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苏婉清红唇微张,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惊慌。
昨晚——她不是回东苑了吗?
【我就算是晕了过去,这个人也应该叫人把我抬回去才符合逻辑,怎么还让我上了他的床呢?】
沈镜半闭着眼,掩盖了眼中的复杂情绪。
这个女人似乎……对自己还不够自信?
“阁下,您这是何意——”苏婉清吞咽了一下,鼓起勇气询问。
“沉默。”沈镜清冷的目光直视苏婉清的不安。
苏婉清感到他的目光让她有些心虚。
【幸好衣着整齐,看来他喝了那鸡汤后,也是刚刚苏醒,不至于做出什么出格之事】
苏婉清下定决心,表面上故作镇定,“阁下若无他事,妾身便先行告退,毕竟您不是让妾身调查府中的财务问题么……”
【忙碌,我必须表现得非常忙碌】
说完,她小心翼翼地试图从沈镜的怀抱中挣脱,却不料被他抱得更紧。
“夫人终于记起自己是侯府的女主人,准备开始管理家务了?”沈镜清冷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威胁,语气却依旧平静,“有信心找出财务漏洞吗?”
苏婉清硬着头皮回答:“自然是……有信心的!”
“那就期待夫人的好消息了。”沈镜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
苏婉清看着他深邃的眼神,脸红着想要坐起。
沈镜却按住了她,“别动。”
他的声音低沉,苏婉清差点气哭。
【美男子就在眼前,我却只能当他的伴侣?天啊!!!】
“呃……那个阁下,现在时间不早了,您也有其他事务要处理,妾身就不打扰了。”
“再休息一会儿。”
“啊?”
沈镜微微一笑,“等会儿有人要来。”
苏婉清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谁啊?”
沈镜挑了挑眉,“金国的八皇子拓跋齐贺,不认识?”
苏婉清咽了咽口水:【他……突然提他做什么?】
“我怎么听说,夫人曾经对他有过不敬之举?”
苏婉清回过神来,顺势转移话题,“哪有的事?阁下真爱开玩笑,又戏弄妾身!”
【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全世界只有我最后才知道?】
沈镜看了她一眼,那个女人当年做的荒唐事早已众所周知,她自己却还浑然不觉?
那华正烨可是把这件事当作笑料玩了两年……
“夫人这是记性不好呢?还是感情丰富呢?”
苏婉清嘴角一抽。
这件事她自己也是在彩月那边无意中得知的,如果沈镜知道的话……那应该是很多人都知道……
这不是胡扯么?这又是剧情之外的事了。
而且剧中她和金国来的那位八皇子和王妃根本就没有碰面……现在沈镜竟然要强逼她去见他?
真是奇怪?
这事就不能翻篇?
“听说那拓跋齐贺重游故地,都不敢在人多的时候走那条路……”
苏婉清:“……”
【唉,这黑历史……】
【算了,先混过去再说。】
苏婉清一脸严肃:“阁下,这些谣言您听得还少吗?不要当真才是!”
沈镜扯了扯唇,“不承认没关系,也不妨碍旧友重逢。”
【这是你该关心的事吗?还让我们见面?怎么,担心自己头上的颜色不够鲜艳?】
沈镜脸色一沉,阴沉着脸不说话。
这女人……越来越尖酸刻薄了。
苏婉清见好就收,识趣地闭嘴了。
她很清楚沈镜决定的事,很难改变。
她很好奇他怎么会突然心血来潮,让她这么一个不受宠的夫人去接待客人……这难道不是白倾颜的工作吗?
又休息了一会儿,门外的仆人来报,说拓跋齐贺已经到了会客厅。
苏婉清惊慌地坐起,“阁下,您确定不让妾身梳洗打扮一下?这样让人看见,丢的可是侯府的面子……”
沈镜看着她脸上松松垮垮的东西,似笑非笑,“你随意。”
苏婉清松了口气,沈镜先行一步,她立刻起来整理自己的妆容。
虽然有些疤痕已经不稳定,所幸没有全部脱落……
那次进宫赴宴,沈镜已经见识过她那张乱七八糟的脸了……应该不至于怀疑……吧?
整理完毕后,她才让仆人进来帮她梳洗打扮。
等她穿着正式的服装来到会客厅,就看到拓跋齐贺穿着深色锦衣起身相迎。
他眉眼精致如画,唇红齿白,面如冠玉,比沈镜要瘦一些。
如果不是知道他的为人,苏婉清都要被他的外表所迷惑。
“沈夫人,您好!”他微微低头。
苏婉清行了个礼:“八皇子大驾光临,妾身未能及时迎接,还望见谅。”
“夫人太客气了。”
拓跋齐贺坐下后,苏婉清也坐在了他的对面。
沈镜泰然自若地坐在苏婉清的旁边,他那锐利的目光紧紧地锁定着两人之间的交流。
似乎是在戏谑,又似乎是……苏婉清心中一紧,沈镜……这究竟是什么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