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宋嬷嬷的这一通传话,刘夫人也算是彻底地歇了那份心思,再不敢打太极宫的主意了。
皇后只是派了身边的心腹过来一趟,未曾大张旗鼓地过来斥责,已经是看在谢初夏的面子上,若是他们刘家再不知收敛,惹怒了皇后,那下场可想而知。
也是此时,刘夫人才突然意识到,他们家就只有谢初晴一人有资格进宫请安,而且还是有限制的那种。
刘蜜一心想要勾引圣人,可是连进宫的资格都没有,如何能让圣人对其倾心?
说到底,不过是白日做梦罢了。
由此一事,刘夫人对谢家的忌惮更深,对待儿媳妇也更胜从前了。
如今谢初晴有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也算是给他们刘家传宗接代了。
当然,儿子嘛,越多越好。
刘夫人不敢直接给儿子塞美人了,但是可以时不时地提醒一下儿媳妇,让她早日再怀上。
对此,谢初晴也只做不知罢了。
宫中苏婕妤经历的事情,李政听说之后,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态度。
他倒不认为是什么杀母夺子的阴谋,毕竟二皇子是养在太后膝下的,就算是苏婕妤死了,这孩子也仍然是养在太后那里
。
当然,如果太后殡天了,那就另当别论了。
“你可查出来什么不妥?”
谢初夏摇头:“未曾。唐宫正也说那里并没有人为的痕迹,且还专门找人试了,说苏婕妤即使唤是全身靠在那栏杆上,也并不能出意外,只有可能会被吓一下子而已。”
李政手指在膝上轻叩了两下:“有没有可能是苏婕妤先前受过惊吓,所以这回才自已吓自已了?”
谢初夏怔住,她先前并未考虑过这种可能性。
眼下李政这样一提醒,倒也的确是有可能的。
毕竟苏婕妤先前曾被人下药,后来又生病,再加上二皇子也险些被害,这一连串的事情下来,她的精神会出现状况也是有可能。
“妾回头便命御医去看看。”
李政点头:“这后宫的人不多,却也不消停,你尺管放手去做,便是要了哪个的命也不打紧。不过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罢了。”
谢初夏好整以暇地看向他:“三郎是说其它女人都对您没有真心吗?”
李政笑了,挽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
明明就是一个再轻不过的动作,但谢初夏就是觉得有些欲,脸唰一下子就红了!
“
当年朕还是太子之时,也曾相信会有女子真心待朕,只是后来无意中窥破了太子妃的谋算,后来又得知冯氏害人,你说,朕还如何信她们?”
谢初夏就更好奇了:“那三郎为何信妾?”
李政这回没再控制,直接将人搂进怀里,下巴在她的额头上轻蹭了几下。
“卿卿或许对朕并没有那么深的情意,但是朕相信卿卿一心为国,也愿意一心助朕。你若是心中只有谢家,当初便不会拒绝朕。”
谢初夏一噎,总觉得这话说反了。
“卿卿,如今咱们都有元宝了,卿卿心中对朕可有那么一丝丝的情意?”
李政在这方面,一直都有一个很清醒的认知。
他知道谢初夏心里有他,但是不多。
或者说远没有自已在意她那么多。
如今不一样了,他们之间有了一个儿子,他相信谢初夏对他的感情应该也会加深几分了。
“卿卿,朕因为你,也是生平第一次体验到何谓犹豫,何谓挣扎。你不知道,朕曾想过放弃你的。当初朕听说你与许家郎君正在议亲时,你不知道朕有多难受。可是朕知道,谢家女不入宫,这是你谢家百年来的规矩。
朕也求
过你祖父,但是他不肯点头。说白了,就是不想让你在宫里被人欺负,老先生只想让你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他是真地疼你。”
谢初夏的头微微动了一下:“是呀,祖父最疼我了。我和哥哥自幼便是得祖父教导,我们的感情可能会比旁人更深一些。”
“卿卿,朕不后悔当初做的决定,但是朕现在想要的更多,朕变得贪心了,你害怕吗?”
谢初夏扑哧一笑:“三郎觉得妾该怕吗?”
李政定定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笑道:“朕的卿卿天下独一无二。朕要将最好的都给你,只有你生的儿子,才能继承朕的皇位。日后无论我大雍的版图扩大到何种地步,你都是与朕共享天下的爱妻。”
这算是一个承诺吗?
谢初夏眼底涌上一抹感动,然后再轻轻地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觉得人生若是一直这般,倒也还不错。
李政还在考虑二皇子的事。
“母后年纪大了,总有照顾不周之时,朕想着让苏婕妤将人接到华林阁养着,卿卿以为如何?”
谢初夏一时间也弄不清楚他的心思,只好依着自已的心意道:“缓一缓吧。眼下苏婕
妤刚出事,虽不知是否有人暗害,但小心一些总没错的。万一再伤及二皇子,日后岂不后悔?”
李政沉默了片刻,没说话。
谢初夏又道:“母后如今身体还算康健,且她一直喜欢二皇子,有这么一个小宝贝陪着,也能让母后多笑笑。”
李政点点头:“也罢,就依你之言吧。”
等到元宝百日,圣人再次大摆筵席,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多喜欢这个儿子。
“大明宫已经修缮好了,朕想着等下个月就搬去大明宫避暑,卿卿以为如何?”
“一切但凭三郎安排。”
“谢修远在贝州做地不错,而且有你的人在那边配合着,如今清丈事宜进展顺利,朕听说,他还抓了好几个崔姓乡绅,贝州当地也有十余名官员下马了。”
“此事是否不妥?他只是一介地方官,何来任免官员之权限?”
“卿卿放心,朕不会让他落人口实的。除了他,朕还在暗处派人过去了,三天一封密信,不会让谢修远在那里被崔氏围困的。”
谢初夏虽然早就猜到李政不会随意许诺大权出去,如今听他亲口说出来,才算是安心。
“对了,刘瑾轩此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