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是偏向于要动手的。
毕竟,现在是这些小部落向自己求助,这么好的机会若是不能把握住,再有下次,那就得自己想办法找一个出兵的理由了。
而且李政并不相信这些小部落与吐蕃联手,一来是因为那边一直有谢十安派的人盯着,他们想要瞒天过海没有那么容易,二来则是因为他知道吐蕃的农奴制着实残忍,一旦这些游牧民族被俘,或者是被收编,下场都不会很好。
而且吐蕃先前已经兼并了羊同,现在实大大增,想要对这些能征擅战的游牧部落下手,也是情理之中的。
只是这几个部落太小了,加起来也不过才几万人,但是平时又因为比较分散,所以在草原上能遇到一支几千人的骑兵,这都算是大部队了。
“命谢十安派斥候查实,并且提前点好兵将做准备,若是吐蕃果真开始动手,那咱们的人也得顶上。”
这几个小部落的战力还是可以的。
若是让吐蕃将这些人都灭了,或者是降了,那么大雍的军队再上去,也未必能有好处。
但若是双方合作,好处可就太多了。
而且,到时候让这些人打前锋,谢十安带人负责支援或者是切断对方的
后路等等,总归是大雍得利更多。
而且这么大一片草原呢,水美草肥,到时候牛羊遍地,受益的还是他们的大雍百姓。
等到李政命人将旨意送出,这才注意到天已经黑透了。
“陛下,您先用晚膳吧。”
刚才他们几人商量地太热烈,高行也不敢上前打扰,更何况这等国家大事,他也不够资格多嘴。
如今见二位大人都已告退,高行连忙一脸心疼地过来服侍了。
“往日这个时辰,您都已经沐浴更衣了。”
“皇后呢?”
“刚刚收到消息,皇后的凤驾已经进了太极宫。”
李政抬眸:“刚回来?”
“听闻是在谢府用了晚膳。”高行脸上的笑意带有三分讨好,显然也是怕圣人会生气。
“嗯,朕就知道,一旦让她出宫,再想让她回来就难着了。”
“殿下也担心您的龙体,所以中间也派人回来两回,要催着您用膳呢。”
李政却不是领情,冷哼一声:“若是真有心,那自当亲自回来劝朕,可见朕在她心中是不及谢家人的。”
这话高行可不敢随便接了,明摆着是圣人吃味儿了,他才不敢多嘴。
太子回到东宫,人已经累极,由宫人服
侍着沐浴更衣后,倒头便睡。
谢初夏倒不算是太累,但是身边还有一个爱折腾的活宝呢,这会儿给小四沐浴完,他身上只着了寝衣,在大床上翻来滚去的,实在是精力旺盛。
“他怎么还不困?”
“许是今天下午睡多了吧,睡了将近四个时辰呢。”
李政一听,也觉得意外:“怎么睡那么久?”
“可能是玩地累了,怎么叫都叫不醒,干脆就由着他睡了。没想到这晚上倒是精神了。”
四殿下不愿意走,就赖在皇后的大床上,一会儿还故意蹦跶两下,气得李政都想打他屁股。
“来人,将四殿下抱去休息。”
胖胖的小四立马往后缩:“我不走!我不睡!我要跟娘亲一起!”
但是李政的话,谁敢不听?
哪怕是小四再怎么躲,最后还是被乳娘给抱走了。
小四急得哇哇大叫:“我要找娘亲!”
一边叫,一边挣扎着,倒是不哭。
这也是李政最喜欢他的一点。
这孩子自打会走后,基本上就不怎么哭了,除非是疼得狠了,要不然一准没事。
谢初夏笑着摇头,待听不到小四的呼喊声了,她才服侍李政宽衣。
“今日到谢府如何?
”
“挺好的。大伯父和大伯母的变化不大,妾瞧着倒是都挺精神的,只是祖父不愿意来京城了,妾心里头记挂。”
“回头朕派人给老太傅送些赏赐过去,你若是有家书,也一并送过去。”
“喏。”
“谢修文家的长子今年有十七了吧?”
“正是,三郎好记性。”
“可定了人家?”
谢初夏摇头:“先前倒是有几家中意的,只是后来祖母过世,便不再提及。如今这才刚回京城,且看看吧。”
李政也知道谢家对谢荣昭,也就是大宝的期望比较高,身为谢家长房嫡孙,他肩上的担子可不轻。
“你说,若是朕为他保一桩媒,你大伯父是否乐意?”
谢初夏好奇:“三郎觉得哪家的女娘合适?”
“庆国公府的女娘,卿卿以为如何?”
谢初夏立马了然,如今的庆国公是赵林,也是李政的表叔,而且这个爵位是世袭罔替的。
“庆国公府的女娘不少,但若是论庆国公膝下的孙辈,总共也不过二女,三郎是相中了哪一个?”
李政笑道:“表叔膝下只有两位孙女,两位均为嫡出,但其中一女的父亲是庶子,朕既然想要给大宝保媒,那自然是
要嫡出的娘子。”
谢初夏点点头:“此事若是想办,倒也不难。回头妾找个机会让赵家娘子进宫一趟?”
“可以,你看着办吧。”
谢初夏却主动攀上他的肩膀:“三郎为何突然想到庆国公府了?可是赵家的这位女娘有何特别之处?”
李政隐隐闻到了一股子酸味儿,但是心情大好。
“先前表叔进宫跟朕提了一句,说是担心孙女的好年华,听他的意思,几年前大宝就与他的孙女见过面的。”
这并不稀罕,毕竟当初大宝也在京城,而且那会儿正是翩翩少年郎,年少慕艾也是有的。
而且按李政的说法,大宝要娶的这一位,应该是庆国公世子的嫡女,这身份上是足够贵重了,谢初夏还担心以大宝的背景压不住她呢。
“此事妾尽力吧。大宝并非是那等迂腐之人,少年灵动,正是情意萌生之时,若是他对赵家娘子中意,那也算是成全了一段好姻缘,若是大宝自己不乐意,三郎可不许强行下旨赐婚。”
“哈哈!瞧你说的,他是你的侄儿,朕岂敢哦!”
李政说着,还捏了一下谢初夏的鼻头。
谢初夏嗔怪道:“是妾的侄儿,不也是您的侄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