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定远侯夫妇二人用奇怪的眼神盯着看,杨简感到浑身不自在,不由得往陈明月身边挪了挪。
陈明月看看杨简,又看看一直盯着杨简、神情激动又极力克制的定远侯夫妇,明白事情肯定不简单。
感觉他们二人光顾着看杨简了,可能都没发现她的存在,眼睛眨巴两下。
往旁边移了两步,又与朝她靠过的杨简拉开了距离,安静的开始吃瓜。
“你是叫杨简吧?今年二十有九,生于金秋十月。令尊和令堂对你可好?可有苛待过你?”定远侯夫人突然靠近杨简,慈爱的开口问道。
定远侯夫妇二人看他的眼神太过奇怪热切,就像是在看一个许久不见的故人,问的话感觉也有些奇怪。
杨简疑惑之余还是点头回道:“对,我是叫杨简,父母都对我很好。”
“令尊和令堂对你真的很好吗?”定远侯夫人不相信的追问。
前段时间让人查的信息里。
杨简的养父不顾他的意愿替他休掉生育了四个孩子的妻子,怎么可能会对他很好?
她问这话本来也是出于关心,想了解杨简这些年过得好不好,也想看看杨简对于养父母的态度。
杨简的回答,她本该高兴才是,有养父母的疼爱,怎么也不会受太多的苦。
可之前简单的了解过杨简,她知道,他的养父对他根本不好。
“当然。”
杨简问道:“老夫人为何非要知道我父母对我好不好?他们是我的父母,当然会对我好。”
虽然爹在对待他的妻儿方面,让他寒了心。
可不管怎么说,他们始终养大了自己,他怎么可能会对外人说自己父母的不是呢。
“夫人,瞧你这问的什么话?哪有父母不疼爱自己孩子的。”定远侯笑呵呵的插嘴。
“杨简是吧?你还认得我们吗?”
杨简笑道:“自是认得。当日我在街上卖艺,老夫人赏了我十颗金瓜子。”
“对对对,正是我和夫人。快别站着了,我们坐着聊吧。请!”
“是,谢谢侯爷。”
定远侯邀请杨简入座,甚至还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水。
定远侯夫人也让丫鬟端来许多瓜果点心,多少让杨简感到有些受宠若惊。
又一番道谢过后,杨简终于问起心里的疑惑。
“侯爷,我们素不相识。不知您为何会派人来保护我,不知请我们到府上有何事?”
“这……说来话长。”
定远侯顿了顿,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他一时也不知从何说。
这时定远侯夫人插话提议道:“侯爷,不如我们先审问兰嬷嬷为何要买凶杀杨简吧。
问清楚之后,他就会明白了。”
话落,几人的目光纷纷落在跪在地上的兰嬷嬷身上。
杨简气愤起身上前质问,“婶子,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我?”
兰嬷嬷撇了他一眼,闭嘴不言。
“砰!”
兰嬷嬷的沉默让定远侯大怒,猛一拍桌子,怒指兰嬷嬷大声道:“说,你为何要买凶杀他?不说的话本侯爷就让人拔了你的舌头,以后你都不用说话了。”
兰嬷嬷身子抖了抖,害怕的跪爬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哭喊着:“侯爷饶命,侯爷饶命。”
关于为何要杀杨简的话,她愣是一字不肯透露,生怕多说多错。
定远侯夫人冷着脸对她道:“你以为你不说,当年你和玉如意做的事情就没人知道了吗?
我和侯爷早已查明。若你肯认罪,我和侯爷尚能绕你一命,否则……”
剩下的话定远侯夫人没有明说,可谁都听得出其中的意思。
“夫人饶命啊,老奴……老奴什么都不知道,夫人、侯爷饶命啊……”
兰嬷嬷不住的磕头求饶,不一会儿额头就见了血。
玉夫人赶到的时候正巧看到这一幕。
又见屋内除了侯爷和夫人还有一男一女。
男的长得还和年轻时的侯爷非常相像,心里一个咯噔,顿觉不妙。
只能硬着头皮进屋。
“如意见过侯爷、夫人。不知华兰做错了什么,让侯爷和夫人如此动怒?如意愿意为她向侯爷和夫人谢罪。”
玉夫人语气不急不缓,微微抬头,却见定远侯夫人眼含仇恨的看着她,不妙的感觉越发强烈。
“小姐。”
兰嬷嬷见了她如同见到救命稻草。
玉夫人连忙给了她个安心的眼神。
“来人。”
侯爷却突然高喊,“把这该死的老东西拖下去。”
话落,立马有两个侍卫模样的男子进来将她往外拖去。
“小姐,小姐,救我。侯爷饶命啊……”
兰嬷嬷害怕的大喊大叫,不断挣扎,可还是被两个强有力的侍卫给拖了出去。
“侯爷、夫人,请你们饶了华兰。”玉夫人焦急的为兰嬷嬷求起了情。
定远侯夫人冷哼一声便不再看她。
定远侯则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反而朝杨简和陈明月道:“我这儿需要处理一点事。
还请两位移步外厅稍等片刻。”
说罢,叫来一个丫鬟将他们带到外厅好生招待。
“哎,明月,你有没有觉得定远侯和他的夫人很奇怪啊?”
被丫鬟带出去的路上,杨简凑近陈明月身边小声说道。
陈明月点点,小声回应,“确实奇怪。那老夫人可是一直盯着你看呐,我们出来的时候眼神还依依不舍的。
问起你爹娘对你好不好的时候,感觉都快心疼哭了。可不是很奇怪嘛。”
“是啊。真是太奇怪了。”
杨简疑惑的低声呢喃,忽然抬手抚上自己的脸。
他依旧记得魏王和苏右相说他长的有些眼熟。
侯爷和夫人是不是也觉得他眼熟呢?
或许他长得像他们认识的一位至亲好友吧,所以才会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大方的赏他十颗金瓜子,才会派人来保护他。
也不知道他的根是不是在京城?
杨简回头望了一眼,对这次定远侯府之行有了不一样的期待。
杨简和陈明月被请出去后,定远侯冷声朝玉夫人问道:“玉氏,知道为何叫你来吗?”
玉夫人忐忑回道:“回侯爷,妾身不知。”
定远侯夫人一声冷哼嘲讽,“哼,不知?你让你身边的老奴做了什么你说你不知?
真当本夫人和侯爷是好糊弄的?
你也别想着找借口狡辩和隐瞒了,刚刚你口中的华兰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坦白。
玉如意,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掉包和谋害侯府嫡子!”
定远侯夫人深知她不会承认,故意抢在侯爷问话前诈她。
玉夫人听后果然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