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首尔非常冷,对于习惯晚起的人来说,寒冷是睡懒觉的天然借口。如果再加上室内温暖如春,又有心爱的女孩依偎在怀中,起床的动力就会直接下降至零。
动力为零的当然是权队长,lily还要上学,所以定了闹表在七点钟。
这天是周四,然而不到七点她就醒了。其实她困得睁不开眼,她是被某人“闹”醒的。
当她意识到那是怎么回事时,她彻底醒了。
“你怎么——”
她躲着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压倒,想到要早起,她不住推他,“别闹了,我要去学校。”
“学校晚去一会儿也没关系的。”
他劝哄着她,推拉之间呼吸变得急促。他禁锢住她,她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无意识抚向他的咽喉,手指勾住他的下唇。他张嘴咬住,含在口中舔吻。
室内顿时温度上升,早晨的静谧中,刻意压抑的喘息声与温柔耳语声,显得格外旖旎。
“宝贝说你爱我。”他口齿不清地说。
“我~爱你。”她脸色绯红,鼻尖沁出薄汗来,用尽力气才说出来。
“有多爱?”她躲着他,他紧追不舍。
“我~不知道。”理智溃散,她的脑子暂时停止思考,“可是我喜欢你这样爱我。”
“怎样爱你?”他一手捧起她的脸,一手撑在床上,看进她的眼睛。
她绿色的大眼睛水汽迷漫,瞳孔里是他的脸,迷醉,渴望,疯狂。
“用你的全部,身和心,爱着我。”她总算能够完整说出一句话来。
他很满意她的表现,用手托起她的脖颈,半抬起她,让她贴得更近,在她耳边低语道:“宝贝,这不是全部,因为我每天都会发现,我还可以爱你更深。”
他正要继续,手机突然响起,他置若罔闻,撩开她的长发,吻住她的耳垂。
她困难地扭身拿起手机看了看,递给他,“杨社长的电话。”
他停下来,接过手机,她正要起身,被他倾身压住,只好屏息听他接电话。
“至龙啊,打扰你休息了吧?”
杨社长的客套话里没有歉意,倒是透出点兴奋来。
权至龙知道社长一定有要紧的事跟他说,否则不会大早上打他电话。他除非跑通告,平时一向晚睡晚起,这习惯社长也很清楚。
“没有。哥有事吗?”他简短回答着,另一只手捉住她不安分的手,摁在床上。
“恭喜你成为真正的‘世界龙’——格莱美奖今早公布提名名单,《show your guts》入围最佳原创影视音乐专辑。至龙啊,我们创造了一个纪录,今天的新闻会把aa的话题冲刷干净,我们可以出一口恶气了!”
即使看不到,lily也能从那声音中听出无比的得意与自豪。杨社长一向谨慎内敛,现在会说出这样的话,可见是真的太高兴了。
她也高兴得很。前天晚上她还跟权至龙说,格莱美说不定会有好消息,现在果然就应验了。
说起来,“最佳原创影视音乐专辑”不是格莱美最受注目的奖项,但胜在“韩国首次”,另外就是与柏林电影节获大奖相呼应,意味着美国同行从音乐角度,对他们的尝试进行肯定和鼓励。以格莱美的影响力以及在韩国人心中的地位,他这次提名会成为一个里程碑式的事件。
她有点喘不上气,伸手去推他,他稍一闪避,依旧压住她,然后对那边兴奋不已的杨社长说:“没有哥的鼎力支持,就没有今天的好消息。我们要快点告诉参与这个比赛和电影制作的人,造成一个庆典般的气氛,举国同乐。”
lily听得目瞪口呆:这种奉承加夸夸其谈的话更像是出自忙内胜励,而不是一向沉稳低调的权队长之口。
而电话那头的杨社长却很受用,立马说好,“这样的机会百年一遇,不好好庆祝真是浪费……”
“徐太至前辈知道了吗?他也是晚睡晚起的人吧?”权至龙不动声色地打断社长的话。
果然,这立刻提醒了正兴奋中的杨社长,他如梦初醒般地啊一声,然后笑得不可自抑:“我要向他报告一个消息:韩国新任‘文化总统’即将诞生。”
说完他不等权至龙回答,就挂断电话,骚扰“前任文化总统”徐太至去了。
权至龙长出一口气,把手机往旁边一扔,想了想又拿过来按了关机,回身把试图起身的某人再度按倒,“我们先庆祝一下。”说着他咬上她的嘴唇。
lily推开他,用手抵在他前胸,“你疯了吗,发生这么大的事,媒体肯定都追过来了,待会儿他们找不到你怎么办?”
“让他们先等着,我们来做更重要的事。”
他不为所动,托起她的背,吻上她的脖颈,听见她极力控制的低吟声,用颤抖的声音在她耳边说:“宝贝,你~不需要忍耐。”
……
冬天的首尔,在这座幽静雅致的小院里,盛开着春天的花。
※※※
这天权至龙在心满意足之后,照例睡到中午才起床。打开手机,里面是无数未接电话和未读短信。
他挑重要的回复过去,最后打给杨社长,问事情最新进展。
杨社长依然处于亢奋之中,情绪高昂,语调欢快,连责备声都带着笑,“至龙你太不像话了,哥忙了一早上,连口水都没顾上喝,你竟然睡到日上三竿,你眼里还有没有哥?”
“哥言重了。我是想,与其一大早起来搞疲劳战,不如先养精蓄锐,应付他们的车轮战。”
权至龙自动点亮忙内胜励应对杨社长的“巧舌如簧”技能,果然杨社长大度地不予追究,跟他说起今天的计划来。
今天的日程就是——见媒体、见媒体,以及见媒体。
权至龙先做下心理建设,洗漱完毕去公司,发现那里已经一派狂欢节一样的气氛,公司外面还有歌迷扯起横幅,喊起口号,而记者们则被杨社长请去他的办公室,替权至龙的新闻发布会暖场。
他去食堂吃饭,得知此大喜讯的big bang成员扮成侍者,“伺候”队长大人吃午餐。其中两个小的,胜励和大诚负责跑腿上菜,永培负责试吃,大哥崔胜玄则负责陪吃。
“我已经吃过午饭了,所以我给自己的任务是,看着你吃。”崔胜玄一身侍者制服,正襟危坐,向队长说明自己的职责。
低笑点的权队长已经笑得不可自抑,旁边一群人拿着手机在拍,平时的同事,现在全变成粉丝。
“我也吃过午饭了,所以试吃这件事不如由队长大人亲自来?”平时最不苟言笑的东永培,今天心情高兴,不由也打趣起权队长来。
“既然你们这么勉强,我就不劳你们大驾了。”他一转脸,对兴致盎然的围观众人说,“你们,有谁愿意替换他们两个?”
众人轰然应好,有心急的已经放下手机,准备抢占位置。
“队长大人请息怒,我们知错了。请不要换掉我们,否则,社长会请我们去‘谈心’的。”
东永培和崔胜玄作惶恐状,不住口地“乞求”,引来众人笑声。那边,已经斟酌好菜单,并排好顺序的胜励和大诚开始上菜。
“队长大人请先喝海带汤。”胜励把勺子递给权队长,再拿一个给东永培,“辛苦永培哥了。”
“我一不坐月子二不过生日,喝什么海带汤?”权至龙不接勺子。
在韩国,海带汤通常是女人生孩子之后补身体的汤,另外,过生日的时候也要喝,没人给做海带汤说明没人疼。
“今天是big bang的重生之日,哥是队长,要代表我们喝嘛。”胜励解释着,那边几个人纷纷点头。
东永培郑重说明道:“至龙这次得奖,big bang这个名字以后将被人重新认识,海带汤很应景。”
“就像哥的名字一样,big bang要龙飞上天了。”大诚难得地抒了一回情。
“这叫‘一人得道,全员升天’。”崔胜玄熟练地化用着成语,在东永培“试喝”之后,做了个请的手势,“队长大人请喝汤。”
胜励像乐队指挥一样比了个手势,再重重一点头,四人齐声喊:“队长大人请喝汤!”
一边围观的人有人叫好有人笑倒,权队长勉强hold住表情,“严肃地”开始就餐,在一一尝过之后,请成员们坐下吃了一回“团圆饭”。
※※※
yg办公楼大会议室里,平时能坐七八十人的空间里,满满当当挤了近百人,长︱枪短炮对准受访席和背面墙上挂着的横幅,上面大字写着“g时代来临——权至龙xi的gray,全韩国的骄傲”。
突然有人说“来了来了”,众人看向门口,杨贤朔社长以及yg部分高层和制作人众星捧月般拥着权至龙来到会议室,只听嗡地一声,室内响起叫好声与鼓掌声。
等他们一群人落座,记者们开始根据事先抽好的顺序提问。
问:首先恭喜至龙xi提名格莱美。请问现在心情如何,以后有什么规划,会去美国发展吗?
权队长:谢谢。心情非常激动,也很幸福。至于去美国发展,要看有没有机会,以及公司的安排。
杨社长立刻插话道:“yg会全力支持至龙君赴美发展,拜托诸位向歌迷和外界准确传达此信息。”
众人发出善意的笑声。
杨贤朔也在笑,却不由想起去年8月中,权至龙第一次跟他提出要“放弃日本市场”,“试试与美国方面交流”的话。他当时只当笑话来听,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孩子竟然真地一步一步扎扎实实地走到了今天,如同破茁而出的蝴蝶,在历经磨难挫折之后,一飞冲天。
这样得之不易的机会,必须紧紧抓住。
他到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当年在韩国如日中天的“徐太至和孩子们”想赴美发展,根本一点门路都没有,而今天,提名公布不到半天时间,他就已经收到美国同行的合作邀约。这是权至龙给yg、给韩国hip-hop界带来的机会,他有什么理由不全力支持?
问:至龙君提名的消息占据了今天所有媒体的头条,big bang的歌迷们反应非常热烈,但也有一些担忧。请问在获得这样大的成就之后,至龙君会不会自创品牌,会不会选择单飞?
权队长:多谢您的问题。自创品牌的事暂时还没想过,这个需要跟公司仔细沟通,还涉及其他很多方面,不是件简单的事。关于单飞的传言,我可以肯定地回答:我个人从来没有卸下“big bang队长”这一头衔的打算,队里也没有人想跟我抢(说到这里,挑眉笑道)也许胜励有这样的想法,不过那也只是一个“想法”而已。
众人轰地一声笑起来,杨社长也乐得不行,“yg支持权至龙xi做big bang队长,这一点从来没有改变,也不会改变。”
问:外界现在纷纷比赛着给至龙君冠以头衔,其中一个是“新任韩国文化总统”,请问这是要夺徐太至xi的位子吗?
权队长:徐太至前辈是我最尊敬的前辈之一,他在歌谣界的地位无人可以取代。外界的评价过于夸张了,以我的资历与贡献,愧不敢当。
杨社长再次插话:“我今天早上把权至龙xi获提名的事向徐太至xi作了报告。他表示,很高兴后辈中有人能够接手这一头衔,他戴了快二十年,早就不耐烦了。”
有人问这是得到徐太至xi的认可了吗?杨社长说我是这样理解的。
记者们雀跃不已,有人已经即时将消息通过网络发布出去。
问:今年的aa颁奖礼前天刚结束,结果我们都知道了。有传言说双方未能就奖项问题达成一致,今天权至龙xi提名格莱美,有没有扬眉吐气的感觉?
这个问题刚提出,会议室里又是一阵议论声。这是今天又一个热点议题。众人聚精会神听当事人的回答。
权队长:今年《show your guts》专辑报名参加了aa,但是据说因为“类别不明”问题未能入围,我感到很遗憾。至于有没有扬眉吐气的感觉,我想我不用回答,你们只要拍我的脸就可以了。(说着扬了下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