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正巧是镇上赶集日,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给郑景宏追小偷造成了一些障碍。
要一边躲避着行人,一边盯着前面狂奔的小偷,免得一不留神就不见了小偷的身影。
“死小偷,你给我站住!让让,都给我让让!”
看到前方的小偷突然拐弯,身影消失在街头转角。
郑景宏又气又急,也顾不得小心躲避街上行人,脚下加快了速度,嘴里直喊“让让”。
眼看着马上就要跑过街头转角,看到前方路况。
然而在转角的那一刻,出现在郑景宏眼前的不是另一番开阔的视野,而是一匹高头大马……
“啊!”
他瞬间被惊出一身冷汗,下意识大喊并努力迫使自己停下,可人在奔跑中,哪能说停就能即刻停下的。
惯性使得他朝着那匹马撞了过去……
“吁!”
街上人多,陈明月已经尽量把马车速度降低。
在街角转弯的时候更是将速度放得更慢,只让马车徐徐走着。
可也没想到会有人突然朝着她的马狂奔出现。
急得她下意识拉紧缰绳,马儿被她拉得头一昂,发出一道痛苦的嘶鸣。
同时一只前蹄抬起,正巧把撞过来的人给一脚踹开。
郑景宏被踹趴在地,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疼,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怎么样?”
陈明月匆匆下车,上前把人小心扶起并仔细观察。
嘴里没吐血,只是脸色变得苍白。
一瞧,这人苍白的脸竟然还有几分熟悉。
脑海里稍微一想,便想起了这是数日前有过短暂交集的人。
陈明月眉头微微一皱,有些幽怨的开口道:“是你啊。我说你和你的朋友怎么都喜欢往我这边撞?”
要不是这里是古代,没有碰瓷一说,他们又衣着华贵,不像缺钱之人。
不然她都有点怀疑两人故意碰瓷她了。
“你还能走吗?”
被扶起来后,郑景宏更觉难受,两眼有些发黑,迷迷糊糊听到陈明月的话,只能下意识的点点头。
“上车,我带你去医馆。”
见他点头,陈明月便准备扶他上马车。
“景宏,你怎么了?”
就在这时,宋焕之有些气喘的出现,看到郑景宏苍白着脸被人扶着,心中大急。
上前一把将陈明月推开,着急的上下打量他,看看是不是哪里受了伤。
“胸口疼。”
郑景宏艰难的吐出三个字。
宋焕之紧张又关切的追问:“胸口疼?怎么回事?”
见郑景宏难受的很,说话都困难,陈明月在一旁用一句话简短解释道:“他突然跑着出现,被我的马踢了一脚。
赶紧把他扶上我的马车,带他去医馆看看吧,免得耽误医治。”
“是你!”
宋焕之这才向陈明月投去一眼,立马就认出了她。
急道:“你不是会医术吗?快给他看看。”
“谁和你说的我会医术?我可从来没有对外说过我会医术。”
陈明月连忙否认,又催促道:“别拖拖拉拉的了,你想你朋友疼死还是怎样?
赶紧扶他上马车。若是耽误了医治出了什么事,你可别都把责任推我身上。”
“你……简直霉神。遇见你两次我的朋友都会受伤。”
宋焕之被怼到语塞,忍不住骂了一句。
又因担忧好友的身体,只能放弃继续与她计较,小心扶着郑景宏上了马车。
陈明月气得反驳,“我还没说每次遇到你们都会倒霉破财呢。哪次不是你的朋友往我这边撞?
自己的朋友冒冒失失,反倒怪起我来了。”
还好已经给修衡、修昀他们送完了午饭才遇到这事,不然又耽搁他们吃午饭了。
见他把人扶上了马车,陈明月连忙坐好,赶着马车将他们带到附近的一间医馆。
正巧还是上次那家。
只是这次不是上次那个将她认出的老大夫了。而是另一位年轻一些的大夫。
“大夫,他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见大夫给郑景宏把完脉并处理好身上的擦伤,宋焕之便急切追问。
“还好马踢的不重,只受了些轻微内伤。这内伤说重也不重,说不重也重,需好好养些日子。”
大夫简单告知了一下伤情便起身去开药。
陈明月连忙自觉跟着去付钱。
“景宏,你现在感觉如何?可好受了些?可还有哪里擦伤没处理的?”
宋焕之则关切的询问起好友的身体和感受。
这会儿郑景宏也缓了过来,为避免他太过担心,仔细回答他一连串的关心。
话毕,又朝宋焕之笑道:“焕之,你说,我这算不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方才你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吓死我了。”宋焕之笑着重重点头,心里松了口气。
郑景宏又笑道:“有后福的话,真希望下一刻便能认识孙子、李白、杜甫他们。
也不枉我们来这儿一趟和现在受的伤。”眼里还带着一丝期盼。
带着几包药过来的陈明月听到这话,眼神微闪。
他们知道李白和杜甫倒也没什么。
只是,《孙子兵法》她抄下来只给了苏秦,苏秦又派人直接送到了南边军营,并没有刊印售卖。
若是普通人,又怎会知道孙子?
看来这两人身份不简单啊!
很大可能是京城来的官二代。
上次砸伤了他们朋友的脚,这次马又踢伤了其中一个。他们都没有为难她。
看来还是几个品行善良的官二代。
若是遇到嚣张跋扈、视百姓人命如草芥的官二代,可能上一次她不会那么轻易就能走掉。
“咳咳。”
陈明月回过神来,轻咳一声道:“药开好了。你们住哪里?我送你们回去。”
宋焕之看了一眼郑景宏仍旧有些苍白的脸,没好气道:“衙门。”
住衙门的!
看来真是官二代!而且和苏秦的关系应该不错。
“那走吧。”
陈明月点点头,率先往外走。
宋焕之见她应得干脆,故意吓唬道:“你就不怀疑我们说的是假的?去衙门是为了告你当街撞人?”
陈明月脚步一顿,回头看着他道:“是他自己撞上来的。而且我相信县令大人自有判断。
不会把责任全部归于我,该赔偿的我也会尽力赔偿,绝不推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