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耳其实就是狗,不过但凡有些身份的人家都不会直接称呼为狗,这黄耳也算是个雅称。
那黄耳就跟疯了似的,追着二皇子咬。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很快就引来了宫人。
万福殿的亲卫反应快,青鸟当即带人就过来一剑将那只黄耳给杀了。
好在二皇子并未被咬伤,但是照顾他的几个宫人都大大小小受了伤。
那只狸奴被青鸟一脚踹飞后撞到墙上晕死过去,很快宫中就来人负责料理相关事宜了。
二皇子虽然没有被抓伤咬伤,但是受了惊吓,整个人最开始的时候还知道哭,到后面黄耳蹿出来的时候,他都吓傻了。
一直到黄耳被杀,二皇子整个人都是呆呆愣愣的,两只眼珠子都不带动的。
这下可坏了!
真真是出大事了!
谁也没想到能出这样的乱子呀。
谢初夏得到消息的时候,二皇子已经回慈仪殿了,几位御医在这里守着,此时的二皇子正哇哇大哭。
谢初夏一个眼神,便有一位老御医俯身道:“禀殿下,小殿下哭出来了就好,只要哭出来就说明没事了。只是今晚还得有人守着,十有八。九,小殿下可能会发热。”
这属于因惊吓而引起高热
,谢初夏明白这一点,孩子太小,怕是要病好长一阵子了。
“唐宫正呢?那只狸奴和黄耳是怎么回事?”
“禀殿下,已经查明,其中狸奴是在冷宫里头豢养的,黄耳则是徐婕妤园子里养的。”
谢初夏皱眉:“徐婕妤怎会豢养这般凶猛之物?”
“这只黄耳,徐婕妤养了已经三年有余了,一只未曾出过事。”
谢初夏听明白了,这是有人想要作妖呢。
那成呀,来吧,看看到底是哪个不怕死的敢打二皇子的主意。
事涉二皇子,莫说是太后了,便是圣人也不可能就此罢休。
不仅仅是唐宫正,圣人还直接让大理寺卿进来查案了。
当天晚上,二殿下便高烧不退,用过药后,虽然热度下来了一些,但仍然比正常人的体温要高。
一连三日,二殿下的病情始终反复,李政也跟着忧心不少,食不下咽。
再不喜欢苏婕妤,这个儿子也是他亲生的,又岂能真地不疼不爱?
这一次在大理寺卿的介入,案子查地很快,也很清楚。
那只狸奴和黄耳都被人下了药,莫说是兽类,便是人用了也会发狂。
至于为何一直追着二殿下不放,那是因为二殿下在玩耍途中沾
染了某种药草,此药草对狸奴和黄耳都正好有吸引之用,这下子,才出事了。
查到的最终结果,便是淑景殿。
冯淑妃身边的奶嬷嬷事涉其中,不仅如此,还有一位宫女当场揭发了冯淑妃意图谋害二殿下,嫁祸到皇后身上去。
李政大怒!
“来人,冯淑妃德行有失,自即日起降为婕妤,迁出淑景殿,改住湘浓苑,且不得再接触大皇子。”
“喏!”
冯淑妃整个人就像疯了一样不停地叫屈,但是却无人理会。
谁也没想到,冯淑妃竟然会起了谋害二皇子的心思。
其实倒也好理解。
圣人专宠皇后,谁也不知道皇后是否会诞下嫡子,但是眼前有一个碍眼的二皇子,而且其生母位卑,正好可以先下手除掉。
结果没想到,没把二皇子给杀了,反倒是把自己给折进去了。
由此可见,害人终害己呀!
冯淑妃陪伴圣人多年,且皇长子如今都已经七岁了,以前冯淑妃犯错,圣人都会看在大皇子的面上轻饶她。
而这一次,李政显然是不打算再饶过她了。
太后眼见弄成这样,心里也不是滋味。
她虽然心疼二皇子,但到底只有两个孙儿,冯淑妃又是定国
公府出来的,不能真地一下子给钉死了。
“圣人?”
“母后勿需多言。冯淑妃行事跋扈,已非第一次谋害皇嗣。先前几次朕念在她是大皇子生母的份儿上已然饶过她一回,不想竟不知悔改,变本加励!”
太后一想到了大公主曾经受到的伤害,一时间也不好再开口了。
倒是张贤妃,唇角噙着一抹冷笑。
圣人总说自己对儿女一视同仁,可是事实上呢?
自己的女儿两次被害,圣人都不曾为她主持公道,一味地偏袒冯淑妃。
如今二皇子不过是受到了惊吓,便被圣人动怒而贬为婕妤。
呵呵,这就是一视同仁?
张贤妃却不想想,前两次都没有较为直接的证据,而且虽然是牵连到了淑景殿,但到底是没有人指证冯淑妃,甚至是她的乳母都不曾牵涉其中。
而这一次,有人指证不说,而且证据也指明了是其乳母所为,哪怕只是治一个治下不严之罪,冯淑妃这一回也不冤枉。
谢初夏可不知道张贤妃心中如何想,她只是单纯地想着要尽快解决此事,后面还有麻烦呢。
定国公还活着呢,他对大雍的功劳是不可抹杀的,纵然他是文臣,可早年也的的确确是曾帮
过圣人,这一点毌庸置疑。
但是走到这一步,怪得了谁呢?
冯淑妃被贬,甚至连淑景殿都没有资格再住了,这可谓是惊动了前朝后宫。
各方人马都在想法子打听,而谢初夏则是不动声色地让人给谢家送了消息,万莫让人再给当枪利用了。
谢瑾和谢如海禀报此事,心中不免有几分忧虑。
如今只有两位皇子,且都为庶出,还闹得这般激烈,若是皇后有孕……
谢瑾甚至都不敢想。
谢如海倒是淡定得多。
“皇后还年轻,生嫡子是早晚的事。她身边能人多得很,无需你我操心。倒是咱们谢家里里外外的,都敲打一遍,回头我再让人给老二送封信,老家那边也不能让人寻着错处才是。”
“一切都听父亲的。”
果然,次日定国公便主动到太极殿跪着请罪了。
谋害皇嗣,这是大罪!
圣人没有将女儿打入冷宫,已经是给他们冯家面子了。
这个时候,定国公自然也要拿出一个态度来。
“都是老臣教女无方,这才给旁人让了机会。冯婕妤伺候圣人多年,那起子小人眼见得大皇子日渐长大,竟生了旁心,还请圣人明断,莫要让他们母子离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