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 我是齐格飞。
今天也继续的记录着御主的日常。
在证明了黄金姬的真相之后, 很快, 御主面临的难题便是女仆的死。
而我按照御主的命令处理好了袭击者, 十分熟练。
御主的行事风格还是没有多大改变, 所以还在意料之内。
虽然推理时有些异常
不过应该没什么大碍。
毕竟她一直如此。
——来自齐格飞的记录之三。
时间回到假黄金姬来找夏不绯的那天夜里。
“我觉得我们不能这样束手待毙。”夏不绯说道。
“你想怎么做?”莱妮丝问道。
“这里不安全, 我们出去说, ”夏不绯说道,“顺便制造一点痕迹,免得被盘问起来露出马脚。”
“可是我们要怎么出去?”莱妮丝问道。
夏不绯看向窗户。
“你疯了吗?这可是塔。”莱妮丝不可置信地说道。
“所以让崽把我们带下去。”夏不绯说道,“将鞋子脱下来拿在手里, 崽, 拜托你了。”
一旁的格蕾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我们这是?”她歪了歪脑袋。
“出去散散心啦。”夏不绯说道, “来不来?这里可是温斯特尔哟。”
娇小的少女似乎是不想被抛下,便点了点头。
“走吧。”
于是,在夜色的掩映之下,三个女孩从塔中溜了出来, 凉风习习, 莱妮丝让女仆煮好了红茶,三个人在草地上摆起了野餐的架势。
“这种情况应该叫‘夜餐’吧。”夏不绯评价道。“感觉会莫名的多很多卡路里啊。”她一边说,一边毫不犹豫的享受着美食。
“我也就算了, 为什么你也带着这么多食物?”莱妮丝惊叹道。
“这个啊”夏不绯挠了挠后脑勺,说道, “那什么, 我一开始以为是来郊游来着, 然后出于习惯就带了不少吃的,没想到竟然派上了用场。”
“毕竟我可是忙着与人交锋,”莱妮丝翻了个白眼,说道,“跟享受着晚会的某人不同,我可是累的要死,还没怎么吃东西呢。”
“好吧好吧。”夏不绯笑眯眯的接受着莱妮丝的抱怨,说道,“带的点心还合胃口吗?”
“不错。”莱妮丝点了点头,“话说回来,在别人的徒弟上吗,我们是不是过的有点太惬意了?”
“这有什么?”夏不绯不以为意地说道,“比起担心这些,错失了这样的良辰美景才令人觉得遗憾,不是吗?”
“看不出来你是完全的享乐主义啊。”莱妮丝说道。
“嗯嗯。”夏不绯笑眯眯的说道,“是不是很难看出来?”
“要说没猜到也不太可能。”莱妮丝说道,“嘛,既然你对我坦诚,那我也没有隐瞒你的必要,”她说道,“事实上,在这之前,我没有什么可以像这样交谈的朋友呢。”
“是吗?”夏不绯眼睛眯了起来,“我也差不多吧,在遇见他们之前。”
“这种时候需要敬一杯。”莱妮丝举起了茶杯。
“确实呢。”夏不绯点了点头,拿起茶杯跟莱妮丝的碰了碰。
就在这时,在一旁望风的格蕾跑了过来,说道,“那边,看到了可疑的人。”她说道。
“哦?”零点一过,夏不绯变回了黑猫,说道,“那我去看看,你们回去吧。”
“也是,”莱妮丝点了点头,“毕竟作为猫来说,比人类要更好追踪才是。”
然后三人便这样分道扬镳。
这便是莱妮丝在早上见到夏不绯时对她最后的记忆。
追踪着女仆而去的夏不绯确实追到了人,也目睹到了麦奥杀人的全过程,然而十分不幸的是,她在森林中转到了今天早上,才终于转出了森林。
现在回想起来,实在太可疑了。
由于自己并不是真正的野兽,所以在嗅觉以及步伐的应用上应该要比真正的野兽逊色不少才是,然而追踪的时候为什么那么熟悉,仿佛已经走过了很多次一样呢?
然而事实却是夏不绯出色的完成了侦查的任务,并且带着证据回来了,虽然耽误了不少时间,好在尚未发生什么来不及挽回的事情。
“我去的时候,正好看到麦奥将她杀死的瞬间。”
在伊泽路玛的大厅中,夏不绯平静地说道。“对此,你有什么辩解吗?”
“”被点名到的青年组织了一会语言,说道,“我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呢?”
心脏在胸口之中发出轰鸣。
夏不绯皱眉,脑中反复出现的即视感告诉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你”她的声音颤抖,“要对橙子做什么?”
“就是这个。”麦奥没有注意到夏不绯的不对劲,不如说,他自己现在也很不对劲,得意洋洋地拿出了一种药物,说道。
“橙子小姐!”夏不绯朝橙子看去。
“居然真的在为我担心吗?”橙子呆了呆,她推了推眼镜,露出一丝笑容,“不过并不讨厌没事哟,待会只要旁观就可以了。”
茂盛的枝叶在她身体之中成长,瞬间穿透了她的身体。
随即——
未知的怪物,装着薛定谔之猫的匣子打开了。
夏不绯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碰倒了身后的一个花瓶,也正因如此,她猛然醒悟过来。
一模一样。
仿佛在这灵魂上铭刻了许多次,仿佛将这记忆重复了许多次,出现在她脑中的影像明明是未来的场景,却让她无法感到新奇,或者未知,也是这个原因。
想必是因为反复重复了许许多多次,所以内心深处才觉得没所谓吧?能在那样的月夜下做出‘夜餐’的行为也是。
一切的一切,都只能指向一个真相。
那便是,她陷入了一个反复重复的轮回之中。
有什么想要拼命记得,却遗忘了的事。
夏不绯在混乱的会场之中绞尽脑汁,想要抓住那一闪而过的灵光。
然后——
有了。
她看着不断挣扎哀嚎着的麦奥,以及要上前救人的格蕾。
“我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呢?”青年的话语回荡在耳边。
杀死逃逸的女仆,为了保留住那种魔术上登峰造极的美,为了通往根源,以魔术师的角度来说,确实无可厚非。
然而——
夏不绯却依旧觉得恶心。
无论目的为何,青年的所作所为是在剥夺生命,其本质都是杀人。
“愚蠢。”夏不绯冷冷地看着他,止住了格蕾的动作,说道,“你杀了人,然而尚未明确杀人的意义便杀了人,这是你的错。”
杀死一个人。
是一种意义上的抹消,是生命的终结,同时,也是对自我的一种否定,剥夺着他人生命的同时,也是在剥夺自己作为生物生存下去的意义。再进一步说,杀死他人的同时,也就是在杀·死·自·己。
“这才应该是杀人。”夏不绯说道,“像你那样的行为,跟所谓高尚的理想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是杀人魔一样,无意义的杀戮和破坏而已。你认为你杀死女仆,是在保留她的美,是在为了艺术而献身,然而你却并未杀死她,否则,你现在又怎么还有人类的意识呢?如果你真正杀死了她,同时,你也将失去属于自己的意义,换句话说,哪怕这样的美再一次完成,别人到达了根源,你也不能。因为你作为魔术师的道已经随着她的死而消失了。”
“什?”麦奥正在被缓慢的拖入那巨兽的口中,听到夏不绯的话语之后,他的眼神开始涣散,“你说什么”他开始努力的朝夏不绯挣扎,“给我等下什么到不了根源什么的!!!”
“原来如此,”夏不绯说道,“如果是平时的我,或许会救你也说不定,毕竟让你活在永远到达不了根源的束缚之中痛苦着,肯定比立刻死了要绝望的多。所谓‘生不如死’便是如此了嘛,不过既然我已经反复的让你活了下来,而我没有从这轮回之中出去的话——”
各种各样的即视感之中唯一没有出现过的便是他的死亡。
唤出他的名字吧。
在这样辉煌,解气的时刻。
快,唤出他的真名——
“呃!”夏不绯皱了皱眉,敲了敲脑袋,“崽,杀了他。”她忍下了称呼英灵真名的欲望,说道。
“遵命。”齐格飞点了点头,给了麦奥一个痛快。
就在青年的心脏停止跳动之时,骤然,伊泽路玛的大厅开始分崩离析,整个世界像年深日久的彩绘玻璃那般开始扭曲,脱落,夏不绯感到自己正在不断的下坠——
然后猛然睁开了眼睛。
“啊呀?居然这么快便清醒了吗?呼呼,还真是令我吃了一惊呢,黑猫小姐。”
就在夏不绯打破不断重复的循环,睁开眼睛的时候,一个声音不紧不慢的响了起来。
“虽然尚且不知道你变身的原因”
夏不绯看着眼前的人。
“不过,能被那位王如此在意,想必你也是某种特殊的存在吧?”看上去十分憨厚的少年脸上露出了不一样的笑容,笑嘻嘻地说道。
“喵。”你是谁。夏不绯警觉的看着他。
“哎呀,在意那么多做什么,”少年笑意不改,他行了一个夸张的礼,说道,“只要知道我是来杀死你的人就行了。”