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客栈门口的街边小贩舍不得养家糊口的摊子,有的在惊慌快速的收拾摊子。
有的摊子不好收拾,摊主便躲在了摊子后面,也有的丢下摊子暂时跑了。
刀剑无眼,都生怕被殃及。
陈明月看到苏秦立马下令抓拿杀手,没有事先暗中把客栈内的普通百姓疏散,不由的皱紧了眉头。
想到他可能是怕不小心打草惊蛇才没有这样做,又暗自叹了口气。
希望客栈内没有人被殃及池鱼才好。
躲在路边一处摊子边看了一会儿。
陈明月便看到踹了她一脚的那家伙,捂着受伤的手臂在几个手下的保护下从客栈里跑了出来。
正是往她的方向。
苏秦的人一边追一边和拦路的刺客打斗着。
见那些刺客实力不弱,还从客栈跑了出来,他的人为了活抓这些刺客有些缩手缩脚的,有的还被刺伤。
苏秦沉着脸高声道:“留一个活口即可,其余的给我杀!”
“是!”
苏秦重新下令,他的人顿时放开了来打,不一会儿就砍倒了几个刺客。
陈明月看着踹倒下她的那人离她越来越近,后面苏秦的人还被其他刺客拖着,不由的有些心急。
担心有可能真的会被他跑掉。
连忙四下搜索,想找点趁手的武器把人拦下几秒。
这才发现自己躲藏的摊子是一个卖馄饨的摊子,锅里的汤水正翻滚着。
陈明月连忙拿起摊子上的一个铁勺,舀了满满一勺滚烫的汤水,对着即将从她躲身的小摊经过的男人泼去。
“啊!”
张一逃跑中回头看了一眼身后。
不料回过头来的时候,就瞟到路边突然窜出来一个人朝着他的脸面泼东西。
下意识的伸手挡了一下脸,才没有被滚烫的汤水泼了个满面。
可还是有不少滚烫的汤水渗透他的衣服、或者顺着他的衣领流到体内,烫得他疼痛不已。
疼的他忍不住大喊,一边抖着自己的衣服。
“是你!”
张一认出了不久前被他踹了一脚的陈明月。
咬牙切齿的朝她大喝,用没受伤手挥舞着刀,愤怒的朝她砍来。
“啊!”
“锵!”
陈明月一边惊慌躲避,一边用手中的铁勺抵挡。
刀砍在铁勺上,发出一道刺耳的铿锵声。
一击不中,张一又挥舞起第二刀继续朝她砍来。
“啊!我要杀了你,贱人!”
这一次,刀砍在了铁勺的木柄上,直接把木柄给砍断了。
陈明月大惊,连忙将手里拿着的那截木柄朝他一扔,绕着馄饨摊子跑。
“快,先去救人!”
苏秦发现了这边的情况,惊叫着,连忙喊人去救。
可是这会儿他的人和其他刺客拼杀着走不开,再加上又隔着一段距离,一时难以施以援手。
苏秦焦急看着,为陈明月捏了一把冷汗。
“啊!贱人!我杀了你!”
张一被陈明月绕着馄饨摊子绕着溜了两圈,见那边自己的人几乎被杀尽,自己又被拖住了脚步,愤怒的大吼一声,直接将馄饨摊子掀翻。
陈明月连连急速后退,才没有被滚烫的汤水浇一身。
烟雾缭绕中,陈明月模糊的瞧见那刺客的身影高举着刀朝她劈来,连忙侧身避过再快速往后下腰,堪堪避过下劈之后突然横砍的刀。
张一见陈明月预判了他的动作。
气得还想继续追着避开他的攻击后快速退开的陈明月砍。
可抬头一看,那些突然闯进客栈的人有一部分正朝他跑来。
为了保命,他只能放弃杀陈明月,转身就跑。
“站住,别跑!”
陈明月回头望了一眼有段距离才能追上的几人,连忙捡起地上的一个木制锅盖,也朝着那刺客追去。
追出几步,便将手里的木制锅盖朝刺客狠掷出去,正巧击中他的后腰。
“啊!”
张一被那锅盖给撞的直接扑倒在地,后腰疼得如同断了一般,疼的他几乎爬不起来。
好不容易缓解了部分疼痛,勉强从地上爬起的时候,一把明晃晃的刀已经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别动!”
“你们几个把他绑了押到衙门,你们几个将受到重伤的人送去医馆医治,剩下的留下处理现场。”
“是,大人!”
苏秦朝他人吩咐完后,才走到陈明月面前关切问道:“你没事吧?”
陈明月笑了笑道:“苏大人,我没事。”
“这次多亏了你,协助抓人有功,过后本官定会奖赏于你。”
“谢谢苏大人!”
“无需道谢,这是你该得的。”
苏秦说罢,不再理会陈明月,跟着绑好刺客的几人一同回府。
他还要审问刺客,揪出身后之人。
陈明月寻回自己的菜篮子,撇了眼躺着十几具尸体的惨烈现场连忙害怕的移开视线。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血和这么多尸体,看着真渗人。
陈明月害怕的甩了甩头,试图把刚看到的那一幕给甩到脑后,挎着菜篮子匆匆往家赶去。
在出门前和修慧、修逸说只是出去买个菜,很快就会回来。
这下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俩孩子该饿了。
……
“世子殿下,刺杀你的人我只留了一个活口。现在正关押在牢里让人审问着。”
回到衙门的第一件事,苏秦便将此次的行动禀告给司徒南玄。
“只留了一个活口?真是便宜他们了。”
司徒南玄微微皱眉,对于不能狠狠折磨一番那些刺杀他的刺客们感到有些可惜。
但也没再说什么,只道:“苏秦大哥,让你的人好好审问,一定要问出谁是背后主谋。”
“大人!”
苏秦正欲回话,门外一个手下匆匆跑来,急切道:“我们刚被送去医馆的弟兄们,大夫说伤口太大,他没办法止血。
弟兄们恐有性命之忧。”
那名手下说话的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哭腔。
闻言,苏秦闭了闭眼,他当然知道,对于过大的伤口如果没办法止血,只有死路一条。
“让大夫全力医治,不论如何,一定要保住他们的性命!”
苏秦的语气中,也带上了一丝悲伤。
“等一下。“
司徒南玄想起了自己的伤口
按理,他伤成这样,最好是卧床静养不要随意动弹,否则伤口会裂开。
可是今日他从恩人家转移到衙门,走了一小段路又是上车下车,这些动作对于伤者来说不算小。
可他的伤口却没有裂开,贴在伤口上的白布更没有被染红。
这一刻,司徒南玄突然有些好奇他的伤口是如何被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