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霞脸色有点慌张，又看了沈皇后一眼，沈皇后依旧没看她。
她只能咬咬牙，“奴婢总是有手头紧的时候…”
风夜北没有回应她的话，而是叫了几个慈宁宫的宫娥过来。
这些人跪下之下，很快就承认了自己收了彩霞的钱。
“彩霞姑姑的要求很简单，说太后的后花园很好，她想进去看看。”
“奴婢们财迷心窍，还请陛下恕罪。”
审问到现在，夏仁帝的脸色有些舒展。
他明白了风夜北兜一大圈的目的。
看着这些宫娥都在跪地求饶，他的语气冷厉，“这么说，你们放彩霞进去了？”
“是，”跪在最前面的宫娥抽泣着说道，“彩霞姑姑让我们在戌时的时候离开一会儿。”
其余的宫娥也都开始哭，“奴婢们没有发现异常啊。”
“求陛下饶命。”
一群人哭的哭，喊的喊，让人听着都头疼。
“你们先不要哭喊，”云沧鸾看了看情况不对，当即开口说道，“谁还看到其他的事情了？若是没有了，就先出去等着。”
跪在后面的两三个宫女互相对视了几眼，随后有一个穿湖水绿色的宫女跪行上前。
“启禀陛下，奴婢等担心会出问题，虽然收了钱，但并没有走远。”
“奴婢就看到……”
她还没说完，好像是意识到自己说出来会后果很严重，下意识抬眸去看夏仁帝。
夏仁帝的忍耐性几乎到了顶点，拳头砸的桌子“咚咚”响，“继续说！”
那宫女吓得身体都哆嗦，“奴婢等人就看到，彩霞姑姑带着姜嬷嬷，推着一个小推车进了花园。”
“那推车上，还有好几个大桶，奴婢看他们将桶里面的东西倒在水井旁边。”
说着，就似乎感觉到殿内的气氛再次压抑。
赶紧磕头。
“奴婢句句属实，求陛下明察。”
云沧鸾在夏仁帝发作之前，赶紧发问，“你可看清楚，桶里面的是什么？”
“好像是水？”
宫女也不确定，哭着喊道，“天太黑了，奴婢只觉得是水声，真的没看清楚啊！”
宸妃却是忽然站起来，盯着那宫女，语气眼里，甚至带着几分逼问的意思。
“你说的姜嬷嬷，是哪个姜嬷嬷？”
宫女呆了呆，下意识看向沈皇后。
宸妃跟沈皇后斗了许多年，如今终于抓到了机会，自然是不遗余力。
见宫女不说话，她直接看向沈皇后，“沈皇后，臣妾记得，你身边那个贴身嬷嬷，也姓姜吧？”
沈皇后闭了闭眼。
即便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还是没想到风夜北会将所有人都能找到。
还做出了一个完整的证据链。
不过，她的语气依旧淡淡的，看不出任何的慌乱。
“是啊，妹妹，本宫的嬷嬷倒是姓姜，不过，还是先听这小宫女将话说完。”
“姜嬷嬷之前就念叨，太后病了，小花园无人管理，说不定，她是私自为花园浇水，希望太后病愈之后，看到繁花盛开呢？”
说着，还内涵宸妃。
“妹妹啊，你这个急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唉……”
宸妃好不容易找到了切入点，现在被轻飘飘地打回来，脸色瞬间难看起来，“这不过就是沈皇后的一面之词。”
云沧鸾眼看着宸妃要掐架，心中大叫不好。
这万一被夏仁帝认为只是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就麻烦了。
她赶紧开口，“既然如此，让姜嬷嬷进来问一下便是。”
宸妃说话被打断，本来不高兴，但一听云沧鸾这么说，唇角不由一勾，顺势坐下等着。
姜嬷嬷很快被带进来，她虽然也是莫名其妙被抓来的，但是很淡定。
跪着的时候，脊背挺直。
风夜北将宫女指证的事情说了一遍，身上染着如今威压。
“姜嬷嬷，你认还是不认？”
姜嬷嬷的面色不变，“此事，奴婢的确做过。”
夏仁帝的脸色一沉，“为何？”
“回禀陛下，自从太后病重，沈皇后娘娘茶不思饭不想，每日就跪在佛前祈祷，奴婢心疼啊。”
“奴婢想到，太后最宝贝这个小花园，若是花园里面的花都开了，说不定太后一开心，就醒过来了呢？”
“奴婢就自作主张，深夜带水去了小花园。”
“另外，太后昏迷是第二日的事情，那时候，奴婢正跟沈皇后娘娘一起祈福，坤宁宫的人都能作证，怎么会是伤害太后的人！”
沈皇后也点点头，“不错，那天姜嬷嬷一直跟在本宫身边。”
“奴婢知道，私自动主子的东西乃是死罪，奴婢甘愿一死，还请陛下降罪！”
一字一句，说的铿锵有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