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皇祖母病情无大碍,倒是可以等等。
思及此,他倒是不愿意搭理云沧鸾了,继续看手中的东西。
云沧鸾看他又若无其事地开始看书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根本打不过他,真想让他体验一把什么叫做谋杀亲夫。
在愤怒之后,她瞬间觉得很奇怪。
七天已经过去了一天。
如今还有六天的时间,他怎么一点也不着急?
云沧鸾的眼神在房间内逡巡起来。
房间内床上的被褥整整齐齐,不像是有人刚睡完懒觉起来的样子。
而且,房间内带着淡淡的书香气。
她朝着书桌的方向看过去。
书桌上摆放着七八摞账簿,桌边还有一盏油灯,灯早就灭掉了,灯下有长长的已经凝固的蜡油。
她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难怪你大早上沐浴,昨晚没睡,洗澡提神?”
风夜北抬眸看过来,脸上的狡黠几乎快掩饰不住了,“看来,你是想帮忙。”
云沧鸾抿抿唇,“无用功我肯定不做,不如王爷先说说看,查到了什么?”
风夜北指了指桌子上那一摞摞的账簿一样的东西,“自己不会看?”
云沧鸾好大一口气被噎在了胸口,狗男人明显在公报私仇!
“看就看!”
她拿起来随便翻了几页,上面的字密密麻麻,看的人头大。
风夜北这样暴躁的人,怎么能这么认真看的?
他的性子,不应该是直接将这些东西付之一炬吗?
她又朝着风夜北看过来。
男人的神色严肃,几乎是字字斟酌,所以精神高度集中。
还别说,狗男人不像是大炮一样到处轰炸的时候,还是挺耐看的。
门外,响起了任嬷嬷的声音。
“王爷,王妃,吃点东西吧?”
云沧鸾立刻反应过来,心思一动,主意“呼噜呼噜”往外冒。
她立刻去开门,接过了任嬷嬷手中的托盘。
“嬷嬷,你可见到秦羽了?”
任嬷嬷不明所以,就实话实说,“秦羽在皇宫内不方便来后宫,这段时间便在内务府行走。”
云沧鸾琢磨了一下。
内务府掌管着皇宫里这些贵人的衣食住行,也许风夜北就在调查这些。
“谢谢。”
她笑着对任嬷嬷道谢,随后关好门。
将托盘放在了桌子上之后,她居然主动将桌子上类似账簿一样的东西拿起来看。
风夜北对她的转变很是诧异,不由抬眸看了她一眼。
云沧鸾很是认真,“太后的一切供应,都是内务府同一分发,这些奴才就算是再大的胆子,应该也不敢毒害太后。”
她说着,又将那些内务府记录放下,“你这样调查下去,无异于大海捞针。”
风夜北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你有办法?”
云沧鸾穿越而来,就不在人家土著面前班门弄斧了。
所以先发制人,“王爷不如先说说,你调查到什么地步了。”
风夜北沉思了片刻,大概在考虑要不要告诉这个死女人。
毕竟,死女人是不是内奸的事情还没定论。
不过也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他便开口说道:“目前只有饮食方面,有几处疑点。”
缩小了范围,云沧鸾也跟着分析起来。
“太后生病,一应吃食,御膳房会单独做吧,咱们去问问!”
“你去问,他们就告诉你?”
“我当然是有办法啊!”云沧鸾一脸自信。
她说话的时候,整张脸都像是自带一层光彩。
就像是书画里面画着的小仙女,红唇浮动,眸光如阳。
这亮闪闪的样子,的确是让费尽力气,才能继续保持高冷。
“本王凭什么相信你?”
云沧鸾被质疑,完全不生气,“总之,你也要去,就当我是个挂件好了。”
风夜北顿时警惕起来,死女人这么好说话,肯定不对劲。
“你是皇祖母的大夫,还是回慈宁宫吧。”
“王爷,我回去说不定跟叶辛夷打起来,你确定要在调查一半的时候,回去给我收拾烂摊子?”
风夜北不由眯眯眼,语气也凌厉起来,“你在威胁本王!”
云沧鸾愕然,“有这么明显吗?”
风夜北气的捏紧拳头,差点将桌子砸碎。
云沧鸾也是见好就收,她现在脸皮极为厚,所以又嘿嘿一笑。
“王爷自己身边有信得过的大夫吗?”
“就算是有,他们会不会顾及到自身安危,不肯说出真相呢?”
“唯独我倒霉,跟王爷捆绑在一条船上,我想活着!”
风夜北听到她说最后一句,脸色顿时铁青,“倒霉?”
“哦不对,我是说,王爷倒霉,上辈子杀人放火,这辈子娶到我。”
风夜北咬咬牙,杀人放火?
死女人连他上辈子都一起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