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在白颜听来,仿佛城墙倒塌了一般,她无法接受沈镜的一丝质疑,立刻哭泣起来,“侯爷,是姐姐在您面前说了什么吗?”
“如果侯爷只相信姐姐的话,那妾身也无话可说了!”
旁边的兰兰泪眼婆娑,急忙为自己的主人辩解,“侯爷,我们主人只是路过侯府大门时,看到一位公子在门口张望,便多嘴问了一句,那位公子自报家门后让主人帮忙去请夫人出来相见,主人一时好心才和夫人提了这件事……”
“本侯还没说什么,你就解释得这么清楚!?”
沈镜目光深沉地看着白颜,一时间,屋内的气氛变得异常压抑。
白颜的哭泣声渐渐停止,她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试图找回过去那种得心应手的感觉。
然而,男人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除了冷漠,再无其他。
“侯爷……”她低声呼唤,声音里充满了无助。
“她性格直率,以后不要招惹她。”
沈镜的椅子转了个方向,面向门外。
凌沧急忙上前将他推出去。
留下白颜和兰兰面面相觑。
“主人……”兰兰轻声呼唤,试图安慰自己的主人。
白颜却像是失去了所有力量,软软地跌坐在床上,泪水再次无声地滑落。
她咬紧牙关,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恨意。
她发誓,一定要让苏婉清这个女人付出代价!
沈镜走出曦日阁,脑海中回荡着刚才那主仆二人的话,心中却是另一番思量。
他并非完全不相信白颜,只是她的反应太过激烈,自露马脚。
秦承要来见苏婉清,如果不是心里有鬼,直接让下人去报告就好了,怎么会让白颜一个侯府的妾室帮忙去请主母出来相见?
“侯爷,您说,夫人这次是不是太过分了?白姨娘的身体可经不起她摧残。”
沈镜的眉头紧皱,那个女人虽然不成体统,但是受了委屈要还回去才像她。
她作为侯府的主母,没有请家法,只是踢了一脚,他甚至不能说她什么……
没有回应凌沧的疑惑,沈镜淡淡地说:“去查一查吕凉的背景。”
“是……”
凌沧知道,过去侯爷对这位白姨娘都是照顾有加,但这次她卧床不起也没有得到侯爷一丝怜悯,他的心中也对白颜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难道,她一个柔弱的女子,还能隐藏着什么秘密?
……
曦日阁主屋内,兰兰还是试图让自家主人提起斗志。
“主人,您一定要振作起来。”
“主人,侯爷刚才不是说了,会让苏婉清那个女人给您一个交代的。”
“您就放心先去休息吧,其他的事情,交给奴婢来处理就是了!”
白颜听了这话,抬眼看了自己的侍女一眼:“你脑子笨,不要胡说八道……”
虽然侯爷一走,主人已经收起了哭得梨花带雨的表情,兰兰还是觉得很生气。
她嘴里还在叫嚣着:“主人,您就放心吧!”
“哎,你……”
没等白颜说话,兰兰就转身小跑了出去。
“侯爷,侯爷……”
费力地追上沈镜和凌沧,兰兰扑通一声跪倒在沈镜面前,“侯爷,这件事刚才发生,您不知道当时的情况,但是奴婢是目击者,奴婢必须要如实告知!”
“我们主人虽然是侯府的妾室,但夫人一脚踢开曦日阁的大门,丝毫没有给她面子,把我们主人吓呆后,又出言不逊,无故训斥主人。”
说到这里,兰兰狠狠地抹了一把泪水。
继续说道:“早些时候,我们主人还特意给夫人送去了生日贺礼,夫人就算是觉得不满意,也不能一上门就莫名其妙地骂她是贱人啊!”
“主人何曾受到过这种侮辱,可是夫人仗着她娘家是相府就嘴上不饶人,骂过之后又觉得不解气,一脚踹在了主人身上。”
“主人娇弱,没有站稳,一头撞到了桌子上晕了过去,受了大罪……”
在半真半假地叙述完这件事后,兰兰低下了头,等待着侯爷的决定,“侯爷,请您为我家主子主持公道,哪怕是……哪怕是多陪伴她一些时间也好……”
她这一连串的抱怨,让沈镜的脸色变得十分阴沉。
“说完了就离开。”
随着这句话带着压抑的语气传来,兰兰心中一惊,擦了擦眼泪,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
她家主子确实遭受了巨大的委屈,为何侯爷的态度会如此冷漠呢?
……
与此同时,苏婉清已经将自己浸泡在浴桶中,将沈镜的气息彻底洗净,直到脸颊变得红扑扑才停止。
在一旁侍候的彩月感到很奇怪,不明白夫人为何突然要沐浴。
“夫人,您今天去相府,还需要易容吗?奴婢觉得,不如就让那些人看看您的绝代风华,让他们一个个都后悔!”
彩月正兴奋地描述着她的“复仇计划”,在她看来,只要变美,就能让在场的所有人感到羞愧。
苏婉清微微一笑,“这张平凡的脸是我的保护色,不会轻易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