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初夏猜的没错,姚沁的确是起了一点小心思,不过不是针对谢初夏,而是针对另一位贵女。
原因嘛,也很简单,就是因为听说定国公世子对这位佳人向来另眼相待,所以她吃醋了,就想着狠狠地给那位佳人一个教训。
有热闹看,倒是让谢动心了。
当然,谢初夏并不知道姚沁打算做什么,更不知道她想要针对谁,所以,安全起见,她还是带上了两个丫环,而去马场的路上,自然也带了护院,并且,她还是与四嫂同行的。
许芳华之所以想去,是因为她三哥许子奇也被邀请了,当然,邀请他的人,是定国公府世子冯啸。
除了许芳华之外,还有几位已婚妇人,最年长的,应该就是佳宁县主了。
碍于有人看着,谢初夏还是单独去佳宁县主的位子上请安。
佳宁县主很高兴她能来:“先前派人去瞧你,说是病了,如今可大好了?”
“多谢县主,已没什么大碍了,许是因为长年在锦州生活,不太适应京城的气候,所以身体才会不争气。”
“没事了就好,我这里位置最佳,你不妨留在这里一起看?”
“不了,我四嫂也来了,出门前大伯母
也叮嘱让我和四嫂一起,就不劳您费心了。”
佳宁县主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失望,很快,又重新打起了精神。“也好,还是你们小年轻坐在一起有话说。”
对此,谢初夏没有接腔,只是微微福身后便退下。
许芳华那边除了谢初夏之外,还有她的一个幼妹,今年才十岁左右,到这种场合来,纯粹就是在家闲得发慌了。
这么小的年纪,打马球肯定是不能让她上场,所以她基本上就是坐在位子帮着自家兄长助威。
谢四郎没来,今天上场的男子都是未婚朗君,谢五郎和谢七郎都被许芳华给拉出来了,因为今天齐兰也会来,算是给谢七郎和齐兰一个见面说话的机会。
这种场合,男男女女一起说说话,甚至是打打马球,都是再正常不过的。
齐兰没上场,她坐的棚子紧挨着许家的,而许家另一侧,便是谢家的了。
一开始几人还都是安安分分在自己帐子里坐着,没一会儿,就都凑到了一起。
齐兰看到激动处,甚至都站了起来。
谢初夏一开始不怎么上心,到后来见自家哥哥们落了下乘,自然也开始跟着助威,好在后半场的时候,反超了。
“真厉害!兰姐姐,我哥哥不仅文章写的好,马球也打得好,是不是?”
齐兰脸一红,瞪她一眼:“你惯会打趣人!再这般说话,我不理你了。”
谢初夏咯咯直笑,一旁的许芳华也掩不住笑意,好一会儿才道:“行了,柳柳还是好好看球吧。咦,那位穿绯色骑马装的是哪家的娘子?这一身的骑术好生精湛!”
许芳华都认不出来的人,谢初夏就更认不出来了。
还是许芳华的幼妹认出来:“那好像是秦家的姐姐,听闻她自幼便跟着将军一起习武,很是厉害!”
谢初夏也起了几分兴趣,习武的女子呀?
在满是贵女的京城,好像还是很难得的。
“快看,那边是郑家娘子吗?这球击的漂亮!”
几人一边看,一边时而讨论一会,气氛倒是紧张起来了。
谢五郎将马球传给许子奇,他一路带着,却被冯啸给追过来缠上,无奈之下,只得又将马球传给了谢修远:“七郎,接球!”
谢修远反应快,趁着马球被抛过来时,顺手一击,马球成功地击穿那个小木门,然后打中上面的铜锣,再得一分。
正好,香燃尽。
如此,谢修远所在的红
方获胜!
看着谢修远手里握着球杆,高高地举过头顶,齐兰的眼睛几乎就要黏到他的身上了。
谢初夏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掩唇偷笑。
眼下也只是赢了一场,还有两场没比呢。
谢修远回到自家帐子里,谢初夏和许芳华早早地给他们准备了茶点,谢五郎更是一口气连喝了三碗茶,这才解了渴。
“七郎,咱们这回配合得不错,没想到头一回跟许三哥一起打马球,咱们就能这么有默契,等下一场,咱们必然配合得更好。”
“嗯,不过大家也都消耗了不少体力,待会儿也不要太拼命。”
“咱们三个大男人倒是没什么,人听说下一场几位娘子要换人了。”
谢修远则是看向了妹妹:“柳柳可要下场去打?”
谢初夏的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不去不去,太冷了。”
谢五郎则是哈哈大笑:“那马跑动起来,咱们全神贯注开始打球,你就不会觉得冷了。”
谢初夏照样摇头。
她原本就不是一个爱动的性子,而且打马球不是她的强项,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特别是看到了那位秦娘子的风采,更觉得自己上场就是小丑献艺,还是安
分地待着吧。
第二场的时候,秦娘子没上,准确地说,是上一场的所有娘子们都没有再上,全换人了。
一来可能是因为小娘子们的体力上到底不能跟郎君们相提并论,再则,今日办这个马球会,也是为了大家伙能多熟悉,来的娘子们多,郎君少,所以大家也就很自觉地该让就让,该上就上了。
第二场要开球时,宋弈来了,他将冯啸换下,成了蓝方一员。
谢修远和谢五郎二人都没上,由常朔和高五郎上了。
宋弈骑马经过谢家的帐子时,宋弈还颇为挑衅般地朝着这里看了一眼。
宋弈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提要求娶谢初夏一事,但是不代表了他就能完全放下这件事。
在他看来,母亲因为自己的婚事而受到了圣人的责难,这一切的根由都是拜谢初夏所赐!
若是她早早地同意了这门婚事,又怎会生出这许多事来?
若说以前,宋弈还觉得谢初夏生得貌美,家世又好,倒是一个正妻的不二人选,为了家族为了喜月,他愿意给她一个正妻之位。
可是如今,他只想着如何能将这个女娘从云端上拽下来,再狠狠地踩入泥里,让满身狼狈,跪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