶,就故意扯过话题去。
还是秦星歌开口,“娘娘,才下过雨,莫要让地上的积水脏了您的衣摆。”
宸妃的语调这才好了很多,“说的也是,行了,起来吧。咱们去花厅说话。”
云沧鸾缓缓起身,大概是知道她的膝盖会麻,风夜北递过来了一只手。
她按住了这只手,才勉强站稳。
这一幕,自然是被宸妃收入眼底,刚压下去的怒意,瞬间高涨。
“阿北,没看到母妃今天还带了客人吗?你去带客人转转!”
风夜北面无表情,“男女授受不亲,此事让管事嬷嬷去做便是。”
宸妃:“……”
秦星歌这才抬脚上前走了几步,她穿着大红色的袍子,那张鹅蛋脸被映照的白里透红,娇艳的红唇犹如盛开的玫瑰。
“见过王爷王妃。”
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典雅高贵,端庄温柔。
宸妃看着她的模样,不由满意地点点头。
“阿北,你看看人家秦小姐的姿态,这才是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不像是某些人,坐没坐相,站没站相。”
还扶着风夜北手腕的云沧鸾:“……”
婆婆一点武德也没有吗?不知道骂人不揭短吗?
风夜北抿着唇,神色阴沉地没有开口。
倒是秦星歌大方地一笑,温婉地开口,“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每个人都该有不同,正如娘娘您理应高贵如雪山芝兰,而臣女只能拘于后宅弹琴绣花一样。”
这话恭维的宸妃那叫一个开心,差点就笑出声了。
她立刻拉住了秦星歌的手,恨不得将自己一颗心都捧给人家。
“秦小姐也应是有福气的人,莫要自惭形秽。”
秦星歌落落大方,“臣女一定将此话抄录放在房间,但愿能借娘娘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